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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机械臂开启后不停发出“嘶啦嘶啦”的异响,北洛大半个身子探进驾驶舱,伸出右手使劲够着中央的摇杆,明显感觉到有些许卡拌。
北洛改用远程控制板操纵机械臂运转,灵敏度也略有不足。
北洛直接切断主电源,拿着改锥开始拆卸机械臂的外壳,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连续试了好几次才找对拆卸口。
“异响来源于电路损坏,中央摇杆卡顿主要可能有两种情况,首先就是机械臂零件问题,其次是摇杆问题,换用远程控制板后依旧卡顿且灵敏度不足,所以明显问题为前者,但同时要关注一下灵敏器和中控”
除了最先开始北洛对于外壳拆卸有些磨难外,其余的操作就像工作了七八年的老师傅一般行云流水。
李晔原本只是想为难一下这个不起眼的旁听生,谁知道北洛娴熟的动作一点都不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李晔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差。
关于线路的问题,可以说是最轻松的,民用机甲的线路图主要就分为三种,从小泡在维修厂的北洛闭着眼睛就能完成。
只是这检修零件问题就相对来说比较复杂了,影响卡顿的情况会有很多。
北洛仔细观察着内部零零散散上百个大大小小的锯齿以及主要的连接点。
“检修零件时可以通过敲骨法利用震动检测主要金属骨骼以及连接点的问题”
说着北洛就拿起手中的小锤轻轻敲击了一下机械臂中段,一声脆响过后金属骨开始小频率的颤动。
“机甲如人,行医者讲究一个望闻问切,敲骨法也有自己独特的讲究,分别是远看、近听、三摸骨,看时要远观,一是远观能看全局,二是有时候离远一点眯着眼睛看或许能比近观看的更加真切,这看的就是震頻,以看定范围”
面对侃侃而谈的北洛,李晔心中震惊不已,之法从来都是军部的独特手艺,虽然算不上顶级维修手法,不过在快速准确的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上面,确实无比适用于争分夺秒的战场,北洛的背景也扑朔迷离了起来,李晔猛地感到这次踢到了铁板。
“近听自然就是要尽量靠在耳边,听得就是异响,以听断位置,至于三摸骨就是要以摸定伤势”
话音钻二未落之时,只见北洛直接握住其中一处刚骨,然后对着早已目瞪口呆的李晔招了招手。
“老师,应该就是这一块吧”
李晔这时也早已惊的目瞪口呆,这要是平日里李晔早就恼羞成怒了,可但凡一想到北洛身后的军部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场面甚是尴尬。
而也巧了,有些木讷的北洛可是一点不懂得社会上的待人接物,丝毫没有给李晔台阶下的意思。
“好了,北洛你赶紧下来吧,让老师继续讲课”
蓝欣儿见状赶忙帮着解围,毕竟宁惹君子不惹小人,最后北洛的期末成绩可是全权由李晔判定的,李晔这种人别看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私下也是极为记仇之人。
“好,那我们就继续上课”
李晔自然也是就坡下驴,就好像丝毫不记得刚刚的窘境了一般。
“可以啊,没看出来”
面对蓝欣儿的夸奖北洛可一点都不轻松,当下脑门上还有着一层水珠。
这敲骨法北洛也是第一次上手实践,没成功前就像是高空走钢丝一般心惊肉跳,根本不知道下一秒是天堂还是地狱。
下课之后更是一群人围在了北洛身侧,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着课上其英勇的表现。
北洛不自觉有些飘飘然,也有些理解了云昭平日里为什么总喜欢出些风头,被众人拥簇。
“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北洛心中想着。
随着夕阳逐渐落下,日光也有些昏暗,北洛随便在学校周围吃了点东西,就很自觉的走向训练场馆。
北洛到的时候牧原早都已经训练了一会了,北洛抓紧时间换上作战服,紧跟上牧原的进度。
牧原也从来不练习高难度步伐和战法,只是最最基础的移动和射击。
两个人在训练时大多时候都是各练各的互不打扰,只是会在晚上逃跑时说上那么几句。
有时候北洛也很纳闷为什么牧原只是天天在场馆练习基本功,也会很诧异为什么场馆明明灯火通明的样子,看门的大爷从来都是深夜才出现在场馆。
而北洛不知道的是在场馆不远处的监控室内罗晋江正背负着双手,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李老觉得怎么样”
罗晋江收回目光转身看向背后那个披着军大衣正抠着脚的谢顶老大爷。
“基础太差了,移动太慢,没有什么系统的战法和套招,完全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也就是反应力和计算能力还不错”
但殊不知这般评价如果拿出去昭告天下,可以瞬间让北洛成为炙手可热的机甲师。
“没成想还能从您老嘴里听到还不错这三个字,看来这小子是真不错啊”
说着罗晋江脸上泛起了一阵笑意,但难得的是李老头丝毫没有反驳。
紧接着罗晋江又说道:“其实,我问得是另外一个小子,都两年多了,再过两年可就毕业了”
这次罗晋江更是郑重,而椅子上的老头子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轻声的说:“还不够,还不够”
两声一声压过一声,仔细听来前一声更像是回答罗晋江,后一声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罗晋江摇了摇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回过身子继续跟着老人静静看着屏幕里努力练习的两个人影。
直到屋里钟表上的时针停留在数字十一的位置上后,李老头才拿起桌子上的手电,提了提肩膀上的军大衣,往场馆的方向走去。
进入楼道后清了清嗓子大喊:“小兔崽子,又让老子抓到你们了”
听见声音的牧原拉起北洛就往外跑,这个场景就像演练过无数遍那样自然娴熟。
北洛照例和牧原告了个别,走在幽静的小路上突然感觉有一丝寒意。
北洛抬头望了望天空,稀稀拉拉的纯白色雪花正飘飘洒洒的落下,在头顶,在肩膀,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