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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皋还是选择继续留在公园等邢方志的消息,原因很简单,即便是拥有了反抗规则的加持,他依然不愿意以身试险,即便他觉得邢方志为人耿直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在邢方志宿舍安装了屏蔽级甚至更高级别的叠加场来进行捕捉,到时候就危险了。
原本樊皋以为光是协调汉方粒子的用量就至少要三到四天的时间,可谁成想邢方志才第二天就又出现在了公园里,这次再联系樊皋没有那么困难了,因为樊皋和邢方志约定在公园的相亲角范围活动,只要邢方志出现,樊皋第一时间就能发现。虽然邢方志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樊皋这么喜欢在相亲角闲逛,但至少还是有地方可以找到他,总归是好事。
“我还以为得要三四天呢,没晓得你们交涉的这么快。”樊皋道
“你不知道,昨天我告诉他们你说可以治疗,只不过要求有点苛刻的时候,胡铁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的要求,甚至都没问你要用什么方法治疗,可能是他女儿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了吧。他带着我直接找了京北高校的校长,自己开车带着我们直奔高能物理研究所,他们怎么谈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足足商量了一个小时才出来,然后他就联系梁将军准备洁净室和超净台,短短一天所有需要调动的资源都调动了起来。”邢方志说这些的时候脸上还写满了惊讶,虽然是行伍出身,令行禁止已经是可在骨子里的事情,但这样横跨多个部门甚至横跨多个系统多个领域的众多资源短短一天集中起来,也是前所未见的。
樊皋对此虽然感到意外,但并没有什么冲击力,一个保护女儿的父亲,做到什么他都可以相信。
“这样吧,如果粒子到位,两位患者也能就位的话,今天我就可以治疗。不过治疗场所有没有,最好是有大型的供电系统,如果有核反应堆就更好了。”樊皋在邢方志脑海中说道
“我可去你的吧,还核反应堆呢,你咋不要俩核弹呢?”邢方志破口大骂,“粒子和患者到位没问题,供电系统也好解决,核反应堆想都别想,这是首都,谁敢在首都搞核反应?”
“行吧,用电就用电吧,凑合着治吧。”樊皋也没再多说
“什么叫凑合着治啊,那可是两条人命和几百亿的材料,到处给你特事特办调出来了你跟我说凑合?你跟我说时候,到底几成把我能治好?”邢方志问道
“我发现你几天没和我待在一起陶冶情操受我引导,怎么脾气这么差啊,”樊皋也不忘反讽一下,“治好的把握啊,一成吧,或者再多点,两成差不多了。”
脑海里出现这信息的时候,差点没把邢方志气死,才两成就敢提这么多要求用这么多资源,还没等开口呢,樊皋先在他脑海里回答了。
“这可是治全世界所有科学家都束手无策的病,你还要我怎样,两成的把握已经是上帝保佑耶稣显灵佛陀在世真主庇佑把我送来你们身边,怎么还嫌弃上了。”
邢方志无话可说,只得作罢掏出电话开始联系治疗场地的准备事宜,稍许问道樊皋“你需要多大电压的供电系统?持续多久?大概多少用电量?”
“哪种现成的多就用哪种,就那种不间断供电的家用220V或者工业380V的都行,洁净间里整满吧。”
“整……整满?”邢方志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还是如实转述,对面也是个人物,竟然没有惊呼出来只是沉默了两秒把电话挂了,邢方志又打过去解释了半天自己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也不搞什么电磁风暴恐怖袭击对方才答应。
其实樊皋的把握远不止两成,如果汉方粒子的状态够好,不间断能源足够充分的话,按照他的构想大概有六到七成左右的把握,但他没有把话说满,所谓说话留一线,看人抬一眼,都是为人处世的道理,也是樊皋人格结构里带有社会属性的规则保留下来的。
张罗了大概十几分钟才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邢方志转头问道“你为啥这么积极今天就治,之前也没发现你这么热心啊?”
