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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六人猛然扭头齐齐盯着白色音响。
随着音响电流滋滋滋声响起,众人心弦紧绷!
心脏疯狂跳动,呼吸也霎时间凝止,众人极为忐忑地等待“那个人”发布任务。
当嘈杂的电流声消逝,“那个人”说话的声音隐隐绰绰浮现而出。
机械的金属声音冰冷、毫无感情,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道:“任务发布如下:请各位立刻进入与号码牌相对应的房间。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是‘鬼’,请把他找出来。”
众人精神高度集中着,将“那个人”说的每一个字都烙印脑海中,生怕错漏一个字,因为这直接关乎到他们的生死。
【疯子:1号
独眼男:2号
方之奂:3号
三十岁中年男人:4号
打游戏的青少年:5号
撬柜子男人:6号】
方之奂思忖着“那个人”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做我们当中有一个人是鬼?这不是瞎扯淡吗?
他记得在桥洞下说鬼人曾经说过,鬼是灵体而不是肉体,所以最快辨别他是人是鬼的方法,看他有没有影子就知道了。
方之奂留意着其他几人脚下的影子,
很显然,他们几个都是大活人。
其余四个人曾做过任务有些许经验,任务接触地越多便越发地对“那个人”发布的命令奉命惟谨。
所以当任务中出现了“立即”两个字,那四个人没有任何的言语,毫不犹豫地走进各自的房间。
俗话说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生杀大权掌握在“那个人”手里,他的命令的确不容抗拒。但真正不容抗拒的不仅是死亡的威胁,束缚自己的,更多的是自己对金钱的贪婪欲望,自己心甘情愿地做金钱的奴隶。
他们此番来做任务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钱吗?
或许只有到了一定境地,才会真正理解这么一句话:为了钱,什么事都可以干得出来!
当然,
他们这回进入的不是普通的房间,
而是真正的,
死人专属地,
太平间!
方之奂轻轻地将手按捺在疯子的肩膀,微微颔首,用最微弱的语气说着最沉重的道别。
“小心点。”
因为他不知道这是否是他与疯子两人的最后一面。
不知道是他死亦或者是疯子死亦或者是其他人死,一切都是茫然的未知。
疯子听完沉默不语,同样沉重地拍了拍方之奂肩膀,向“壹”号太平间走去。
方之奂微微摇了摇头苦笑着,希望借此将内心的不安掩藏在苦笑的面具下。
鼓起勇气推开房门,方之奂走进了那个“叁”号太平间。
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来之前方之奂便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此时的他已不是当初那个第一次做任务的他。
那时的他畏惧、害怕、绝望,此时已没有当初那般强烈。
进入房间刹那,身后带有闭门器的门自动将门关闭。
叁号房里出乎意料的黑,当门自动关闭,将最后一丝光源吞灭。整个房间彻底陷入黑暗,黑乎乎漆黑一片,也不知脚下踏在何处。原本心里散发的微弱火光像是被泼了一盆水。
方之奂身陷其中像是堕入了暗无天日的无尽深渊。无尽的黑暗产生令人绝望的压抑,掀起方之奂内心深处强忍着的不安。
此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方之奂焦急地打开手机,手机短信上显示着。
【请尽快找出房间钥匙逃出房间,否则遇到鬼,你将会死亡。】
方之奂微微一惊,转身想要打开叁号房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谁设计的门,只能从外面打开。”
方之奂忿忿地踹了两脚门,金属材质的大门产生的反震令他脚隐隐作痛。
方之奂喃喃自语着:“不能瞎耽误时间,得赶紧找到钥匙结束任务。”
“不过交代这个地方好像还挺方便的?”
方之奂忽然觉得自己万一死在这里,貌似可以当场火化?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方之奂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紧握着手里的橡胶棒,暗暗庆幸自己还好在保安室内顺走这么个东西。要是真有鬼闯进来,他至少还可以用橡胶棒坚持两下,其他人可能就真束手无策了。
方之奂借着手机闪光灯找到了门旁的开关。
灰色灯光亮起,诡异的灰色调光芒照亮了叁号太平间。
方之奂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他在这房间看见的第一眼,
是一双脚!
一双枯槁干瘪死人的脚!
脚面上褶皱的皮肤就像是一团揉成的纸。
从脚面皮肤布满的老人斑,方之奂便知道躺在面前的这个死尸应该有些年纪了。
正对着方之奂的眼前,是一张停放尸体的床!而这个尸体不偏不倚就停放在叁号房内正中央!
这张床上的尸体严严实实地盖着一层白布,方之奂无法透过白布看清尸体的面貌,只能看见裸露在外的一双脚。
方之奂简单的环顾四周,他大致推测出这个太平间只有30平大小,并不算大,这也就意味着门钥匙应该是容易好找的。
方之奂紧握着橡胶棒不敢靠近这具尸体,贴身靠墙走。自古以来,大家普遍认为和死人接触是一件晦气的事,尤其不能单独在一起,非亲非故的,方之奂可不想大晚上给这个人守灵。
按说鬼人所讲,人死后灵魂会在身体附近飘荡,如果你不小心招惹了他,他就会附在你身上一生跟着你,倒霉事就会源源不断地接踵而至。
就比如说遇见死人一点红都不得粘,哪怕是嘴唇上口红也要擦掉。
虽然明知毫无科学依据,但方之奂还是害怕,对死人保持应有敬意。
听说鬼人讲过太多的鬼故事,方之奂至今对鬼有着很深的阴影。在咖啡馆里他便下定决心为钱赌最后一把,哪知道是来这种阴间地儿。
怕死是一回事,怕鬼就是另一回事了。
方之奂为保周全,对着尸体深深鞠了个躬,嘴巴碎碎道:“无心打扰,无心打扰......”
