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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陈一元,高中时的宏图大志是学国际金融、留学海外,最好能挣大钱。结果因为高考考飞被调配到考古系,在考古系认识“狐朋狗友”若干,过完“中国式上大学”,学习一蹶不振,与人生巅峰渐行渐远。没有特长,没有得意技,能看的体育项目是羽毛球,中学时拿过十八线比赛的奖杯。上大学因疏于训练顺利荒废。
硬要说一个好处是够义气,但是“进了渣滓洞”还能不能义气非常值得怀疑。
此时此刻,普通人陈一元被不明身份的人“挟持”在一辆越野车上,在西藏日喀则辖域内狂奔。
夕阳的万丈余晖洒在旷野上,也照着这辆疾驶的越野车。车内短暂的沉默,只因庄云渊一句“因为大概只有你,能找到这个地方”。
“什……什么?”我终于回了一句,带着“你确定你没病?”的语调。
“不然我疯了,要专程跑这一趟?”庄云渊将烟蒂弹出窗外,“要按我自己的意思,我宁愿找个每天练武的少林奇才,是吧?且不说还有人在屁股后面追,我也是提着脑袋在护你们呐。”
“不、不对啊,我真跟阿里一点联系都没有。真的!”我瞥了一眼笔记本,“你们是不是想要这个笔记本?我给行了吧?”
奇怪的是,池哥和庄云渊都笑了,就那种“逗傻逼玩儿”的笑声。Nick的眉头竟然也有些舒展。
笑了一会儿,庄云渊才接着说道:“92年从札达回来的那两人,说队伍遇到了大风和沙尘暴……总之恶劣的气候吧,说失踪了四个人。后来部队和当地人都组织过去找,但无论如何都没找到。后来都快怀疑是那两人编故事。要不是前些天纽约拍卖的一尊佛像揪出这段往事,可能这事就埋在土里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你们到底是谁?”Nick忍不住打断了他。
庄云渊转头瞥了Nick一眼:“哈佛的是吧?这大老远的,管得真宽。”语气里不免讥诮。
接着他又转头看我:“我其实也怀疑该不该找你,但那个巧合绝无仅有。”
“什么巧合?”
Ncik把话接了过去:“佛像里刻了你的名字。”
庄云渊递给我一张照片,看得我两眼冒金星。佛教内部近底座的地方,清清楚楚刻了三个小字“陈一元”。虽然照片是放大过的,但那笔画清晰地根本不可能认成“张一元”“王三元”。
最扯淡的是,刻痕还不是新的!
问世间还有谁比我更绝望?
“到底谁要害朕啊……”如同千军万马在脑中飞驰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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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的……这不可能……不可能……”我感觉到舌头快打结了。
Nick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要给我点安慰,但是屁用也没有。这人安慰人就只会拍肩膀?我真想正手反手给这群人几巴掌。
不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大声喊道:“就这样,这样还能拍天价?西藏佛像上面刻个汉语名字真的没问题?!”
池哥哈哈笑了几声:“来路不正的东西,请的专家大概也收了钱,囫囵解释成过去不知道哪年某个藏家的名字。别以为有钱人是为了文化收藏东西,有钱没地烧的多的是。不过有钱人靠买,我们凭本事找。佛像里刻‘陈一元’……呵,殊不知这儿不是有个拿着藏宝图的陈一元么。”
“但,也不该是我这个‘陈一元’,对不……”我的声音越来越弱。我这颗疑惑的心啊,谁能给理论理论?
Nick指了指笔记本……我其实没明白。
庄云渊显然没有理会我的话,继续说道:“92年那两人回来时,带出过一尊佛像。跟周围几个文明的造型都有明显区别。不好定性。那两人咬定是沙尘暴卷来的……后来实在搜不到失踪的人,这件佛像只好收进自治区库房。但是它的价值,懂行的都看得出来。往大了说,这可能是一个没面世的文化,小了说,这种宝贝还有多少,说不定原址里藏着金山银山……噢,卖出去的那尊,跟这个是同源。”
“还有,他们根本不是去古格调查,这小哥一开始就唬你的。”
“可能是个没有被证实的文明”,Nick却相当镇定,问池哥要了两瓶矿泉水,“加上又有1992年的事情……你知道,拍卖也需要一点炒作。不过不管是什么文明,我并不希望它面世。”
庄云渊接过他的话头:“呵呵,所以我说你们这些书呆子,殊不知文物买卖间接刺激了考古的发展。搞不好又能出个世界大发现。”
“查,查过卖家吗?”我没有理会庄的鬼扯谈。老实说,能保持这种程度的清醒,完全是超常发挥。
回答的是Nick:“查了。没问题。因为佛像肯定不合法,所以他很低调不肯露面。”
“我们也查了他”,庄云渊接着说,“没什么特别的,就那种倒腾古物买卖的有钱人。表面上光鲜亮丽,正当职业、形象特好,其实钱都是从文物买卖挣起来的。佛像我敢说百分之一万是走私的。上线不知道接头了多少回,查不到怎么过去的。”
“你怎么敢肯定他没问题?”
