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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觉得猪灵与人类,是否能共生?”
我感受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诡意。说害怕是半真半假,但我能明确地认识到,自己并不只是那战争机器上,一个小小的构件。若时间是推动战局的始作俑者,我也不会在危局中迷失自己。到时候我有可能推算出世界的真相...我之前都同意了,但他还要再问一遍;难道他在向我传达着什么?
这话很有考究:“吞噬”与“共生”,你选哪条路?
对于前者,我们肯定是做不到了。以我们如尘土般的实力,几乎被对方一息即可扫灭,我们又何来以卵击石的勇气?那样做不说平添了一大阻力,就连胜负都还未定。因此,我也比较倾向于“共生”这条路。
“好。”
我抛出了此刻很有分量的一个字。
一掷千金,就看对方怎么说了。
“不错。你很有远见。我们等来的,居然不是对我们恨之入骨的人类,反倒是一个有大局观的小子。去见见你的队员吧,他们可比你固执了许多。希望你能说服他们。”猪灵军师如是说道,“你若想回到那边,最好还是小心点,小心砂砾上的黑影。”
“我们本来不想让你去承担这一切。但时间紧迫,你们可能撑不过这一轮了...”
大门又被开启,我走到门口,又回望了军师一眼,看到的依旧是他摄人心魄的面孔。我不敢与这家伙多对视一秒,生怕他看着看着就令我把我的秘密和盘托出了。毕竟我才来不久,对他们的仇恨也没有滋生太快。反倒是那些原住民,他们对猪灵的敌意已然滔天。就算是有一群和事佬在旁边,也抵不过成百上千的激进派啊。
之前军师曾说过,底层猪灵并不知道这计划。
“走吧。”
我的脚好像上了发条,在头脑沉浸于思考时仍旧自行移动。逼近了我心脏中久久存在的生存难题,终于同我开始了博弈。
第一根据地,本身就是从战争中爬出的奇型怪类,这里的人个个都是战士,心狠手辣。他们奉生存为正道,排斥异类。这种理念,在上界却不被人赞同。上界十区的人们,已经在和平蜜罐中被滋养了数百年;隔代仇恨的消传也让他们对异族的恨意淡上加淡。
可下界人不同,他们一开始面对的敌人就是猪灵;“百般欺压”他们的还是猪灵;就连他们闭上眼,浮现出来的还是猪灵凶神恶煞的形象。
所以,他们是因某个契机,才和猪灵敌对的。
那这个契机...
我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我冲着白刀说道,“如果那时候第一个出现的是村民,那他们是否也会被我们尊为死敌?”
白刀震颤了许久,才在我的聊天栏上放出了信息:“那倒确实。当时你们内心的怒火一触即发。不论是谁触及了你们的领地,都必然会受到你们无休止的反扑。”
我接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猪灵会第一个出现?他们说是猪灵自动出现的!可我跨过原村民界时,那些腐化的餐区,少说也有一百余年,却并非是猪灵的!”
“我对此也有番观察,那些尸体居然是村民的。”斯瑞说道。
我再次接下话头。
“这就很古怪了:猪灵与村民可是两百年前就有交集了!据我们了解,村民外出都会带上烟花,以备不测时通知队友。可这些村民竟然什么也不带?”
“你说错了。它们携带着猪灵头饰——只不过已经残缺不全了。”
“这就对了!”我接着说道,“也许人类与猪灵间的战斗,是村民有意为之!”
斯瑞从白刀中探出头,似是想让我听得更清晰。
我身边的两只猪灵对我的态度稍有好转,他们不再斜眼瞪我。我停下了脚步,他们并没有发牢骚,而是静静地驻足等候。
“我们先整理下思路:首先,我们在人与猪灵的首次交锋地,发现了尚未腐化的村民残躯;猪灵也不会平白出现在千里外的地点;然后,那刌民看起来像是伪装成猪灵的‘敢死队’;最后,猪灵与人类无冤无仇,又为什么会不远千里来攻击我们?”
“这几条头绪,看起来很乱,实际却能整理出不少讯息。”
“他们伪装成猪灵,是为了把大部队引向根据地;他们这么做,就可以吧猪灵和人类的战火挑起,让他们两输,最后村民来收利!”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错,你和我想得一样。这也是我一路都在思索的原因。现在大部分迷局皆已明了,我们已经解开了村民诡局的一角。”
看起来,斯瑞到目前仍在帮助我。我一路走到现在,他的确帮了我很多,说明目前他还是可靠的——或者说,我们还是在一条船上的。
我不信任他。
“所以,你觉得下一步要干什么?”我故意问道。
“我嘛...我觉得你应该先去渐渐你失散的队友。”
嗯?为什么?我现在连自己的确切方位都不甚了解,又有什么资本去找寻他们?
斯瑞再度开口:“他们必定也被流放到了下界。你身边只有一个绝对可靠的史蒂夫,在这里也很难站稳脚跟。我对那些人的微表情很敏感,能从中看出他们都另有所图——但是否有敌意我就不清楚了——另外,那两个失散者肯定是忠心的。况且你也需要队员,光靠你我,又怎能在一个世界中翻天覆地?”
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如果他和我立场相同,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真心想帮我,不想让我处处受阻;二是有别的预谋。而他若站在我的对立面,那他这么做,明显就纯粹地在阻拦我。而现在他说的话,与我最近的目标完全无关,看来他只能是在碍我事。
“你这点小聪明。能过得了我?”斯瑞不屑地冲我一笑,我仿佛能透过白刀看清他讥讽我的面相,“你那几个队员,在未来也是能搅起大浪的人物。但他们需要一个领头者,而那个人,就是第一个漫入进化体系的人类。”
但我要劝服的不是斯瑞,而是我的队友。
还是先往前走吧。
“不错,你没必要想太多,先做好首要的事,别头重脚轻。”
“你在教我做事?!”我怒道。
“我只不过是在提醒你。目的:其一是告诉你我刚才是在作长远规划;其二便是为了让你别忘了继续推理,到时候错过了那最佳时机,你们根据地就完蛋了...那猪灵的脑袋转得还挺快,居然先我一步发现了真相。”
我看着对方漫不经心的姿态,有点想笑。但现在我又听到脑海中的声音:
“村民为什么会无故放你们走?”
“难道他们不知道仍会有少部分人类逃出封锁线?”
“难道他们不知道有些东西可以不掉落??”
“难道他们不知道下界人在暗中设伏,正解救那些还在被释放,甚至无限复活的人——还是发现不了那随处可见的痕迹???”
“之前,你推导过村民的意图。结合我的材料,你才觉得村民王的图谋是为冲击始源作准备,而那也是在有限的条件下能得出的唯一结论。但他在王境鸿沟就会卡壳,要在众生之中扎堆,才能获得于现在未如鸿毛的代码量。一个地区的代码已经被他们榨取得差不多了,再吸收重复的代码,对进化的助力明显微乎其微,哪来的营养让他们重复掠夺?”
“因此,我不明白,为什么村民要抓我们?又为何要放我们走?”
“他们明知道放走的人类始终能跑掉一两个,这些漏网之鱼也是砝码,同样能对战局产生影响。”
“这就是我不明白的一点。但从你刚才毫无逻辑的推断,我再一步步展开,又好像有了半点思路。”
“如果他们是为了故意要让人类与猪灵结盟呢?”
“种种矛盾交错,原本最不可能的可能倒成了可能性最大的可能。这的确很有可能。”
“所以,我寻找着能将之前判断粘合在一起的蛛丝马迹。”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