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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科幻灵异 / 神体永生 / 18章 爱本是泡沫

18章 爱本是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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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世间会有我,为什么有记忆开始就在流浪,我好像不属于这个时代……为什么……”
  耽晓一遍又一遍扣问自己,这些困恼在成长中的疑惑,在临死前的一刻,深藏心里唤醒起来,自己来自那里?未来要走向何处?
  堕入深海的死亡漩涡中,敞开双臂吞噬他一丝丝意志,变得如透明的玻璃人偶,稀释的纯洁无瑕。
  往生记忆如一个一个泡沫从耽晓口中吐出,像挣扎在水低的人拼命呼救冒气泡,待泡沫停止冒出,一切就结束了......
  “这就是死亡的世界吗?是那海底一样,让人窒息,让人恐惧,真的做不了什么......”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
  吐出的第一个泡沫,里面存着记忆的回放,这是他第一次醒来,睁眼看这个世界——那天是蓝色的......
  第二个泡沫放映着第一次给他食物的人,——一位漂亮的小女孩,她撕开手中面包,喂了饥饿醒来的他......
  第三个泡沫是耽晓冻的受不了,在桥底下遇见了亲人——慈祥的奶奶......
  耽晓幸福着,他笑着死前能看到这些,就心满意足了,在波澜摇曳的光线下,闪耀着的泡沫,映照在脸颊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世界,他才知道,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再美丽的泡沫,一触就破。
  这些泡沫越升越高,浮出水面的刹那,破灭了,像是一位顽皮的小孩打碎了心爱的玩具无法复原,耽晓哭喊了起来,眼睁睁看着画面消失溟灭,记不起来刚刚看到的是什么。
  心急的耽晓越吐越多,泡沫也多了漂浮起来,他再找找有没有留恋的记忆,发现什么也没有!
  乌云遮掩了天空的阳光,遮住了海面,遮盖了耽晓的心,泡沫变成黑色,依然放映着过去记忆,这些记忆会说话一样,大声嘲笑着,骂着,喊着,甚至小声哭着!
  耽晓不愿意看到这些,心里早把它忘个干干净净,为什么最后还出来!耽晓闭眼捂住耳朵使劲摇
  “我不听啊!!!”
  ————
  “你是个没爸妈的孤儿!我们不和你玩丢沙包,大家砸他……”
  “小宝贝你看他,家里人不好好学习没前途,只能让自己孩子和老奶奶出来捡垃圾,以后不要让你是孩子也这样,知道吗?好的妈妈,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小孩吃着冰激凌,捏着鼻子路过他……”
  “小子交钱了吗?快点给我,不然在初二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耽晓你怎么学习的,老是忘记讲的内容,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到五中来念书!高一三班不欢迎你!自己去找其他班主任,看谁要你!”
  “耽晓就是个废物!要钱没钱,成绩倒数,住着破阁楼,你还有什么能耐留在五班?我牛毕和大家都觉得你脏!...”
  。。。。。。
  密密麻麻的伤心记忆如高声音响,撞击耽晓脆落心理防线,似幻如梦的泡沫早已破灭了,深邃黑暗的空间伸出手臂拥抱着他,搂住耽晓身躯慢慢拉近,一张没有五官人形的脸如挤压一张塑料纸上冒出,她抚摸着耽晓的耳朵靠近,用她本没有的嘴巴轻轻吹拂说:
  “乖孩子,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是吗?看着这些泡沫,美好的梦境已经过去,这些泡沫是你现在的写照,未来也是,你还要这些泡沫吗?不要的就让它升走炸裂吧!”
  “对,人间不值得,我不要它们......”
  耽晓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意识体,重复着这段话,所有的泡沫升了上去离耽晓远去,再也没有吐出一个泡沫。
  一场电影的放映结束,走过了一生的结局。
  那张人脸逐步有了轮廓,身子也显现出来,她拥抱沉入深处的耽晓,黑色的物质以流体型的状态吞没耽晓身体,从脚到大腿,再吞没胸前,淌过了耽晓的眼睛和鼻子,剩下最后嘴了......