“因为我们跟他做一样的事,不过我们比他多一点:干一行爱一行,绝不装模作样地漂白自己。职业无贵贱么,呵呵。”池哥边说着边悠悠踩了刹车。
顺着路的方向,我这辈子清醒状态下经历的第一个边防站赫然在不远处。
而我所在的车上,有一个美国人,两个文物贩子。
我还没做好被军哥哥盘问的心理准备,庄云渊又丢了一颗“手雷”:“对了,92年在札达活回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李繁霜。你觉得,这个‘陈一元’还有别人?”
李繁霜。
此人在西藏前前后后工作了三十年,记录了一本考古工作笔记,此时此刻该笔记将和我们一起去被神武的边防战士检阅。
我如同被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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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92年的札达,在那个不知名的文明面前,李繁霜作为考古队的一员,接过于海递过来的手电筒和工兵铲,第一个走进了这一系列不知名的建筑。
宽阔的高原刷过几道吹动飞沙的风,试图掩盖他们的脚步。周新文远远看着,心里一紧。
杨久运醒了,呻吟一声。
他说,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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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缓缓停在了排队过边检的车队后面。我环顾四周,琢磨着从哪儿跑比较合理。但这一望无垠的高原,根本连个遮挡的土包都没有。感觉边防战士连瞄准都不用就能把我们团灭了。
但是庄云渊和池哥十分镇定,Nick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慌张。我自己都感到眉头快扭出水了。真想拿块布把Nick包起来,我们还能演,这还有个白种人呢喂!
快到我们车时,池哥下去进了边防站。一会儿他和一个工作人员走了出来。池哥向我们这里指了指,又拿出一些纸和证件让对方看了看。不多久就回来上了车。
过了会儿,那工作人员冲我们车扬了扬手,示意我们可以过关。
车缓缓开过边防站,一脚油门向前冲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憋不住,难道边防被收买了?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庄云渊就撂下几句话,“我们的手续合理合法,别操闲心了。”
我转头去看Nick,他说:“我是有中国签证和边防文件的。没他们我也能通关。”这句轻飘飘,看得出来他也在怀疑前排两人的来历。
“天不早了,今晚就在定日县歇脚,明天去日喀则。”池哥跟庄云渊说,当然没有要跟我们俩“人质”商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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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318国道旁一个小镇上,孤零零的几条街,颇为落寞。池哥和庄云渊找了一个家庭旅馆,开了两间房。
我抗议要单独一间。结果庄云渊一脸鄙视:“妹砸,我们要动你还用等到扛回祖国吗?配合点,大家办完大事好聚好散。”
“那我要跟Nick一间。”我信他才怪,虽然信Nick也不一定能得永生。
“没得选”,他接过池哥递来的钥匙。
饭是在一家四川菜馆吃的。物价高得吓人。老板看我们这四人中有个老外组合有点怪,跟我们聊了几句。
我本想脱口而出“绑架,快报警”。但不知怎的,我也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天选之人?还是命中注定?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切不是那么简单。
“你们明天要去珠峰大本营吗?”老板约莫四十岁,肤色黝黑,一口椒盐川普。
“珠峰大本营?”我好奇反问。
“对啊,来这里歇脚的十有八九是要去大本营啊。”
“没,赶路呢,明天去日喀则。”庄云渊冲老板笑笑,“怕高反,不去了。”
“从这里到珠峰大本营要多久?”我不甘心,接着问道。
“开越野车可能三个小时。路不好走,七弯八倒拐的。”
如果没有这么一出,我和梁姐要出现在去大本营的路上,计划里写好了的。谁知道我会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定日。
夜里,我裹着厚厚的棉被坐在床上,手里拽了一支从饭馆顺来的圆珠笔。庄云渊要敢乱来,我一定拼了。
哪知他走进来,丢给我一根登山杖:“你的,拿去抓着吧。啧,偷圆珠笔,戏还挺多”。然后自己开了床头灯开始看大李的笔记本。
被拆穿的我当然也不用藏着掖着,赶快抓紧登山杖。
……
“我的手机,你真的丢了?”
他合上笔记本,看了我几秒钟:“怎么,想打电话啊?”
“不,你把我一个重要线索丢了。”我仿佛地下党上身,“里面有个消息。”
“林宇兵的消息嘛,我看过了。”他又转头去看笔记,“我想有人在搞鬼”。
然后就再没说话。
他也知道林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