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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未停,李长安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望着地上已有没脚踝深浅的积雪,伸手接过一片飘落的雪花,还没有来得及放到嘴边吹起,就已经消散在了掌心之中。
轻轻带过房门,望向隔壁还未亮起灯火的房间,压低了嗓音:“娘,我走了啊。”
“嗯,路上小心~”
在长安的一再要求下,老蔫儿媳妇也便不再坚持每天早上早起给李长安预备早饭,可是每天到了李长安出门的时候,还是会悄声嘱咐一遍。
出了院门,踏着积雪,李长安大步往村外走去,不一会便来到了直奔烽台的那条熟悉的山路。三个月,近一百次的来回,李长安早已对这条小路上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棵小树的位置都了然于胸,原本每天经过时不是天还没亮就是已经日落西山,大雪封路也就显得没啥难度了。习惯性的搓了搓手,李长安脚尖轻点,提起速度,在山路之上飞奔起来,没多久就来到烽台之下。
李长安抖抖身上的雪,习惯性的就要去拎桶提水,却被康师父叫住:“长安,今天先不用取水了,让老李他们去吧,你随我来。”
“康师父,咱们去哪?”李长安听闻,跟着老康上楼,边走边问“对了,师父,今天我是不是可以学点别的了?”
“嗯,没错,我先带你到军械库,带你简单认识认识兵器,你选种喜欢的兵器做主武器来学习训练,然后我和你干爹再教你点拳脚功夫搭配着。”老康头也不回地说道“待会选好了兵刃,记住样式和尺寸,下午早点回家,照着用木头做一把一模一样的,明天早上带来训练。”
“行,木匠活这个是小意思~”李长安一听说要学兵器和拳脚,兴奋之余,不由得问道:“那什么,师父,咱这里都有什么兵器啊?是不是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
老康则解释到:“军队之中都是些制式武器,按照兵种不同,配备不同的军械。种类上没有那么多的品种,大体按照兵种大概有这么几类吧。第一,短兵器,比如我和你干爹用的这种!”说罢,老康从腰间拔出短刀,熟练的耍了一个让李长安眼花缭乱的刀花,又收回刀鞘,继续说道:“这种一般不超手臂长短的单手或双手武器,可以归为短兵器。还有就是再长一些的,比如说长枪,长柄战斧,朴刀一类,多为骑兵或者身材魁梧的一些将士使用。再有就是远程兵器…”
“嗯嗯,这个我知道,就像郭老实用的弓箭!”李长安听见老康提到远程兵器,马上就想起了自己最感兴趣的弓和弩。
“没错!”老康停在了五层的军械库门口,从怀中摸出钥匙,打开大门,带着李长安进到里面,边用火折子点燃四周的壁灯,边继续跟李长安讲道:“你像弓,弩,包括一些暗器都可以算得上远程兵器。还有就是一些比较偏门的武器,比如说双锤,狼牙棒,鞭,钩,叉等等一类的,军队是不会特意的成编制配备,只有一些极少数特殊的兵种和将领会用。”
“康师父,这里怎么才这么几种武器啊?”随着灯火点起,李长安环顾四周,却发现军械库除了十几套皮甲,几堆摆放整齐的翎羽箭之外,只剩下几架弩对他还算有点新鲜感,其余的无非就是这些时日见到过的短刀,短剑,匕首,手斧一类的,顿时有些失望。
“咱们这里只是一个烽台,当然不会给你配备太多的兵器。”说着,老康递给李长安一把宽背砍刀:“你看看这个刀和我用的有什么不一样的?”
李长安一眼就看出这把刀比康师父和陈冲所用的短刀宽大许多倍,而且刀背更是有接近一指的厚度!又仔细对比了一下二者造型上的差异以后,回忆着以前跟陈冲学铁匠时,陈冲教的一些铁匠技巧,结合着现在眼中两种武器的对比,瞬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明白了,师父!这种宽背刀,刀身宽大且刀背厚,挥砍时更适合发力,劈砍的杀伤力要比你用的那把更大!”
“哦?那你说说我用的这把短刀又有什么优点呐?”说罢,从腰间解下佩刀递给李长安。
李长安把宽背砍刀放回架子,接过短刀端详起来,刀身宽两指,刀背处也就有两个铜板的厚度而已。整把短刀如成年人手臂般长短,除了刀尖处有一微小的弧度向刀背处有些弯曲外,整把刀近乎笔直,显得十分的精巧灵活。李长安把刀递还给康师父,说道:“这把刀重量很轻,而且刀身狭窄且直,不适合劈砍横扫之类使用,应该是走的锋利路线吧?”
“没错,这是我们烽台守兵配制的短刀。适合侦查,突袭使用,刀身轻便灵活,主要的杀伤方式为刺和撩,配合近战身法,可以做到快速无声杀敌的效果。”康师父继续说道:“烽台守兵平日无需参与大规模的正面拼杀,所以配备上多是像这种轻便兵器居多。行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选一样吧。”
李长安四下望望,对这些刀剑枪斧一类的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反倒摸起一张短弓细细端瞧起来。不知何种木材打造的弓身之上,握手处整齐地缠绕着一层皮革筋绳,弓臂内侧贴有牛角制成的薄片,轻轻拉动弓弦,顿觉十分顺手,于是便向康师父说道:“康师父,我能选这个么?”
“可以,你就拿着它吧,这把弓倒不算是烽台的武器,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一把不错的猎弓,算不得军械,你带走也不算什么。”老康话锋一转“不过,箭矢需要自己做了,回头让郭老实给你拿上一支,你比着做点就行了。”
二人随即离开军械库,锁好房门来到烽台后面的操场。老康吩咐李长安在雪地上站好,然后一句:“我来试试你身体的协调性!”然后猛然一把抓向李长安的领口,腰间使力向后一拉,李长安措不及防间一下失去平衡,向康师父倒去。说时迟,那时快,老康一撒手,左腿绕过李长安的右腿往前跨出一步,同时双手扯住他的腰带向右一拉接着身体一个前倾将李长安往后推去。只见李长安双脚离地,身体在空中不由自主的翻转一圈后摔到雪地里。
李长安揉着有点打懵的脑袋,一时间都忘记爬起来,呆呆的坐在地上,诧异的问道:“师父,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摔到这来了?”
老康也不解释,招呼李长安再次站稳,道一声“站稳了”,便双手抓住李长安肩膀,猛的发力往上一提,这次李长安有了准备,屈膝下蹲以防被老康提起身子,这边老康却抬起右腿抵近长安的小腿轻轻一勾便又瞬间让他失去了平衡。这边李长安发觉身体又要倒下,条件反射的抱住老康的胳膊,不料老康反手扣住自己两个手腕分别向两侧反转,吃痛之下只得松开老康的胳膊,却不曾想被老康捉紧的两条胳膊上又传了一股向前的拉力,原来老康趁机迅速后撤两步,又把他拽了一个踉跄。未待李长安站稳脚跟,老康猛然停下后退,沉腰用力,一个转身就把李长安背在了身后接着就狠狠地弯腰背摔,只见李长安飞出去三四米之后,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嘴的雪。
“记住,被人家贴身不可怕,一定要找好自己的重心,保持住平衡,才能保持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力!”
李长安抹了一把脸上的雪,爬起身:“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