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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皋所在的公园里比他预计的还要适合自身恢复,因为他在公园的一角找到了人群密集的地方——相亲角。
相亲角的位置人头攒动,都是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在相互推销着自己的孩子,樊皋乐得借机从这些人身上攫取一部分生物能用以恢复,另外这些人讨论的各种消息,在樊皋的观测下,都整理成了一条条的人情世故,不断丰富着他尚显初级的社会属性运行规则,沾染了更多的市井气息,也能更加灵活地成为一个贴近生活的人。
不过此时的樊皋倒也收获了不少有意思的信息,比如各种凡尔赛似的表达,什么还是普通员工一月只有十万月薪,什么家庭说的过去在三环有四套房子,什么学历不高三个博士学位的,更有趣的是听到这样表达的人明明大脑中产生了强烈的讨厌和嫉妒的情绪,控制表情的脑区却做出波澜不惊的反射,樊皋默默地在自己社会属性的运行规则下增加了一小条特点,把那些令人羡慕的事情用惋惜和自卑的语气表达出来,情绪将更加丰满。
虽然不知道在成为粒子的人生道路上如何发展自身价值,未来走向何处,但起码在成为话唠和杠精的路上是一去不复返了,也许有一天真的可以做到用简单的对话能人气死。
此时的另一边,邢方志的调查显然没有樊皋修复自身那么顺利,胡铁军的孩子倒还好说,京北高校教职工圈子里亮下警察身份四处一打听就知道了,可梁国丰的女儿碍于其父亲的身份特殊,除了平时偶尔聊天的一些只言片语的碎片信息,准确详实的信息确实无从查起。由于梁国丰的职位,在警察系统内部也不能跨越部门调查,邢方志也不能越级调用梁国丰的身份资料,正想着要不放弃的时候,被梁国丰一通电话叫回了总部。
“梁将军,您找我?”邢方志推门进了梁国丰的办公室。
“是,”梁国丰手上拿着一根苏烟递给邢方志,“来一根吧。”
邢方志也没推辞,接过来放在嘴里,摸了摸口袋发现一路安检的时候早就被收走了打火机。
“喏,”梁国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磨光的银色煤油打火机,上面镶嵌着一颗绿松石,“部里面禁烟,但我屋里不禁。”
点上烟,邢方志深深嘬了一口,一小会儿功夫才吐了出来,“梁将军,您找我有什么事?”
“这里就咱么两个人,你还是叫我营长吧,听着舒服。”梁国丰说道。
当年从红鹰特种营,邢方志是个班长,而当时的营长正是梁国丰。
“营长,你找我来是为了樊皋的事?”邢方志改口问道。
“差不多吧,也不全是。”梁国丰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他在吗?”
“应该不在,不过他的状态特殊,我并不能确定。”不用说邢方志也知道说的是谁,“他之前跟我表明叠加场对他造成了伤害,他现在很虚弱,应该是真的,所以现在没空跟着我。”
“这样啊,”梁国丰眼睛微眯,“他也不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嘛。好了,说另一件事,我听说你最近在查梁妮的信息?”
邢方志一惊,“哦,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汇报,是樊皋安排的让我看看您女儿身体如何。”
“他这样说的?”梁国丰一挑眉,“你当年刑讯抵抗的训练我是不是给你了个不及格。”
“是。”邢方志知道梁国丰要说什么,脸上挂着苦笑。
“知道你还跟我这撒谎。”梁国丰笑了笑。
“他那天在会议室,观测了众人的大脑,根据一些信息碎片推断,您和胡铁军的女儿可能患有某种难以治愈的疾病,急需汉方粒子的应用科技治疗。”
“果然,他都能看出来。”梁国丰又笑了笑,脸上有一丝无奈,似是送给自己的,“他猜的没错,梁妮和胡青穗从小的时候就认识,而且也算是同病相怜。”说到这里梁国丰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
“那时候梁妮才上高中,学校组织体检的时候发现有点异常,才去深入检查的。我当时刚刚从营长退下来来到国安部,正好有北京这边的几个医院的熟人,检查了半天才查清楚,是一种叫做进行性线粒体肌病变种的疾病,一直以来全世界各种专家都找过,没有任何办法,仅能依靠一些人工合成的ATP暂时维持,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情会失控。所以梁妮每周都要固定的去两次医院。”
“梁妮今年已经有二十八了吧,这都十几年了,一直不都好好的吗?”邢方志问道
