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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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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栋先醒过来,此刻他仍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尤其是额头上,莫名的疼痛感像是贴在皮肤上一样。睁开眼,竟然看不见任何东西,黑茫茫的一片。眼前就只是,黑暗里,有更黑暗的不知名的浑浊稍有点动作而已。
  陈国栋尝试着动一下肢体,右手可以动,左边胳膊却毫无知觉。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现在自己在哪里?全身都很疼,那些疼从碰撞的部位发起,向全身发散,然后交织到一起,又疼又酸又麻木。他努力抬起右手,抹去脸上有一样感觉的物体,像是树叶草秆啥的。然后在胸前摸索着,看看能不能摸到着力点。他摸到了青苔,柔软滑溜,刚用力一抓,就轻松地抓掉了一块,像是有泥土被牵连着脱落下来。他就索性从那一块左右抹了几下,然后抓紧剩下的那块坚硬部分,拉起身体,要坐起来。
  但是坐起来的过程中又感觉很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他疑惑又心慌。忙用手去摸探,衣服!又顺着衣服上下探寻去,终于摸到一撮毛发。“曹摇!”一个念头闪出脑海。
  陈国栋心中一惊,立马摸向曹摇头部,触到她的脸,“曹摇!曹摇!”陈国栋用手托住曹摇的腮下,用力但不鲁莽的摇动她的头唤着,但曹摇并没有回应。他又空出大拇指探到曹摇鼻孔下面,有呼吸。陈国栋暗松一口气,放下曹摇的头,手滑到曹摇肩膀上,费尽了力气将她掰到一旁。然后又摸到那块坚硬的受力点,将自己硬拉坐起来,这时候他感受到了左手的存在,相当麻木。仿佛刚才血液完全被堵在肩膀处,忽然地决了堤,排山倒海般霎时涌至手指,到达死胡同,但是后方仍在前赴后继,整整灌满了整个手臂,又胀又麻。
  陈国栋感觉到左胳膊的不适,就用右手去摸。果然!左手肿了,能清楚的感觉到有肿胀的程度,在顺着手腕摸上去,竟然一直肿到胳膊肘!等等!胳膊肘,这是……完了完了,怪不得整条胳膊都麻了,是骨折!应该是滚下来的过程中突然被身体压折的。“艹!”即使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陈国栋也忍不住骂了一声。心里头堵满了各种情绪,仿佛骂这一声能排出去好多,舒服一点似的。
  骂归骂,仍然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他摸了摸右边裤口袋,手机还在!赶紧掏出,解锁。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光亮扎疼了他的眼睛。别过头眯了好一会才适应。“我艹!”又骂了一声,是因为屏幕碎了,好几道裂缝把屏幕分成了大小不一的各块。都下午五点多了!
  他们是早上八点多出发的,就算采药,遇到那几个人……我艹!想到那几个大叔,陈国栋又是在心里大骂。都是些什么恶人。我们好好采我们的药,你们凭什么要拿刀砍我们啊!变态啊?杀人狂魔?骂了一阵,又继续估算时间,就算是耽搁到中午十一点,那也在这昏睡了六个多小时了!我的天,我这是撞得多重?陈国栋有摸摸脸,身体能够着的地方都摸了一遍,没流血,真是万幸!那,曹摇手伤没?
  陈国栋忙打开手机手电筒,眼前“霎!”异常明亮,但他很快就适应了这个亮度,简单看一下周围,原来自己是撞到这座大磐石才停下来,也真是多亏神的保佑,石头上长满厚厚的青苔,头才没有磕破流血。他迅速转移照明出,仔细查看曹摇身体上有没有受伤。
  曹摇的脸色异常苍白,跟缺氧休克似的。往下光往下照去,衣服上沾满了残枝渣叶,草沫碎屑,背上,粗布衣服也划破了好几处。她应该是躺着滑下来的,外衣褪到了胸前,里面的毛衣球衣也相继被草地泥土什么的拖到了要见,后腰那块露出来一点,有几处被衣服掩盖住一部分的擦伤。
  “应该没啥大事吧?”陈国栋心里想,“要不,我再仔细检查一下?”心里头又犹豫着。
  “不行!想什么呢!陈国栋你个牲口想趁火打劫偷看人家?”
  “什么叫偷看?说得这么难听!我是想看清楚她后背上的伤重不重!那划痕明显不止露出来的那么长好吧!”
  “你个牲口就是想趁人家女孩子昏过去了偷看人家,下流!”