“,医者仁心吾辈之荣光。”樊皋回答
“说人话!”邢方志没好气说道
“早点试试早点完事,行就行不行拉倒,拖着多没劲,人家孩子也难受,他爹也着急。”
“你真为他们着想的?”邢方志显然不信。
“不是,我只是想赶紧弄完去鲁南市。”樊皋回答
“这才有点像你。”邢方志终于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其实樊皋还是没有说实话,他现在随着人际交往的增多,之前一直尘封的交往模块的规则开始活跃,开始对输入输出信息的价值和真实性有了自己的把控,换言之就是该撒谎会撒谎,知道什么人想听什么话。而他此时就像邢方志隐瞒了他真正的目的,汉方粒子。
樊皋除了在给光子定轨时做出优化,还发现了自身结构有许多可以进行扩容增强的部分,尤其是刚刚形成的反抗规则,由于是在原有架构上进行增加,所以规则结构要相对简化并且并入整体,倘若有更多量的汉方粒子,樊皋则可以借此来增加自身体系,规则可以更加完善能力也会更加强大。
邢方志驱车来到治疗用的洁净间,一路上并没有过多的交流,樊皋在仔细的验算着自己提出的治疗设想,治疗方式很简单,由于进行性线粒体肌病是线粒体异常导致ATP量不足导致的机体能量匮乏带来的一系列并发症,因此,樊皋可以通过在围观层面上,对新的粒子进行塑造,依据人体主要动漫作为粒子活动轨道,将光子编写为沿此轨道重复运行的状态,并时刻拆解血液中各种常见的化学能,将能量用于ATP的合成操作。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往患者的循环系统中,派遣一支可以一直工作生产ATP的工人,帮助不能合成ATP的患者。
大概三十分钟左右,樊皋便来到了预备好的洁净间,汉方粒子已经在洁净间里了,而此时供电系统的人正在洁净间里安装电源,只是看上去有些奇怪,密密麻麻的接线孔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为了避免涡流效应安装人员调试了好久。
调试安装完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此时梁国丰和胡铁军也来到了现场,跟着他们来的还有两个年轻的女性,也就是此次治疗的主角,梁妮和胡青穗。梁妮随他爸,个子高挑得有一米七八的身高,扎着单马尾,过膝靴牛仔裤,上面是卫衣外面裹着个长款风衣倒是挺吸引人眼球,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有些发白,五官也算精致,亭亭玉立落落大方,而胡青穗相比就要普通一些,带着一副圆框眼镜,气质中透露着一种专属于女生的书生气,举手投足间让人感觉很有涵养,只是同样面色惨白甚至比梁妮更甚,嘴唇也有些干裂,眼中透露着疲惫。
众人并没有做过多的交流,所有人都并不清楚究竟要如何治疗,梁妮和胡青穗甚至对樊皋的存在也并不清楚,他们只知道这次是安排了一次特殊的治疗,有可能会让自己后半生拜托疾病的困扰。
“准备好了吗?”梁国丰先开口问道。
众人谁也没有搭话,梁妮和胡青穗也是奇怪,现场并没有看起来像是医生的人,梁国丰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随时可以开始。”一句话出现在众人脑海中,梁妮和胡青穗对视一眼,似乎对这种交流方式十分诧异,她们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但确实清晰的脑海中出现了信息。
“我为我上次的事情道歉,希望您千万不要迁怒于我女儿!”胡铁军满脸愧疚的说道。
梁妮和胡青穗脸上的疑惑更重了,这是在和谁千里传音隔空说话吗?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对你略施惩戒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为人父母的心我也是多少明白一些。”樊皋的话并不是空口无凭,虽然记忆缺失,但他的自我认知和人格结构里确实有一些影影绰绰的碎片是照顾体贴他人的部分,有更浓厚的人文关怀情绪。其实这一切都源于樊皋还有一个弟弟,这些习惯和情绪都是小的时候照顾弟弟得来的,只是此时的樊皋还并没有回想起来罢了。
“两位小姐,我们准备开始吧,请先进入洁净间躺下,也请高能所的工作人员一起,帮忙打开汉方粒子储存器的密钥。”樊皋的信息又在众人脑中出现,二人先是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得到首肯后才将信将疑的跟随脑海中的信息,进入洁净间。
“,吾辈将义不容辞!”樊皋大义凛然地在众人脑海中留下信息,搞得众人也是一愣。樊皋也就是活跃一下气氛,谁知道没有实体发出声音,只是脑海里的信息,并搞不出来什么气氛,反而有一种慷慨赴死的感觉。樊皋又默默的在自己心里记下了又一个作为粒子状态的坏处,没法活跃气氛。
随着二人在洁净间里躺好,工作人员也打开了汉方粒子,只不过由于保存需要,有小范围屏蔽级别的叠加场在束缚着汉方粒子,若是以前樊皋自然是要思量一下,但现在有了反抗规则的帮助,从中剥离处汉方粒子如探囊取物一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反抗规则究竟效果有多好。
此时在樊皋的观测里,两个储存器里的汉方粒子都如从灿星一般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