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说是怎么一回事儿嘛？”两次都推测失败，吕战便放弃了。
　　“错了就不做推测了？”曹刚教训道:“你自己想想看，你跟龙泉当初刚认识时的差距，和你现在跟龙泉的差距。如果不多做尝试，又怎么会进步呢？”
　　吕战犹豫了一下，说道:“难道唐石山不是李敬业杀的？这怎么可能呢？凶手把唐石山弄到这里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想栽赃嫁祸给李敬业，可是谁会知道李敬业在这里租了房子？而且想在清醒的情况下把唐石山带到这里来，那前提是这个人必须是唐石山信任的人。符合这些条件的人，我根本想不到有谁。”
　　“这不是有进步吗？”曹刚说道:“分析案情的时候，就是要全面。”
　　龙泉也点了点头，说道:“排除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就算再不可能也可能是真相，所以我们接下来就朝这个方向去调查。”
　　龙泉看了一下这一房一厅，发现什么家具都没有，就连洗漱用品都没有。
　　秦雯静很快就来了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一起来的还有痕检科的几个人。
　　秦雯静一看到龙泉，这个脸就拉了下来，很是不开心。
　　龙泉也看到了秦雯静的表情，于是说道:“我们去问问房东老两口，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邓晓燕此时正在厨房忙碌着，看到龙泉四人回来，便喊道:“你们中午就别走了，我煮了你们的饭。”
　　“这怎么能行呢？”曹刚说道:“太麻烦了，我们出去吃就可以了。”
　　“没事儿，不麻烦。”邓晓燕坚持道:“做都做了，不吃也是浪费。”
　　沈佳丽走到厨房门口问道:“姐，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回去坐吧。”
　　龙泉也说道:“小丽姐，这边还需要你帮忙翻译一下。”
　　“好吧。”沈佳丽只好坐回去了。
　　几人坐好后，龙泉对沈佳丽说道:“第一个问题，让老爷子描述一下李敬业租房子的全过程。”
　　吕战又习惯性地拿出笔和本子开始记录。
　　沈佳丽点了点头，对房东老先生说道:“大叔，您还记得302的租客当时找你租房事的具体情况吗？”
　　房东老先生边回想边说道:“十二日那天大概是下午两点的时候，我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是要租房，而且已经在楼下了。我问了他的预算之后，就带上合同和收据过来了，也就五分钟的时间。然后我就带他上去看了几间房子，他都不满意，但是我已经没有两房一厅，他的预算租两房一厅绰绰有余了。我们从五楼下来后，到了三楼的时候，他问我302房有没有人住。我就说没有，但是那是一套一房一厅，比他的预算低很多。没想到，他直接按照两房一厅的价格把那套一房一厅给租下来了。”
　　龙泉看向沈佳丽提示道:“时间。”
　　于是沈佳丽再问道:“他租好房子后，您离开的时间是几点？”
　　房东老先生想了想说道:“问没有看时间，不过我估算着应该是两点半离开的。”
　　“名字。”龙泉再次提示沈佳丽。
　　“租房的人叫什么名字？”
　　房东老先生想了想，问旁边的老伴:“叫什么来着？”
　　“我刚刚看了，好像叫…”房东老太太想了想说道:“叫…许…许莱，对，是许莱。”
　　听着沈佳丽的翻译，龙泉与曹刚对视了一眼。
　　沈佳丽突然想起来什么，便问道:“他来租房子的时候是带着行李吗？”
　　房东老先生不确定地说道:“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应该是行李吧。”
　　沈佳丽翻译完后，便让老两口先回去了。
　　这时候，痕检科的朱著军下来了，说道:“很奇怪，什么指纹都没有，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朱著军说完便离开了。
　　“应该是被擦掉了。”沈佳丽说道。
　　龙泉说道:“应该是李敬业不想让人查到他，所以他应该是带着手套在这里活动的，而且活动的范围应该很小。他租这里有个仅仅是为了监视林梅芳租住的地方而已。再加上，李敬业是十二日十四点半左右入住的，次日凌晨五点左右就发现对面出事了，离开这里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所以说。”吕战说道:“什么也没有发现是合理的。”
　　“没错。”曹刚也说道:“有时候没有发现就是最大的发现。”
　　沈佳丽看了一下时间，才十一点半，就进厨房去帮忙了。
　　曹刚看向龙泉说道:“现在只有两个问题，是谁杀了唐石山，是怎么把唐石山带过来的？”
　　“没错。”龙泉说道:“目前已经基本能确定，杀害林梅芳和李思琪的是唐石山了。”
　　龙泉揉了揉太阳穴:“唐石山竟然真的死了，真是头疼。”