  “随你怎么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看一眼她后背!”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陈国栋还是决定看一下,真的是为了检查曹摇的伤势,当然能顺便偷看一下她的纤腰更好,就腰那一块就够了……于是他右手举着手机照明,左手……额……左手不方便的话,那就不看了,还是用手摸吧。
  “畜牲!”陈国栋脑海里似乎有一群人指着他在骂。唉,还是算了吧,看一眼还说得过去,摸就过分了。坐在地上歇了会,他攥着手机,右手按住地面撑着站起来。大概是躺了太久,又加上是全身酸痛,他差点没站稳又倒下去。扶住磐石,然后站直了身体,拿着手机向周围照了一圈,真是密不透风。要不是现在是冬天,估计这周围都是蛇啊虫啊什么的。说到冬天,这山里的气温真是奇怪,好像并不怎么的冷,这样也好,至少两个人不会冻死……
  不过,好像是这磐石周围,稍微比其他地方空旷了些。将手机往前照了些,人也往前走几步,还真是这样。而且绕到后面,竟然有一块像是被大象压倒一片的大空地地面上扁平地躺着一排杂乱无章的折断树枝和落叶,树枝干枯,树叶也是混黑皱巴巴的。看上去是有什么大家伙来过这里,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灯光再往前照去,陈国栋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一面被撕破了的铁丝网墙!他往前走一步细看,并拿手触摸几下,这是钢丝的!面前这一块,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从中间撕破,然后向两边撑开,本来三米多高的钢丝墙,硬生生地被撕出两米多宽的口子!但是分不清是从里面撕的还是从外面撕的,因为那被撕开的钢丝网正好一左一右一里一外地耷拉下去。而大概是因为时间久了缘故,钢丝稍微有些生锈。
  等下!为什么就磐石前面这块有树枝草木被压倒,其他地方却没什么不同?陈国栋再回头仔细查看那大磐石,这种姿态,再看看从那里到钢丝网之间的地面……我艹!这块磐石原来是被推到前面来的!我的天!这么大块,和自己差不多高,有自己两个臂展的宽度的大磐石!被推过来的!感觉就算是全速疾驰的火车撞上来也不一定能让它动一下吧!
  这钢丝网,难道就是安全区跟非安全的隔离带?那……这个洞……陈国栋瞬间脊背发凉,一直凉到大脑皮层。他立刻绕过石头跑回爬起来的地方,用右手使劲摇晃曹摇,抓住她肩膀处的衣服,将她扶起来摇:“曹摇!曹摇啊,你快醒醒啊!”陈国栋心急如焚,完了,这荒山野岭的,这是真的有猛兽啊,今天怕不是真要死在这了啊!“曹摇!哎哟我的姐姐哟,你可真叫曹摇啊,这都摇不醒你!”陈国栋绝望了,深山老林,猛兽潜行。这要是突然从哪蹦出来个肉食动物,曹摇啊,你可别怪我无情,我就真丢下你不管了你再不醒的话。
  陈国栋无力地跪到地上,右手也从曹摇肩膀滑倒她的手上,摸到她手的那一刻,他感觉有什么不对了,黏糊糊的。陈国栋迅速将光亮对准了曹摇的手,怎么会这样!曹摇的右手掌,豁然一条醒目的血口,正在不住地流血!他又查看她的左手,这只手倒没事。血流的并不快,陈国栋睁大了眼睛翻看,只是清楚的看到伤口有血,湿润的血一直都有溢出来,但是肉眼看不清它有往外冒的迹象。也就在这时,陈国栋才发现,自己裤子上全是血迹!照此推断,他昏迷的这段时间,曹摇是也晕了并且一直压在他身上没动过,手却在一直流血!为什么啊?是伤口太深了吗?为什么会一直流啊?手掌上也没有动静脉啊!陈国栋慌了神,本来还在担心猛兽的他,现在更多的是关心曹摇的生命安全。他又细看了曹摇的脸,嘴唇已经没了血色!
  这可怎么办啊!陈国栋心乱如麻,快速把曹摇抱在怀里,但是他左手骨折没有知觉,右手拿着手机照明,就算腾出右手来撕块衣服给她包扎,单手也使不上劲。他只能把手机背面朝上的放在地上,使光照着上方,然后用右手握紧曹摇的流血的右手,尽量地捂住伤口部位,尝试着看能不能止住一会。曹摇的手好小,陈国栋脑海里除了担心与恐惧外,此刻唯一的念头。
  
  “曹叔,摇摇回来没?”袁大叔领着袁壮壮从山下上来,两人肩上各扛着一把锄头一把铁锹,应该是刚下山,路过曹摇家坡下,就顺道上来看看。
  “壮儿他他爸!我这心里头老是咯噔地慌,摇摇这孩子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曹老头本来就背着手,在门前焦躁不安地来回走,来回走,看到山下上来的两个人,一步跨到他们跟前,又抬起左手使劲地挠着头。
  “这……咋回事啊?”袁大叔有些困惑了,“摇摇也不是个贪玩的孩子啊。”他抬头看看天,已经黑的快看不清了,“俺跟俺家壮壮下午隔一会就喊两声,按说她要是在山里面听到了会回应俺们的啊。”
  “对啊,俺都听到你俩喊的了,但这不是……害!”曹老头两手急地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还跺了两脚,“你说这,这孩子不会在山里摔着了吧?这可要了我的老命啊!”
