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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笙低下头说道:“简直就是发电机,可以点灯看电视,可以抬石驱车,所以晚上那一拳,微不足道。”
欧阳信说:“那一拳的力量确实微不足道,但是那一刻的正义重若泰山,力量如空间般无穷无尽,但其驱使者才是真正的终结者。”
方宇笙说:“我们自称是智慧型生物,所谓的道德捍卫者,但愿我们捍卫的东西是对的。”
欧阳信说:“用当今的道德标准来分辨对错,倒是容易,只是宇宙道德规范跟我们的观念是否同路,那就不得而知,我们也许是顺道行,也可能是逆天者,不得而知啊。”
方宇笙说:“不管是孔孟之道,还是妖魔鬼道,我觉得我俩应该不会多么的离经叛道吧。”
欧阳信说:“其实也无需过滤,我们也只是宇宙中的尘埃,微不足道,别说得我们是救世主一样。”
方宇笙说:“我们谈不上拯救世界,说不定也真拯救世界,我感觉你这个人蛮灰的。”
欧阳信说:“好吧,我喜欢你的英雄主义。”
方宇笙说:“英雄也得睡觉。”
硕大个地方,当然不只是一房一厅,方宇笙在一个杂物房里度了一宿。自从离开从前的事情,无论什么日子,他总能睡到日上三竿。他打开房门,门外贴着一张便条,应该是欧阳信的字:“桌面有张门禁卡,这里你自由进出,下午回。”
欧阳信是个神秘人,来去无踪,方宇笙拿着门禁卡来到昨晚的大厅,这里的光景与昨晚大相径庭,竟然有不少人在干活,机器虽然庞大,但发动起来声响却安静。他好奇的看着这些人,有年轻人也有头发斑白的长者,他们都在聚精会神的做事情,似乎不太关心一个陌生人的出现。
方宇笙也没客气,自由行观光客般楼上楼下游历了一番,下到一楼来,这里更是热闹,在一个展厅里面,商客云集,工作人员忙碌的招呼生意。因为胸前挂着的门禁卡,一路上工作人员都非常礼貌的主动招呼。欧阳信究竟是个什么人:乞丐、科学家还是个生意人?他的神秘在于他非常的开放,但一切又似看不懂。
走出了大楼,方宇笙来到昨晚人客稀疏的大排档一条街,临近中午时刻,这里已非晚上的冷落,而是人头涌涌一位难求。方宇笙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要了一碗麻辣烫面,前方是一排小伙子围着一个小姑娘,他们有说有笑热情洋溢,小姑娘端着大红苹果脸,感受着贵宾的款待,方宇笙身后,两老夫妻正在热气腾腾的大锅上忙碌着烫食,应对着不时催单的吆喝,两老脸上还是笑容绽放,生活不容易,这里的人们都投入了最大的热情。
眼前的一切与昨晚的情节,像八卦的两条阴阳鱼,方宇笙走在两端的世界,他需要在精神上的答案。等大碗麻辣烫面端到面前,胃部感受到了刺激,唾液也不由自主的分泌,一种熟悉的愉悦感飘来。方宇笙回想前些年为了生存的日子,这个世界简单却挣扎,也许就如欧阳信的话,自己是上帝无端的彩蛋,既然被宇宙的力量引领,那就去寻找吧,无论是想要的什么样答案,还是纯粹是一种自我的捍卫。
桌子对面多了一个人,竟然毫不客气的把筷子伸到方宇笙的碗里,方宇笙问道:“你总能找到我在哪吗?”
欧阳信说:”这个钟点,在这找到你可是大概率事件哦,碰巧你坐的这家店又是我最爱来的地方,你身后那两位,可是川味老师傅啦,去年离乡背井的来到这,你知道为了什么吗?”