　　曹刚也叹气道:“就看秦雯静那里有没有重要发现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
　　差不多快十二点的时候，邓晓燕和沈佳丽也忙完了。吃完饭后，已经是十三点多了。
　　吕战打了个饱嗝，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查？”
　　龙泉再三考虑后说道:“我们去见一见李敬业。”
　　曹刚猜测道:“你是想先从李敬业那里确认唐石山就是杀害林梅芳和李思琪的凶手？”
　　龙泉回答道:“对，反正还要等法医那边的结果，倒不如主动出击。”
　　“那我们走吧。”吕战说着率先起身出门，两人紧随其后。
　　几分钟就到了，李敬业见到这三人还是一副敌意，说了一句随意后，便回房去了。
　　龙泉看着李敬业的背影，说道:“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林梅芳和李思琪的死过你没有关系。”
　　李敬业听后一怔，回头看向龙泉，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这时，曹刚开口说道:“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让你告诉我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敬业张了张口，说道:“我不是早就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吗？”
　　曹刚立即说道:“那许莱是怎么回事儿呢？”
　　李敬业听到这个名字，很意外地看着曹刚，随后看向龙泉，便释然了。龙泉住的地方正好是李敬业用假名租住的同一楼，能查到一点都不奇怪。
　　“我也累了。”李敬业想明白后，便回来坐下，四人也跟着坐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是发现了琪琪跟她妈妈要来光州，而且还是更琪琪的亲生父亲约好的，于是我就跟过来了。”
　　吕战又开始在一旁做着笔录。
　　沈佳丽立即问道:“你知道李思琪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只见李敬业摇了摇头说道:“事情发生地太突然，我还没查出来。”
　　在龙泉看来，李敬业没有撒谎，便点了点头让李敬业继续说下去。
　　“我因为匆忙，就用双肩包装了两套衣服就过来了。我查到了她们母女俩租住的房子后，就在后面那栋楼也租了房子，目的是为了查清楚谁是出轨对象。可是，没想到我刚入住没多久，当天晚上就出事了。”李敬业面露痛苦，继续说道:“我看到了唐石山，一开始我以为唐石山是出轨对象。于是我就冲过来了，进门却看到唐石山晕倒了，琪琪她妈妈在拿着刀准备杀唐石山。我当时就想去阻止，因为我不想她做傻事。但是就在阻止的时候，我看到了地上已经不成人样了琪琪，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明白什么？”吕战停下记录的动作，抬眼看向李敬业。
　　李敬业脱口而出:“肯定是报复啊，他挪用我们公司的公款，被我报警了，让他走投无路，所以就报复我们。”
　　“好。”吕战继续写着，同时说道:“你继续说吧。”
　　李敬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在这时，唐石山醒了，趁我们不备，就把我推倒了，并且从琪琪她妈妈手里抢了刀，把琪琪她妈妈杀死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了，我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把唐石山给砸死了。”
　　“对了。”说到这里，李敬业突然想起了一些细节，看向龙泉说道:“在阻止琪琪她妈妈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我知道你也看到了我。”
　　这些全部是在龙泉的推测中，便说道:“说说你接下来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好。”李敬业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报警，所以想办法把尸体处理掉。我在阳台看到了一个大纸箱，就把唐石山的尸体和烟灰缸都装进去了，趁着凌晨人少，我就丢到垃圾处理点了。当我回来先处理案发现场的时候，警察就来了。”
　　李敬业说道这里，抬起双手束手就擒。
　　龙泉却把李敬业的手放下，同时说道:“放心吧，烟灰缸砸一下是不会死的。”
　　“真的？”李敬业有些意外地看着龙泉然后又看向沈佳丽和曹刚。
　　“对，他没死。”沈佳丽说。
　　而曹刚则点了点头。
　　龙泉继续说道:“所以你放心吧，你并没有杀人，最多算是杀人未遂，不过确切地说算是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