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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罗队一大把年纪有没有搞定对象的事情,不然的话我特别想恶趣味地告诉他,就在刚刚,他被一个男人发了一张好人卡。
不过现在我更关心周卫说的后半句话。
“那什么才是有用的人呢?”我看着他,问道。
“这个问题最后再问我。”周卫想了一下,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
“你有理想吗?”周卫侧过头问我。
……
一个女人跟你谈理想,实际上可能是想跟你谈恋爱,但是一个男人跟你谈理想,那么……可能真的是想跟你谈理想。
“唔……”
这个问题确实很多年没有人跟我聊过了,所以我需要思考一下。
“或许是娶个媳妇,赡养二老之类的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如果你的能力变得很大,超出你的想象了呢?比如现在。”
“那就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守护普通的人。”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没有经过太多思考,因为这确实我现在所想的。
“唔,挺好的。”
“其实我也和你一样。”
周卫看着我,笑着说道。
哈?你个大反派确定没开玩笑?
然而他的嘴角虽然在笑,眼中的认真却让我没能把那句话说出口。
“可是我帮不过来呀。”
“我曾经帮助过一个埃塞尔比亚的孩子,十岁,是个男孩子,皮肤黝黑得发亮,但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看上去顶多六岁,因为太瘦小了。”
“那时候我才入伍两年,去那个非洲国家维和,做的是一个管后勤的伙头兵,我到那里的第二天就在营地的厨房里抓到了他,他是来偷食物的。”
“我没有赶走他,可能是因为他太瘦小了,我只用一只手就轻松提起了他,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他受惊的眼神,特别像我养过的一只小猫。”
“我们的食物很充足,所以我允许他来偷吃一些,甚至有时候我还会把一些当地少见的蛋糕留给他,我还教他说中文,他很聪明,没用几天就会跟我说你好,谢谢了。”
“后来这件事被班长知道了,但是我的班长并没有骂我,只是摇了摇头,和我说了一句话。”
“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周卫转头看着我,眼中晶莹地发亮。
“我不知道。”
我老实地回答,但却隐隐间居然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哈,他说,没有用的,帮不过来的。”
“没有用的,帮不过来的。”
他重复了一遍,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曾经不认可班长的话,我觉得不管有没有用,都要做啊。”
“我的班长很厉害的,以前他说什么我都信,但是那一次,我没信。”
“在班长跟我说过那句话后的几天,我跟那个孩子越来越熟稔,虽然我们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但我们还是成了好朋友。”
“然后又过了一个星期,他就再也没来过。”
“我找过,但是我出不去军营,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所以结果不用多说,肯定是找不到的。”
“直到又过了一个星期,我们附近的一个部落发生了战争,你知道那种战争吗?就是那种几十几百的黑人,拿着AK乱打的那种。”
“我们是维和部队,是不能直接参与战争的,只能在战争结束后打扫战场,保护妇孺。”
“然后我看见了那个男孩,已经死了,中了三颗子弹。”
“他的手里抱着一把枪。”
“十岁的士兵。”
"刚刚十岁,就已经死了的士兵,和他一样,已经死了的,刚刚能够拿着枪的孩子,尸体到处都是。"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孩子吃得少,而射出的子弹同样能杀人。”
“所以你知道我看到他的尸体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吗?”
周卫看着我,眼中的忧伤似乎要溢出来。
“我想到了班长说过的那句话。”
“没有用的,帮不过来的。”
“哈,没有用的,帮不过来的,哈哈。”
他突然笑出声来,然而我却清晰地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那时候我真正地意识到了那一点,就是不管我怎么帮,都是帮不过来的,那么,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一开始的时候我眼睛是红的,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杀人,杀了发动战争的人。”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杀了一个会有下一个,除非我杀了所有人。”
“何况我一个都杀不了,我只是个伙头兵而已。”
“我需要力量。”
“所以我加入了先行者计划。”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听说过先行者计划,也很好奇,不过关于这个并没有什么值得保密的。”
他瞥了一眼好奇的我,继续说道。
“因为这个计划是完全开放的,也是自由的,甚至在那片人命如草芥的土地上,这项计划的试验人体挑选都是半公开的,没有人在乎。不过在我获得觉醒后,组织并没有限制我的自由,也没有命令我去做什么。”
“怎么可能?”我震惊说道。
这完全不合逻辑,那么大的成本和超越时代的技术,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撒手不管?
“也许,你可以理解为,神明赐予了凡人一些东西,却不在乎凡人的感谢。”
周卫想了想,说道,虽然突然岔开了话题。
“当我意识到我阻止不了战争的时候,我开始思考战争的根源。”
“你觉得战争的根源是什么?”
“唔,是利益吧。”差点没跟上他这跳跃性的思维,我想了一下回答道。
“利益可以通过谈判,可以通过商业交流来获得,没有必要发动战争来获得啊。”
“那是什么?”大学政治课并没有学太好的我老实地请教。
“是力量。”
“是力量的不对等。”
“比如我比你强,所以你现在就不敢向我发动战争。”
周卫盯着我,指尖的香烟几乎快要燃到他的手指,但他丝毫未觉,双眸异常地明亮。
“人不是动物,并非是凭借爪牙的锋利而制定规则。”受到打击的我不服气地反驳。
“不,人就是动物。”
“所有的力量归根结底都是爪牙的锋利对比!包括财富在内的所有资源都是可以被改变的,共产主义并非不可以做到,然后呢?”
“然后人与人就平等了吗?”
“不,不会,因为把两个人剥光放在一个笼子里,只给一份食物,那么剩下的,便会是两个人凭借着自身爪牙的肉搏,因为强壮的会主动动手,弱小的会开始反抗。”
“那也是战争。”
我突然隐隐想到了他想要说的东西,那是一种令我全身毛孔似乎都开始颤栗的东西。
“所以,想要消灭战争,那么我们需要真正的平等,从力量上的真正平等。”
“智慧,速度,力量等等一切所有指标上的平等。”
他抬起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眼睛里却似乎倒映出一轮正在熊熊燃烧的太阳。
“真正的人人平等。”
“现在,你可以问我刚才那个问题了。”
“在我眼里,什么才是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