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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晨光透过并不是十分密集的树叶,撒在树林底部的草地上,微风掠过地面,撩动着草丛来回摆动,既而可以隐约看到草丛中匍匐着两个石头一样的人,浑身都是用来伪装的土灰,头戴绿油油的简易草帽。如果不是两双明亮的眼眸,我们无法知道这是活着的人。从凌晨到现在,两人已经趴在这里几个小时了,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樊宇是两个人中稍微靠后一些的少年,身材看起来较为单薄但并不矮小,浑身上下有着不少伤痕,手里紧紧握着一柄长矛。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告诉我们这名少年已经是名颇有经验的猎人。他的父亲樊天趴在他前面,离自己的儿子有半个身位,手里同样握着长矛,粗壮的手臂就像隐藏在草丛中的蟒蛇,随时可以绞杀任何走进攻击圈的猎物。两人就这样等待着,死死盯着前面十几步远的陷阱。
啪的一声闷响,这是陷阱里巨型兽夹扎进猎物肉里的声音,接着前面的汉子猛地站起来将手中长矛奋力地掷了出去,接着喊道“儿子,快!”。
樊宇双手用力一撑,身体迅速弹了起来,一双有力的脚猛地一蹬,灰影一闪窜了出去,他知道父亲的一掷并不会给猎物致命一击,必须要近距离的刺进猎物致命处,才可以完成猎杀。只有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他们今天只能空手而归。如果猎物受伤发狂,反击过来还会危机父子的生命。
一头野猪挣扎着,由于受到辐射变异的原因,使得野猪看起来有2岁小马那般高,一对獠牙从嘴里伸出来有三尺长。通红的眼睛,如射灯一样透出愤怒的凶光,它的一只脚被夹住了,尽管拼命挣脱但那锯齿深深地刺进肉里,短时间无法拔出脚来。接着一柄飞来的长矛带着劲风猛得刺进了后腿,虽然矛头锋利且刚硬但也只是扎进少许,野兽的本能使得它不得不摆头去咬刺进后腿的长矛。这对父子要的就是这个摆头的机会,这头野猪的致命处在脖子以下几寸的地方,樊宇在父亲的长矛刺进不久,就已经冲到了猎物近旁,他手里的长矛毫不犹豫地猛刺那致命处。
不知道为什么,就像野猪今天知道他们计划一样,猛地回头用獠牙挡住了致命一击,樊宇眉头一紧,脚下用力跳开,躲过野猪獠牙的第一次攻击,这头发狂的野兽不顾后腿的疼痛,猛地把獠牙顶向樊宇小腹。
“阿宇,快躲开啊!”父亲一边跑过来一边喊着。他知道这一击的危险,在大战灭世后的世界里,如果受到重伤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樊宇看着獠牙袭来,将手里的长矛猛捅野兽的头顶,这一击自然是无法杀伤野猪的,但是他可以借助这一击的反作用力弹开,野猪再击不中,回头用獠牙去拨地上的大夹。此时父亲已经赶到,随手扯出腰中的长刀猛地砍向野猪脖颈处,这头顽强的野兽在生死关头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本能,又是回头一顶,樊天手里刀被一撞顶飞,握刀的手也被震出了一个口子。接着獠牙又是猛往前刺去,此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他双手下意识地抓住獠牙,野猪脚上的夹子还没有挣脱,所以无法再用力前刺,只能用粗壮的脖颈用力往上挑去,中年汉子的身体就像枯木一样被挑起来两三米高。
噗的一声,一柄长矛精准地刺进野兽下颚脖颈几寸处。就在野猪仰头挑飞父亲的同时,樊宇又快又稳地再次前冲,双手握紧钢柄长矛,奋力地刺进了猛兽的身体,接着樊宇双手握住矛柄使劲一转,接着再往外一拉,野猪的鲜血带着强烈的腥臭味道从脖颈处那道被撕裂开的口子中喷射出来。父亲在野兽吃痛低头间隙,落地后借势一滚,马上离开了野猪的攻击范围。樊宇也迅速后退到安全距离,父子俩知道猎杀已经结束了。他们只要保持着安全距离,然后看着野兽挣扎结束就可以了。
樊天来到樊宇身边,用手摸摸他的头问“没受伤吧?你知道刚才如果被獠牙刺中是什么后果,这畜生真不好对付”
“爸,我没事。我跟着你和三叔他们已经打猎四年了,这野猪想顶死我没有那么容易”樊宇边擦矛尖的血边说道。
“你小子,如果有个万一,我回去怎么交代?你娘身体经受不了打击了。”樊天关切地看着儿子说。
樊宇只是淡然一笑,然后父子两坐下来看着野兽倒地蹬着四肢闷哼着,脚上的兽夹已经被最后的挣扎挣脱了,活活被夹子上那锋利的锯齿撕下一层皮肉来,脖颈上的口子还在不停喷着血,声带已经完全被破坏了,发不出嚎叫声只能倒在地上闷哼,等待着死亡。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