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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起床都很早,从窗外望去,初升的太阳或许是被对面的山峰挡住了,所以天色只是微微亮。
齐琳起这么早的原因是心里放心不下,所以一晚上我都能听见她辗转反侧的声音。
我起这么早的原因是地上又凉又硬,两床草席根本起不到多少效果,所以一晚上想必她也能听见我辗转反侧的声音。
我也不是没劝过她,我说江湖儿女出门在外应当不拘小节,咱两一起睡床,我不至于遭这个罪,也能提供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给她安全感。
齐琳说她药箱里有手术刀,如果我不介意睡着前是兄妹,睡醒后是姐妹的话,也可以爬上来试试。
我下意识护了一下王小宇,在黑暗中打了一个寒颤。
那还是不试了吧。
……
草草吃了一顿早饭,就打算动身去小男孩日达木基的那个同学家里找找线索,扎贡大叔今天有事走不开,所以就派了他的儿子带我们去。
开始的时候我们打算不用人带领,自己找去的,毕竟这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是最调皮捣蛋的时候,别到时候忙帮不上,一路上尽带孩子了。
不过扎贡大叔还是执意要让我们带上,揉着日达木基的头骄傲地说:“这娃子从小就在山里转惯了的,懂事得很,肯定能帮上忙。”
听得此言我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这貌不起眼的小土豆一眼,他也不服气地瞪着我,转头齐琳已经应了下来。
随便收拾了点干粮,又在院子里找了几根粗点的树枝当拐棍,我们就跟扎贡大叔和大婶道了别,顺着黄泥路上了山。
虽然天色还早,但是已经有了不少山里人都开始三三两两地出门劳作了,见着面了也是一阵招呼,我依然什么都听不懂,只是看着齐琳和他们寒暄。
想必是知道我们去做什么,有几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太拉着齐琳的手还忍不住掉下了泪来。
这……知道的是去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这是送死呢,实在是有点不吉利。
挥手作别众人之后,脚下的黄泥路已经逐渐消失,我们已经到了村子的最北头,也就是山腰的位置,接下来就得进林子了。
不过在进林子之前我倒是看到一栋比较奇怪的建筑,这栋建筑大概有20米高的样子,线条笔直,整体外造型不是四方形,更类似于六边形,上方有孔但无窗,墙面似是以石块和黄泥砌筑而成,年岁较长,上面的痕迹已经非常斑驳。
虽然不确定这栋建筑的真正名称,但是我以前抗日剧看了不少,大概能猜出这应该是一个类似于碉堡的防御建筑。
“等一下。”
正当我抱着猎奇的心理打算好好观察一下这栋罕见的碉堡的时候,扎贡大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转过头去,只见他手上提着一杆猎枪,正气喘吁吁地朝我们跑来。
“来,拿着这个。”
他走上前来就把枪朝我的手里塞。
“不用不用。”
我赶紧摆手往外推。
一是我没用过猎枪,不熟悉,二是我觉得没必要,毕竟以我现在的身手来说,这种打一发填一发弹药的猎枪还真不一定有我的拳头好使。
“拿着拿着,这时节,山里野猪多,凶得很。”
他还是使劲地往我手上推,我想了想,也就顺势接下了。
我以前在部队里野外拉练的时候教官跟我们说过,山里的野猪非常凶猛,警惕性强,跑起来也快,那两根獠牙撞到人身上就准是一个血洞,而且身上那鬃毛既能保暖也能防御,普通玩意可能都破不了它的防。
不过我接下枪倒也不是打算自己用,而是打算给齐琳,毕竟万一有点什么危险的话,这一大一小的都得我照应,给她拿把武器说不定也能在关键时候帮上什么忙。
枪我不想要,但我却看上了扎贡大叔腰间的那把猎刀。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以拳头对敌的我其实一直都有在想弄一把趁手的武器,只是一直都在忙,都没来得及。
刀枪剑戟,剑不行,太装了,枪也不行,这年头拎把长枪的不是赵子龙,百八十是唱戏的,方天画戟我倒是蛮感兴趣,就是实在不好找。
那么就只剩下刀了,就比如大叔腰上别着的这把长柄猎刀,大约四十公分左右的长度,刀身弧形反向弯曲,刃口锋利,有些库尔喀弯刀的味道。
瞅见我的眼神,扎贡大叔也很爽快,直接随手解下猎刀便横着朝我递过来。
“哎哎哎,这怎么好意思。”
我嘴上推辞,身体倒是很诚实,接过刀迫不及待地耍了一个刀花。
寒芒翻飞,真是一把好刀,重量也很趁手。
“回来就还给您哈。”
我喜笑颜开地朝大叔说道。
大叔随意地挥了挥手,笑眯眯地道了个别,便转头朝山下走去。
……
山路确实崎岖得很,而且早晨的雾气依然没有散去,丛林间迷迷蒙蒙的,可见度非常低,而且脚下的灌木丛和肩旁的树叶上都蓄满了露水,只走了短短一段路,我们的鞋子和上衣就都已经湿了个透。
我挥手甩开一只从树上掉下落在我肩头的蚰蜒,这玩意不咬人,但着实恶心人,咋一看上去跟水蛭似的。
正行进间,忽然前方带路的日达木基停下了脚步,我愣了一愣,随后便听到了侧前方的林子里传来的淅淅索索的声音。
什么东西?
我一脸紧张,忍不住握紧了手上的猎刀。
难道这么快就遇到野猪了?也不知道这林子里有没有老虎之类的,倒不是怕打不过,只是那玩意即使打过了搞不好也得牢底坐穿。
我们停了下来,然后林子里的那道声音也随之停了下来。
彼此沉默了一阵,我用眼神示意齐琳她们待在原地别动,然后抬脚打算先过去看一看。
然而我刚刚起步,便看见侧前方的树后闪出来两个端着猎枪的男人,正警惕地看着我们。
这么近的距离,我可没把握躲过子弹,何况我这身边还有一大一小,所以安全起见我赶紧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齐……齐医生?”
还没待我开口,其中一个戴着笠帽的稍微年轻点的已经看着齐琳试探着问了一句。
原来都是熟人,我松了一口气。
“是啊,你是?”
齐琳愣了一愣,也笑着挥了挥手回应。
“我是后面来山寨子的,以前见过您好几次。”
年轻人笑了笑,把手上端着的猎枪放了下来,而他身边那个岁数稍微大些的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把枪口放下了。
“您这是去哪啊?”
“去你们寨子看一个学生,你们呢?”
“哦哦,我们……”
“我们去收一下上礼拜放下去的野猪夹子,你们待会走这边走,别瞎跑,小心脚下可别踩到了。”
年轻人还没说完,岁数大些的男人便提醒道,然后抬了一下手,示意我们先过。
他的额角有一道疤痕,看上去像是老伤口了,如同蜈蚣般从脑门直到耳后,所以笑起来的时候确实不太友善。
我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毕竟盯着别人的伤口看是非常不礼貌的。
野猪夹子我以前听人说过,据说力道奇大,人踩上能一下子给腿夹断,想到这点我赶紧跟他们道了个谢,然后挥手示意齐琳和日达木基跟好我的脚步。
不过日达木基这小娃子不太懂事,理都没理我,还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先我一步抬脚就走。
我赶紧朝两人挥了挥手,然后招呼上齐琳,朝这不省心的孩子追过去。
待我们跑开几步,再回头,身后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我挥手拦住齐琳,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别人后,才轻声跟她说:“情况不对。”
“嗯。”
出乎我意料的是,齐琳并没有惊讶,只是眯眼应了一声。
“这两人我没见过,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