  袁大叔也感觉到一些不安,把锄头拿下放在一边说:“曹叔,你别急,现在天还没完全黑透,俺们再进山去找找他们!壮儿,你快回家去拿手电筒!”
  “哎!”袁壮壮扔了铁锹,转身就飞快地往山下跑去。
  
  “滴!”陈国栋的手机响了一声。这一声仿佛是一束激光打在他的心脏,给他一个机灵。短信?不会吧?去袁壮壮家的路上手机就没什么信号了,在这里还能有信号?陈国栋犹豫了下,还是先松开手,用沾满血迹的右手拿起手机翻过来一看,“艹!”破口骂了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提示电量低于百分之二十!这不是雪上加霜吗!陈国栋内心无比绝望,看了真的是求救无门了。
  现在怎么办?等曹摇醒?可就算她醒了,即使她从小在山里长大,但这么深的丛林里她也不一定来过,不一定认识出去的路啊?更何况,她流了这么多血,还没有止住的迹象,现在这样虚弱,能不能醒来还是另一回事!
  “曹摇啊,你可千万别死啊!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应该怂恿你回来,还非要跟着你过来。我不跟你回山里,你就不会带我进山里采药。咱俩不来山里采药,就不会遇到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是呆在上海,还在繁华的城市里,人来人往的,哪有现在这样恐怖!”
  “但是,也不能怪我呀!我不劝你,你也是要回来的,也会进山里。你会不会遇到这里奇怪的那些人,会不会有遇到危险,就不关我的事了啊。”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为什么要这么作死啊?我真是——”陈国栋一脸苦恼,心里头自说自话,又充满矛盾。自责,又不自觉推脱责任。
  “嗷呜——”不知道从哪里,一声狼嚎刺破黑暗中的宁静,回荡在丛林上空。就像天空中盘旋的老鹰,犀利的目光四处寻觅,突然,发现了地上的目标,迅速俯冲下来,如全速下坠的一把利剑,狠狠插进陈国栋的耳膜,刺破他的心脏!紧接着,又是几声同时嚎叫刺来。狼群?
  陈国栋仿佛停止了心跳,下意识搂紧曹摇,用力把她按在怀里,抓着手机的右手持续加大力度,几乎要抓碎他那五寸的手机。他靠在磐石上,手机的灯光照着前面。陈国栋瞪大双眼,左看,右看,能看见的地方,都有要集中全部精力地侦察。不仅是心脏,连肺都似乎停止鼓动,不敢呼吸!
  空气变凉了。或许它温度根本没变,只是原本那具生命体散发着热量,只是在刚才突然不动了。像是察觉到没有了阻力,寒冷便放大了胆子,四面八方冲进衣服,浸入皮肤,肆虐地搅动毛孔,吸附在血管与神经上,欲逐步摧毁这座抵御了很久的“城堡”。
  “啊——”右上方疾驰来一声竭斯底里的哀嚎,是成年男性的声音,有点想白天碰到三个人当中的胡茬男!陈国栋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发生什么了情况?这个人……狼群……最里面的秋衣大概是白天跑动太多湿了透,现在带着凉下来的汗水紧紧贴在皮肤上,一开始没有感觉到,现在那股寒冷却像是无数根针扎在前胸后背一样,扎进每一个毛孔,冰凉到骨头里。脑子里一片茫然,跟不知多少年以前,老式电视机上搜不到电视台的雪花屏幕一样。
  又仿佛是微弱的撕咬声杂乱地穿梭在丛林间,这声音互相追逐,扑打,纠缠,有时近,有时远,不是很清晰。不一会儿,声音消失。陈国栋就像是无边黑暗里,抱着昏迷的曹摇,独自清醒地坐在一小块明亮的圆圈里。如那宽阔的舞台上,只有一束窄窄的白灯从上方打在他身上,其他地方,完全看不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而他除了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也完全不知道这方寸的亮光之外,是人群观众,还是川流马路,抑或是悬崖边缘。
  终于,近在咫尺般稀疏的枝叶擦动的声音。陈国栋迅速将灯光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背部靠紧了石头,全神贯注,做好准备,一旦那里有什么过来,他完全可以立刻跳起来应对——如果他能跳得起来的话……
  灯光照着的树丛被拨开,一只白色狐狸的头露出来,然后是一只前脚,迎着手机的灯,两只眼睛绿光闪闪,停在那里,盯着这边一动不动。
  陈国栋愣住了,不太确定发声:“你是……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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