  耽晓真的要消失了!
  “小子,想想你今天的事!”
  一道无任何声音特征的话,如一道闪电惊雷,耀白了天地,打响了整片天空和大海,掀起滔天巨浪,晃动耽晓的身体!
  “今天的事?...今天我...我..第一次喜欢!!!”
  耽晓随即吐出一个泡沫,闪耀着金色光芒,照亮了幽深的海底深处,也照在那个人脸上哀嚎起来,松开耽晓遮住光芒。
  这是生是希望,是爱的执念,蕴含着无比强大的意志力,那个泡沫里,就是耽晓苏颖第一次握手的画面。
  “苏颖!苏颖!我还有苏颖!我不能死,我要活着!”耽晓挣扎四肢,怎么也上不去,深海里的压强,死死地摁住他!
  泡沫慢慢上升,分为了两半,从画面二人握手中分裂开来,一半是苏颖,一半是耽晓。
  耽晓用力伸臂一抓,只抓到了自己的一半,苏颖的一半,因为自己手臂挥动,带动流速提升,泡沫加速升了上去。
  耽晓知道,如果泡沫破碎,自己再也记不得苏颖了。
  “苏颖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耽晓含着泪花,大声哭着,双手拼命欲抓住,泪滴融入大海,也比不过耽晓的咸。
  泡沫中的苏颖微笑着,她伸出手臂,等着另一个人握住,她没有表情,没有喜怒哀乐,一直露着笑容,那双纯洁坚定的眼睛,永远相信她的王子归来!
  金色的光芒变远了,像头顶上的太阳遥不可及,耽晓抓住了自己的泡沫,却是玻璃球的样式,没有破碎掉,他不经意随手一划,竟向前移动,犹如在水面上的划桨,给自己前进的力。
  耽晓见到欣喜万分,双手握住泡沫用力向下划,身子渐渐往上浮动,耽晓继续快速的划动,脱离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你会后悔的!我将无处不在,直到有一天你会来求我!”
  顾不了下面的尖叫,耽晓只想尽快抓住泡沫,二个泡沫是发光的水晶球,在广阔的大海之下,是一场壮丽唯美的追逐画面,耽晓睁大眼睛咬着牙齿,双手早已按的通红,在苏颖跃出海面之前,必须抓住他。
  海里的鱼儿见着人类拼命的划球追赶,纷纷游过去帮助,它们相互叫喊加油,咬着耽晓的衣服攥着上去,几只顽皮的小虾螃蟹还夹着耽晓的头发攥,大家共同使劲抬上去,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耽晓开口说:“谢谢你们!”
  “不客气,快点回去吧!”
  “什么,你们能听懂我说的话,还能发出人的声音!”
  “人类,这是意识的海洋,所有生物死了都会来这里,语言是共通的,意志强的或许能游上去回到那个世界,意志弱的沉下去,永远上不来,我们看你能上去,就帮你一把,你以后回去要少吃海鲜噢!嘿嘿。”
  “嗯!”
  耽晓速度加快,就要接近上面的泡沫,海面此时变得透明起来,预示着苏颖泡沫要到海面了!
  “快快,我要抓住那个泡沫,再加一把力!”
  “好的,大家一起用力!”
  苏颖泡沫浮出海面一半,里面的身影开始模糊不清,泡沫出水面的一刹那,一只手臂伸出来,手里的水晶球碰到了泡沫,二者融为一体。
  里面的耽晓苏颖,又重新握住了双手,耽晓头冒出来,云层间隙里金黄的光芒照射在耽晓周围,看着泡沫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突然,整个天地翻转了一下,大海远处的尽头涌向天空,天空的云层砸下海面,手里的水晶球不在那么硬了,像吹在手上的泡沫,耽晓毫不犹豫一口吃了下去,此时天海互换,耽晓从大海中随着海浪,掉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砰的一声,从天花板掉了下来。
  爱本是泡沫,怪我没有看破,才会如此难过。
  这是耽晓再意识世界里最后想到的一句话,爱就是泡沫,易脆弱破灭,不珍惜的话,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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