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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清晨六点我来到了老太婆的档口,此时她已经开档,现在正开始摆摊了。
“老太婆快来两桶一块五的泡面,俄死我了”我四处瞅了几眼的道:“对了,你家的小老虎走了吧?”我是很害怕她女儿的,因为有一次我俄的实在难受,在垃圾桶里又没有翻到吃的,所以就到老太婆那里偷了几包副食来吃。正不巧的是刚好撞见了她的女儿,哎呀,那家伙,先是给了我头上一棍子,然后追了我三条街追到我后狠狠的K了我一顿才放过我。现在想起来啊,都还觉得心里发毛。
“神经病,我女儿刚走,干什么?今天你生日啊?”老太婆好奇的扳着手指算着,道,今天也没有什么节气啊?
我从衣服包里拿出用纸包好的钱,从里面掏出了三块,狠狠的放在飘窗板上道:“快点快点。”
老太婆白了我一眼就走了进去泡面,我便把麻布口袋里面装着的魔界头盔拿了出来,插在了她冰箱的电源上,乐滋滋的看着,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哎呀死人,干什么啊?”老太婆慌忙的从房里跑出来,看着地上麻布口袋里牵出的线,对我道:“衰仔你弄的什么啊?啊哟,你看看你看看~电表转的……”
我乐滋滋的挥挥手摆了两块钱出来,道:“来来来电费这是电费。”
在这我要说一下,2022年全球受西方国家金融危机影响。全球企业业务开始萎缩而大量冻结招聘,企业开始大幅裁员或是直接倒闭。作为世界第一贸易大国的防古中国受到西方国家实体经济疲软的影响,直接造成出口企业面临严峻形势,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是金融、证卷投资、国际贸易、地产、汽车行业等等。这样的危机只是个导火索,在全球开始爆发后,像一颗爆炸了的原子弹,不断向周边国家蔓延伤害。防古中国受国际施压不断开始救援西方国家,而这样产生的财政赤字全部已加强赋税形势来变相抢劫防古中国富人的财富。这样的危机持续了四年,世界开始产生经济泡沫化,人们紧衣缩食,物价大量下跌,几番改革世界经济直接退回到了1970年代水平。农民的收入几乎是入不敷出,也正是因为有着大量农民的牺牲,世界经济才得有的好转。不然即使是经济倒退,在没有不计回报的劳动力资源下,也是无法复苏的。现在的一元钱相当与2024年的50元左右,那时,光是因为俄死的人,可能就赶的上任何一次世界大战而死亡的人数。那时的粮价和黄金毫无分别。
我乐滋滋的吃着泡面,吸的嗖嗖响,老太婆进出都要白我一眼。我完全像看不到一样,继续嗖嗖的吸着碗里的泡面。
“喂……嗖嗖……老太婆……嗖嗖……几点钟了啊?嗖嗖……”我边吃着泡面边问着老太婆时间。
“神经……7点啦!”老太婆进进出出像忙的很似的。
吃完泡面把里面的汤喝完,我又把头伸到了桶里把桶里添的干干净净,结果弄的我一脸一头都是油。
妈哟!
我紧张的向老太婆问道:“老太婆快快快快把你家镜子拿来,快快快快……。”
老太婆白了我一眼说了句“神经”也不管我了。
我惊恐的在老太婆的玻璃柜上照着,可是天还有些暗加上玻璃柜又是透明的,我根本就无法看到现在的模样。我心急火燎突然我的肩旁被轻轻一拍,一股芳香的味道传到鼻中,回过头时便听到一个如银铃般的笑声和一个浅浅的酒窝。
这一见,我一下把头转了过去,把头埋在老太婆的玻璃柜上,老太婆刚好在里面出来嘴里道着“你这衰……”还未完话就看见我身后的女孩,她竟然像做着贼似的一下跳了进去,那个猥琐的模样简直是奇观。
“你在干什么啊?”蓝扬向我问道。
“我我我……我我……我在找东西……对找东西……”我撅着个大屁股,不由的佩服起我的急中生智来。
“是什么东西会掉到玻璃上啊?你找到了吗?”蓝扬在我身后说道。
“快了快了快找到了,你站到后面那棵树去,我马上就找到了。”我撅着大屁股手指着身后的树说道。
“哦。那你快点。”蓝扬很听话的道。
蓝扬转身后,我迅速的拉起肚子上的衣服在脸上头上胡乱的抹了几下,当我把衣服放下时,才发现目瞪口呆看着我的蓝扬,她惊讶的像是看到了UFO一样的看着我。
“这个……这个……那个……我……我想……你不会……”我结结巴巴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呵……呵……呵……噗……”蓝扬努力的憋住不笑,但是实在憋的难受嘴里憋的呵……呵……的突然一下在也憋不住,一团水雾便向我的脸上飘来。
我微微一愣随后手指着蓝扬“哈哈哈哈”张狂的笑着,笑的我都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乞丐,笑的我都忘记了她是蓝氏集团大小姐的身份,笑的我觉得她像是我的恋人,笑的我觉得她是我的妻子,笑的我觉的自己都可笑,于是我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蓝扬本来带着尴尬的表情在我僵硬的笑容后,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呆呆的望着我的脸,望着我僵硬在脸上的笑。
“蓝小姐?蓝小姐,你没事吧?”看着面前呆呆站着的蓝扬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般,我有些慌张的问道。
“哦哦哦……我没事……没事,对了走吧……”蓝扬尴尬的回过神来。
“走?去那里啊?”我道。
“饮早茶!我请你。”蓝扬把手一扬竟然向我伸出了手?是叫我牵吗?
