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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六起连环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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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杀人案的时候卢倩倩并不知情,她是在警察来过之后的当天晚上,下班回家之后通过男朋友口中得知的。
  卢倩倩并不算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今年二十三岁,按理说也到女大当婚的年纪了,但是当男方知道她是在夜店工作之后都纷纷表示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可是夜店的工作是真的很赚钱,运气好的话一晚上光小费就能上千,她可不想平白放弃这么多的收入。再说自己也就是陪客人喝酒,最多让对方揩揩油吃吃豆腐,也不会发生更深入的事情,她想不通现在的男生怎么都那么介意,都二十一世纪了。
  只有现在的男朋友:方磊,一名空调维修工,他并不介意这些,他表示只要自己是正当收入,他并不会有任何意见。
  方磊是在一次给卢倩倩修空调的时候认识的,在卢倩倩租的房子里,毕竟方磊自己的工作也并不体面,再加上卢倩倩常年在风尘场所混的缘故,身上有一种普通女生没有的妩媚,这让方磊很上瘾,于是便抱着玩玩的心态和卢倩倩在一起了,当然卢倩倩并不知道方磊的这些想法。
  卢倩倩表示案发当时在这里上班,而自己和死者的关系也仅限在夜店,是客户比较喜欢自己,所以经常点自己陪喝酒。
  她在说话的时候,程非察觉到她的表情有一丝不自然,特别是提到和死者关系的时候。
  “只是普通陪酒关系吗?”程非再次问道卢倩倩。
  卢倩倩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
  程非对这种不自然的表现很敏感,这和他过去的经历有关系,不过既然卢倩倩不愿意多说,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等她没办法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再问也不迟,便带着二人保安处审核监控。
  然而监控显示卢倩倩当天下午在死者出事之前就已经来到夜店,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他们这些夜店工作者都要在下午就到达夜店做准备工作,期间卢倩倩一直在夜店,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包括前后几天都是一样的时间,按时上下班。
  有了不在场证明,程非就没有再纠结卢倩倩和死者的关系,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多问反而不好。
  随后程非便带着夜店的录像拷贝,以及自己记下的口供回了警局。
  之后程非和屠队长两人仔细核对了录音笔中的记录、程非记下的笔录、以及监控资料,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便让程非去休息会儿,队长则继续查看小区的监控资料,包括街道上有记录到几名住户的监控也被他调出来查看。
  屠队长没有休息的打算,因为他根本睡不着,因为他又想起了他的的女儿……
  一年前,申城发生了多起连环杀人案,且每起杀人案唯一的线索就是被害者都是年轻女性,杀人手法相同,且除了个别被害人的手机丢失,没有其他任何被非礼或丢失财物的迹象。被害者都无一例外都是在荒郊野外被发现,死因都是被勒死,而且勒痕都很深,凶手一定在死者死后还是紧紧勒住受害者很久才松手,经反复对比之后确认凶器是男性皮带。
  除此之外便没有任何对案件有帮助的线索了。
  可以确认的是:这名凶手不为劫财或是劫色,纯粹是为了杀人而杀人,猜测他应该是被年轻女性伤害过,所以很痛恨年轻女性。
  最初的时候没有人发现这是连环杀人,因为每一起案件都是在不同的区发生,由不同辖区的民警负责办理,直到发生第六起的时候才被警方注意到这些案件的联系。
  屠友军干了二十多年的警察,但他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志向,他只想安安分分的工作,过好自己的生活,所以每当有任务下发的时候屠友军都会尽可能选择简单的任务去处理,比如邻里调解之类的……除非避不过去,他才会去处理些带血腥的案子。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警局二十多年也只混到了一个小队长的身份。毕竟自己家里是个女儿,反正以后都要嫁出去的,他何必那么拼命呢?
  不过话说回来,屠友军不想拼不代表他不爱女儿,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接送屠欣儿上下学,没时间他也会挤出时间,比如翘个班之类的……
  而每天放学回到家,等待父女俩的是满桌子香喷喷的饭菜,这都是屠友军的妻子兼屠欣儿的母亲——刘女士的功劳。
  在高考一个月前的时候,屠欣儿正在努力为之做准备,而作为她父亲的屠友军也是尽可能每天早下班,尽可能在女儿压力最大的时候给予更多的陪伴。
  然而造化弄人,在高考前不久的某一天,这份幸福被打破……
  屠友军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眼前的女儿已经已经没有了体温,脖子上也多了一道痕迹。刘女士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双腿一软直直的倒在了屠友军的怀里。
  屠友军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女人,那个被小白脸骗走了几千块钱的老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肯定能抽出时间去接女儿,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一时间,屠友军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认为女儿的死责任都在自己。因为这件事情,屠队长一夜白头……
  也是因为屠欣儿的死,警方才发现这一场又一场的杀人案,竟然是连环杀人案。
  屠欣儿是辖区内的第二件皮带杀人案,警方发现两起杀人案的共同点之后迅速联系申城各分局,对比是否有相似案件。这一对比之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在屠欣儿之前竟然已经发生了五起作案手法相同,被害人相似的案件,无一例外都是年轻女性,无一例外都有很深的勒痕……
  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申城出现了一名连环杀人犯,一名只为杀人而杀人的杀人犯!
  市局迅速下达命令,成立专案组专门调查这六起案件。却不知为何,凶手仿佛意识到了危险,在之后一年里犯案的次数突然减少,时间间隔也更长了……
  他既不像普通杀人犯那样,杀了人就躲起来;也不像大多数的连环杀人犯,会寄出信件或录像来挑衅警局和媒体;作案手法更是干净利落,杀了人就不会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案发现场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屠友军多次反复申请加入专案组,他想亲自调查这起案件,他想亲自抓到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但是由于屠友军从来没有办过类似重大案件,而且因为死者之一是屠友军的女儿,怕屠友军意气用事,便驳回了屠友军的申请,并且在驳回三次之后便没再理会过屠友军之后的申请……
  当屠友军看到刘仁贵的尸体时,他的第一反应和程非一样,这作案手法何其相似。
  但是他只是恍惚了一阵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发现纵然作案手法相似,但是这起案件和连环杀人案没有其他的任何共同点,连环杀人犯不会拿走手机以外的其他财务、不会杀男性以及不会在城区内杀人。
  其实仅凭作案手法这一条线索,就足以让专案组接手这件案子,不过屠友军没有这么做,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赌这个凶手就是连环杀人犯,他要亲自抓到这名凶手!
  可能是因为女儿的死,也可能是二十多年的从警经历,屠友军学会了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使在认定张韬是唯一嫌疑人时,他也是很冷静的在办案,因为这是他实际第一次自己带头办理凶杀案,他知道如果在这次案件中他因为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而做出什么违规的举动的话,这起案件的卷宗就会交到其他人手上,他将失去这次亲手抓到凶手的机会,即使多方面表明这起案件和连环杀人案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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