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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背后的墙壁上,画着一些行星,最显眼的就是最大的那个赤红色的行星,行星的遥远的背后,是神秘幽远的星系和空旷深邃宇宙背景。
三人安静地坐在坐在沙发上,就像乘坐一艘正在飞行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
严骏绷直着身体,如同严防死守又岌岌可危的堤坝,前妻嫁人的消息如同洪水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要崩溃了!
“您有个女儿。”赖胖子忽然说道。
声音的石子落入死寂的水井,空气仿佛活了起来。
女儿?严骏转头,却发现赖胖子走就盯着他看,他愣住了。
他原来他有个女儿。
女儿,脑海里极力想一些关于女孩子的场景。她抱着玩偶开心玩耍的表情,饥饿了哭着找爸爸的声音,跑步在公园里的小背影……他感到心头不安和沉重:女儿,依然很遥远的一个词汇,难道……
“您的女儿,被人杀死了。”赖胖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一旁的肖凯铭低着头,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严骏心头一痛,拽住赖胖子的胳膊,语气坚决地说:“你到底想干怎么?你想骗我,我根本没有女儿。就算有,也不会死。”
严骏很气,这赖胖子弄出一个根本没有的事实,他女儿不可能死了,这赖胖子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严峻感觉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悲伤,它如此强烈,以至于身体发冷,失去知觉。
“老师,老师,您真有一个女儿,五岁大,真的。”
赖胖子两人慌了神,他们显然没有想到严骏会突然这么一出。他试图将胳膊抽出来,发现使不上劲,只好放弃了。“我见过您的女儿,您女儿眼睛很大,水灵灵的,喜欢画画,而且常常把头发编……”
“是的,是的,严老师,我也见过您的儿女。”肖凯铭急忙打断了赖胖子的话,“您儿女很可爱,好动好玩。”
“闭嘴,都给我闭嘴,我没有女儿……我女儿不会死!”严骏眼神惶恐,宁可没有女儿,也不相信女儿死了。
可是,莫名地,他竟流下了眼泪,仿佛一股压抑多年的悲泣,被一把尖锐的刀划破。他太悲伤了。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女儿,他想象不出她的模样,但这一刻,骨子里的本能已经告诉他。
这让他更加悲伤了,他居然忘记了所有,连存放女儿的记忆空间都丢失了——于是觉得自己不配作为一名父亲的羞愧,下一刻对女儿的死悲痛欲绝,接着愤怒地紧握双拳,欲除凶手而后快……短时间的大喜大悲又大怒之下,严骏昏了过去。
赖胖子在严骏小腿肚踢了脚,见他没反应,蹲下去摸了摸他的脖子动脉,“昏迷了。”
“赖哥,这啥办呀?”
“选一间卧室,抬进去。”见肖凯铭迟疑,他便一巴掌拍他头顶,骂道,“想什么?戏要做全套,我们任务还没结束呢。”
……
黑暗中,那人无面,手持王杖,牵着他走进星空,进入一刻星球,星球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正在咬合转动的齿轮。
下一刻,这些齿轮变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张开嘴巴,但听不见说话声,每张人脸表情不一,绝望、悲痛、愤恨、麻木、残忍……它们在黑暗中扭曲、挣扎。
那人走上一个高台,用王杖连叩三次,这些扭曲的人脸又变成了一枚枚转动的齿轮。
那人牵着他走上更高的高台,这些台阶越往上走越虚无,有些甚至只有一道透明的颜色留在黑暗中。
他就像一具任人摆布的木乃伊被牵着走,叫他往东,他就不能偏离,一旦偏离,王杖会敲掉他的脑袋。
以为十几步后就是台阶今天,但十几步后发现上面仍然有台阶,这样无止境的延伸,那人就这样牵着他,一直爬,一直爬……
随后,一股巨大的黑暗将他们起来,他转头,却发现那人不见了,而自己跌入无尽深渊,黑暗的四周窃窃私语:“人类为什么这么坏?”
他没有留意,因为下坠的身体令他惊恐万状,四肢在虚空惊惶……
“嘣!”重物落地的声音。
“呼呼~”
严骏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擦掉额头虚汗,一只手还搭着床沿,心有余悸。
他掉床了!
窗外,天已经亮了。
这时,肖凯铭盯着黑眼圈走了进来,看到被子落了一地,严骏坐在一旁,有些紧张,连忙将他扶起:“严老师,没有受伤吧?”
“没事。”严骏脑海里闪过昨天发生的事,“赖放呢?”
“赖大哥出去了,等会回来。”
“嗯。”严骏似乎不在意,接着眼睛在肖凯铭脸上停留:“昨晚没睡?”
“啊,睡?……睡了,睡了,您是说我的黑眼圈,哎呀,没办法,睡不觉,赖大哥呼噜声太大……”
“你说谁?谁打呼噜?”这时赖胖子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袋子。
“来,赖大哥,不是……”
“严老师,洗漱的东西给您准备好了。”赖胖子不理会肖凯铭,将袋子递给严骏便拉着肖凯铭出去了。
严骏打开袋子,确是牙刷毛巾之类的。
严骏出来后,发现他们在窃窃私语,看到严骏后立刻站起来,“严老师,早餐准备好。”
严骏已经看到桌子上堆着一堆早餐:面包,包子,沙拉,水果,牛奶,零食……
严骏毫不客气,往嘴里灌了一杯牛奶,接着一口一个包子,趁着吃的间隙,他望着也在吃包子的赖放,“你还没说完……”
赖放送到嘴边的包子停了下来,疑惑道:”说完?”
“昨晚,你说我女儿还编什么,编辫子吗?”严骏很冷静。
“严老师,应该是吧,我记得不太清楚了。”赖胖子立刻苦着脸。
“支支吾吾的,不能说么?你们的犹豫真让人生疑,我年纪比你们大,你们的小心思我都看在眼里,拙劣的表演。”
“严老师,真没有,我们是您的学生,怎么可能会骗你呢?”赖胖子挤出笑脸。
“或许你们真是我的学生,但学生到底还是学生,哪怕儿子也有背叛老子的时候。”严骏咬开一个苹果,问道:“你们说,我女儿死了,凶手是谁?”
“我们不知道是谁,但被抓到了,是个精神病。”
“精神病?”
“是的,当时他就在幼儿园门口行凶,连伤了好几人,最后便追着你女儿。”
“追?”
“当时正是家长接孩子的高峰期,有很多目击证人。”
“谁接我女儿?是我吗?”
“平时是蒋老师,但当天咨询中心突然来了一个病人,说一定让她来治疗,所以当天是您接孩子。”
“我接孩子?那我当时在现场?”
“不在……”
“那我在哪里?”
“您在学校,正在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