我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道:“我不去,我吃过早餐了,要去你去,我在这等你。”
“切”蓝扬一把拉着我的手,道:“走吧走吧。”
她的手好软,好滑,这就是牵手的感觉吗?这种像触电一样的感觉,让我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身体既然失去了自主能力跟着蓝扬便是一趟。
“老板叉烧包叉烧包拿多点来。”蓝扬一坐下就吆喝着。
我只能把头埋到桌下,看着自己的脚,看看地上的蚂蚁。
“喂……我说……咦……你干嘛啊?”
蓝扬回过头来没有看见我的人,竟然也把头转到了桌子下对我说道。
“我我……找蚂蚁……不……找东西……找东西……”
汗……我这是怎么了,又是自卑心在作怪吗?
蓝扬呵呵的一笑,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心里突然一颤。
对啊?我叫什么名字啊?我还有名字吗?我对得起父母取的名字吗?
“我我我……我没有名字……你叫我乞丐吧……”我把头立了起来语气有些冷漠的道。
蓝扬看着我,脸上闪出一丝伤感,道:“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我的名字就叫乞丐。”
蓝扬没有在说话,看着餐桌上的碗,像是在看里面是否有蚂蚁一样。
“叉烧包来咯。”伙计端了四笼叉烧包上来,把叉烧包一放下就赶紧捂着鼻子,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身旁的蓝扬一眼嘀咕着跑开。
这时的我恨不得自己是一只鸵鸟,好把自己的头埋进沙里。
可我是鸵鸟吗?不是。所以我不能把自己的头埋进沙里来躲避别人异样的眼光和小声的嘀咕。
“伙计回来。”蓝扬很生气的喊道。
我听见她的话只能把头埋的更低。
伙计应声,跑了回来。看着穿着光鲜美丽的蓝扬,脸有些不自然的道:“小姐什么事?”
蓝扬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啪的一下放在桌上,道:“五分钟之内给我送三百笼叉烧包上来,快点。”(2050年,几乎所有商铺都有刷卡器,就连老太婆的杂货铺都不例外。曾经火爆一时的手机支付,人脸支付,在1T网络出现之后,就逐渐被淘汰了。)
蓝扬的话如同皇帝的圣旨,店里的伙计开始不断的向桌上端叉烧包上来,很快店里的叉烧包就被端完了,伙计走过来歉意的对着蓝扬道:“小姐店里只有一百五十笼叉烧包了,在做一百五十笼的话怕还要两个小时才行。”
蓝扬呵呵一笑,道:“还有三分钟,你们可以去其它地方买啊。”
店里的伙计一听“嗖嗖”的就齐齐冲了出去,几分钟后几个伙计大汗淋漓的跑了回来对着蓝扬道:“小姐叉烧包150笼买回来了。”
蓝扬看了看手上的表,道:“五分钟已经过了……”
店伙计惊慌的道:“可是小姐……”
蓝扬微微冷笑道:“好!这样吧,凡是你们店里的伙计,能吃多少我就以三倍的价钱买下它。”
这时老板也走过来,道:“小姐说的话是真的?”
蓝扬冷冷一笑,从包里拿出一踏钱来,道:“这下不假了吧?”
老板伙计一听如同饿狼抢食一般,疯狂的抓着桌上的叉烧包不停的灌到嘴里。
像这种现象一点都不奇怪,在2050年穷人对富人的尊崇比的上仿古中国任何一个时期,这也是现实社会的悲哀。
我站起来看着饿狼抢食的伙计老板们,看着将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蓝扬,我笑了,疯狂的笑了。
蓝扬以为我是开心的笑,可她怎么知道我心中的悲凉?我远远比不上这里的老板和伙计,我的生活只是在垃圾堆里刨食,吃着的也全是一些腐烂恶心的东西,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只有黯然的离开,完全不顾蓝扬,也完全听不到她的喊声。
我的脑里只有昨晚让她答应的承诺,承诺是今天我和她约会一次,是人生的第一次,也是人生仅有的一次。我在想她今天是不是想让我过一天充足而富裕的生活,或是过一天她以为我梦寐以求的生活?这样她便能解脱了?这样她便不会在受心灵的谴责了?我的脑海里全是一些乱七八遭的东西,弄的我的头很疼,很难受。
“你等等,你等等,你干什么?”蓝扬在后面追着我问道。
我没有理会,继续迈着我的脚步,继续前行着,继续漫无目没有灵魂的走着。可是走着走着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美丽的身影,一个在课堂上想举又举不起来紧紧握着拳头的身影。那个身影是谁?她为什么要如此?为什么所有人都一致肯定的时候,她却做着艰难的选择?
为什么?
那个站在窗外又准备离去的身影是谁?他为何如此瘦弱,他为何要恋恋不舍,他为何即将远去身上却没有行囊?为何当教室里的身影看出窗外的时候,他却悄然的离开?这是为何呢?
就在这时我的手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将我从我思绪的世界拉了回来。我回过头看着比我矮一个头的蓝扬,浅浅的一笑道:“蓝小姐,今天的约会结束吧?我累了。”
蓝扬看着我眼圈有些泛红,她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的手,像是怕失去玩熊的小女孩。
我用力一甩挣脱开了她的手,对她浅浅笑道:“别忘了我们的承诺哦?”
蓝扬眼睛里的泪珠滴落了出来,落到空中变作泪花洒落在地上却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我没有在看蓝扬一眼,因为我刚才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一点也没有,仿佛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或许我知道我和她的差距,或许我是回忆起了记忆里的那个人?可是当时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心痛的感觉。
我走到老太婆的档,我取回了头盔。当时跟本听不清,老太婆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甚至我回到电机房的时候,都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仿佛从来就不曾发生过一样。我没有戴上头盔进去魔界世界里,而是如同被抽干灵魂的一具躯壳静静的躺在电机房,静静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