方宇笙说:“不就为了生活呗,你这大老板开个大工厂,别人一门手艺也能开个小店啊。”
欧阳信说:“这个店是他们孙子开的,当时没赚到钱,还欠了一屁股债,于是两老跑了过来,只为帮个手,多给孙子些坚持。”
方宇笙说:“现在看来生意不错啊,老师傅露两手差别就那么大,看来龟孙子手艺还不到家啊。”
欧阳信说:“客人的嘴巴会认路,两老的麻辣烫在这条街上可是成了名声,只是店生意做起来了,年轻人又说到别的地方创业去,老太太常跟我聊天说,能赚点钱,但老见不到孙子挺郁闷。”
方宇笙说:“这龟孙子真气人,唉,人的追求真的很奇怪,有人求不得,有人得非所得。”
老太太端来的一大碗麻辣烫,丸子、豆腐串、冬瓜琳琅满目,还跟欧阳信热情的聊起天来。
“最近都忙大生意去了?没见着老板过来。”
“小忙两天,去招呼几个小伙伴去了。”
“可惜咱们店子小啊,照顾不上你们的贵客啊。”
“其实你们的味道比大酒楼好多了,话又说起来,下回真领他们来这吃吧,总之大伙一喝就高多,基本上都找不着北。”
“哈哈,老板真会开玩笑,下回来时先打个招呼,给您炖个蹄花。”
“哦,那真太好了,这个我最爱。”
“那老板先吃吧,不打搅你们了。”
方宇笙没顾上他们聊天,自己已经大口大口的嚼起来,如欧阳信所说,味道相当不错,方宇笙抬头扫视一遍,场面很是舒适,小伙伴们相互打闹,老板客人闲话家常,方宇笙生来寂寞,长年处身狼窝,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紧张的对峙,对真心欢闹有特别好感,他喜欢代入这样的氛围。
欧阳信发话:“这一盘是我的。”
方宇笙说:“你吃了我的面,我吃你这一盘菜很公道,你说的对,这味儿正宗。”
欧阳信说:“我吃你一颗丸子,你吃我一盆菜,这咋就公道了?好吧,吃人的嘴软,等会跟我去个地方吧。”
方宇笙说:“吃你这一点点就要干活,你这老板算盘真会打,好吧,我也不计较,看着昨晚睡得香的份上。”
欧阳信也没多说,大碗面吃得满足,吃完欧阳信主动走向老太太买单,也没少瞎扯几句,方宇笙扶着小肚皮,话没多说,跟在欧阳信后面,两人回到了大楼。
欧阳信推开房间门,床边坐下,说道:“去次狱逛逛。”
方宇笙说:“昨天晚上那地方?大白天能去?”
欧阳信说;“白天晚上都一样,不过...“
方宇笙说:“你的样子告诉我,不是简单的观光之旅啊,搞不好会有血光之灾?!”
欧阳信说:“你的鼻子还挺灵敏的,这都能闻到点险情,还好吧,比吃麻辣烫危险些,所以先把事情说清楚。”
方宇笙说:“习惯了走自己的路,要照顾你可有点吃力哦。”
欧阳信笑着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认真点说,原生世界、亚狱和次狱,无论哪个空间世界,都不是游戏般,挂了可以重来,在任何一个地方回不来,就gameover了。”
方宇笙说:“好吧,你把我吓到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欧阳信把身子弯下,从床底下拖出一精美木盒,拍拍上面的灰尘,然后说道:“你打架爱用什么家伙没有?”
方宇笙说:“拳头,我从不掏家伙”
欧阳信说:“还是找个东西旁一下身吧,等你的灵气强度增长到一定程度再看,次狱是个狩猎场,没少豺狼猛兽。”
木盒盖子掀开,里面是一条深棕色木棒子,棒子长一米有余、厚约一厘米,一头有抓手的雕刻纹理,由红色绸线缠绕着,抓手的顶端,镶嵌着一颗黑色的石头,黑漆漆泛着青光,木条另一头成扁圆形,有点剑尖的形状。”
欧阳信赞叹道:“旷世宝剑啊。”
方宇笙说:“你把这叫剑!小店里有的是,小孩子眼里的圣物,嘿。”
欧阳信慢慢说来:“这是一把桃木剑,曾是张真人从不离身的宝贝,名叫炭火锥子,张真人随俗乐顺之人,不喜欢一些高大上的名字,名字并不重要,可是一把大杀器。”
方宇笙说:“上面就是一块界石吧,真人所用定非凡品。”
欧阳信说:“是的,一块聚英翡翠石,能量级别非比寻常,而这根棒子当然不是一般木棍子,非原生世界之物,是次狱里一颗千年古树的树芯,硬度不输钢铁,它有破与粘的异能,既对灵体有毁灭性的打击力量,也对灵气有吸附的能力。”
方宇笙正想往前接,欧阳信稍稍往后一缩,说道:“小心他也会伤到你的,等你跟他混熟了之后,才能够随意的使唤。”
欧阳信把缠着红绸线一段朝向方宇笙,看着欧阳信如此谨慎的样子,方宇笙也仔细的接过送来的手柄,他另一只手缓缓的靠近剑身,渐渐有灼烧的感觉。
欧阳信说:“这些红绸线盖住了剑身灵气张力,所以可以手握,但剑身内藏原灵力就要小心。”
方宇笙说:“这样的剑怎样使唤,连握住都难,张真人是怎样随身带的。”
欧阳信说:“这柄剑里的灵气如同猛虎,但它也会认主,你的灵气能与之相通则顺,不通则抗,所以此剑并非以钢劲锋利作杀,而是其所吸附的灵气如放射性元素般,使其具有特殊的锋芒。”
欧阳信抬起头看着方宇笙,立马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