“抱歉,抱歉...我找到钥匙立马就走。”
方之奂心里反复催促着自己钥匙在哪里,赶紧找到钥匙就溜之大吉。
整个房间的格调是阴森森的,就连灯泡发出的光都是灰色。灰光透着一股阴冷,这个房间也真有一点冷。
“怎么会这么冷?”
方之奂双手交叠,搓着双臂产生一点热量才好受了些。他怀疑这个房间开了空调,但是他并没有找到类似空调的电器。
方之奂不知是冻着还是吓着,此时的他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光秃秃的停尸房内只有一张停放死尸的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方之奂为了便于寻找瞧得更清楚些,特意打开手机闪光灯仔细地检查着地板各个角落,任何的蛛丝马迹他都会多加留意。
他顺着停尸房墙壁来回找了五六圈,差点就趴在地上用放大镜把每一粒灰尘筛选一遍,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钥匙,就连天花板他都照了好几遍!
根本什么都没有!
正思索间,
一个强烈的念头油然而生,
方之奂怀疑这把钥匙可能就藏在这具死尸身上。
方之奂急促地呼吸着,身体贴在墙壁盯着尸体发怵。哪怕有了一点念头也只是在墙壁边缘来回踱步不断地徘徊着。
他可真的不想惊扰这具尸体!
整个房间封闭想出也出不去,这时候死尸要是突然诈尸什么的......那可是真是瓮中捉鳖了。
一想到这儿,方之奂忽然后背一凉,冷汗湿透了衣服一大片。
虽万般不情愿,但别无他法,总不能因为害怕死人,自己反而被任务的“鬼”杀了吧。
方之奂心念着:害怕是死,坐以待毙也是死,我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尸体怕个球!
于是方之奂挪动着灌了铅似得双脚,缓慢地靠近死尸,嘴里反复念叨着:打扰了打扰了...蹲在床下,准备先检查床下一探究竟。
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吓得方之奂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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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号房。
疯子同样收到了这则信息【请尽快找出房间钥匙逃出房间,否则遇到鬼,你将会死亡。】
疯子所处壹号太平间比方之奂大了许多,里面堆放了六具尸体。
从这则短信里,疯子意识到这个任务的要义是让他们逃离这个房间,并没有限制时间的长短。
况且他们当中只要有一个人逃了出来,肯定会从外面帮所有人的门一起打开。别人不敢说,方之奂肯定会帮自己的。
所以他反而倒不急着找钥匙,他反而想见见这个鬼的真面目,无数科学家想要求证“鬼”是否真的存在。假如他能找到鬼的真的存在的证据,绝对会轰动整个世界!
疯子癫狂地笑着,长久没有睡眠的眼睛充斥着红红的血液,让他眼睛内看见的世界都是血红色的。
疯子径直走向最中央的尸体前,没有任何的迟疑,一把扯掉白布,把床上停放的尸体扛了起来。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他来说,尸体就是一堆肉。你尸体真那么牛逼,为什么还会腐烂,最后不还是变成一堆灰。
疯子有着自己的想法,他把这具僵硬的尸体扛到门口,然后让“它”对着房门站着。
“嘶......”
疯子审视着这具尸体长吸了一口气,总感觉总缺少点什么。对了,是艺术!
是艺术!
疯子把尸体闭上的眼睛掰开,再把嘴巴撬开,露出一排牙齿,撕牙咧嘴,双臂拉直,五指成抓,作出一幅“恶鬼吃人”的扮相,拍了下它翘臀,这才心满意足。
疯子觉得既然鬼要进来,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先送他一份厚礼以表敬意。
心满意足地做完这一切,
疯子躺在原来的尸体床上,感受着“死亡”静等鬼的到来。
蓦然间,疯子想起曾经读过第一哲学沉思集,想起了笛卡尔的哲学命题“Ithink,thereforeIam.”
“我思故我在”,
疯子如老僧入定般静静地躺在床上。
世界是表象,是灵魂借由肉体接触的表象。
因为这个世界是眼睛所见、耳朵所听、鼻子所闻,触手所碰,是一切和肉体挂钩的世界,而不是和灵魂直接挂钩的世界。
他闭上了眼睛,
堵住了耳朵,
封闭了触觉,
......
摈弃包括但不限于五感(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
将自己所有的感官活动从思维中剥离而出。
这种感觉只有在夜深人静时闭上眼睛封闭五感才切有体会。
在那片黑暗、无声、虚无的世界里,
虽然什么都没有,
但那里,
才是灵魂真正的栖息地啊!
梦醒才知梦境是虚幻的,又如何证明这个世界不是“另一种”虚幻?而不是“另一种”梦境?
除非从这个世界“醒”过来!才可知晓一切谜底!
灵魂借由肉体存在于这个表象世界,当灵魂脱离肉体,脱离这个表象世界,
回到灵魂本处。
死亡,
或许,
是探寻这个真理的最快途径之一。
疯子闭着眼睛静静躺在死尸床上,忽然萌生出死亡的强烈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