“我也希望我是杞人忧天伯虑愁眠,可事实就是,不得不随时担心梁妮的病情恶化,在调查那个案件之前,我就已经和胡铁军认识了,他女儿和梁妮是同样的情况,只不过更严重一些,汉方粒子让治疗手段在微观粒子层面有了可能,类似的设想他曾经跟我说过,那时候还没有汉方粒子,只是一种假说,而如可以救他女儿的良药就在眼前,我确实很理解他,同时,我也是一名父亲。”
梁国丰的话语里带着酸涩,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谈论到自己心中最宝贝的女儿时,也总是能流露出细腻和温柔,那是这个硬汉心中最柔弱的地方。邢方志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这几天这位老营长几次反常都是内有隐情。
邢方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排解,此时他对樊皋又有了新的认识,正如他所说,为人父母这份骨肉难以割舍,也许许多人自己的生死可以置之度外,但唯独这心头肉掌中珠最是重要。有肉身的自己却不如失去肉身的樊皋更有人性的温度,樊皋原谅了他们的做法,没有愤怒,反而愿意让步帮助这两个辛劳的父亲。
此刻的樊皋隐隐的感觉汉方粒子系统内的光子电子各种微粒有些颤抖,如果他还有肉体的话估计要打个喷嚏了,不过樊皋也无心多想,他正潜心修复光子轨道,顺便增长见闻。
“樊皋还让我尽可能详细的搜集有关这种疾病的资料,”邢方志说,“也许他真的有办法也说不定。”
“从那天他第一次和我交流的时候我就在这样期盼着。”梁国丰脸上多了几丝光彩,“如果他修复完成了,第一时间来参加实验吧,实验过程中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可能在能力范围内满足他。希望他也能不计前嫌,不单单为了我,也为了每一个不治之症患者的家人,多一份希望。”
随后梁国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递给邢方志,他每天都将整理好的病情资料和世界各地最新的科研成果汇总,每每参与到一些医学领域的活动时,总会想方设法在休息时间联系各路专家进行了解和沟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一次递出去U盘时,比这次更有希望。
邢方志接过U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樊皋还让我调查一个事情,我觉得要和你汇报一下,他让我调查北京有哪些科研单位有能力生产或者有储备汉方粒子或者拉式哈密顿粒子,我觉得他可能是想再搞一点扩充自己?”邢方志最后的语气也不确定,因为他也不知道樊皋打听这些究竟要干嘛。
“你用部里的身份去调查吧,扩展一下范围,看看国内还有哪些机构有这样的条件,不光是他需要,后续相关研究我们部里也要参与进去,毕竟这种跨越的科技事关国家安全,提前调查好也好做技术储备。”梁国丰没有过多干涉便答应了樊皋的调查。
邢方志又将他对樊皋的一些感受和交流过程中发现的信息和梁国丰做了汇报通了个气,包括樊皋的一些干扰大脑变化的操作,并且提议让梁国丰寻找国内的脑神经和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制定应对方案,不然倘若境外势力有恶意的类似存在,所有人呢的想法都像白纸一样在面前摆着,信息安全问题将会受到巨大威胁。
此时的樊皋并不知道邢方志和梁国丰的沟通,他也并不在乎,因为随着他不断修复光子轨道,发现了许多原本的规则下的光子轨道存在优化的空间,这样在修复的过程中顺便优化,在修复之后不但可以恢复,而且可以提高自身的能量转化效率。
就在这边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时,樊皋的尸体或者说应该叫做肉体已经火化了,之前所说的通过大脑神经通路再分析的先决条件已经不存在了,因为脑子都没了还怎么进行分析。此时的樊皋距离恢复所有的记忆不止远了一步,好比远了十万八千里。但更犯愁的不是樊皋,而是等着帮樊皋最大程度恢复记忆来换取实验机会的胡铁军和陈霖义一众人。而此时的国家安全特别审查室里的杜月倪,也被通知有特殊的客人要访问他,并且获得了一个特殊的实验研究工作,所有人包括杜月倪本人都不知道樊皋恢复记忆的关键就在他的身上。
除了陷入这场飞跃式科技和斗争风暴的众人,鲁南一座小城市里的一座河心岛上,一座巨大的建筑轰然倒塌,随之而来的是喷涌而出的奇异光彩,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才逐渐减弱,而此时的国家应急引力场检测小组发现在这个位置出现了规律的异常引力扰动,另一个世界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悄然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