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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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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房子里,桂小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她不想玩手机,不想看电视,也不希望平时的朋友的到来,什么也不想,连动一动腿也不想,只要坐在这里。
  她仿佛从电视的反射中看到了合自凡和他顶嘴,他被骂后很不满,但是眨一眨眼,就烟消云散。
  自从合自凡进去之后,桂小兰作为一个母亲,每天都在反省:
  合自凡人生中从此点上了永远的污点,洗不掉,就算用刀把它狠狠削掉,还是会留下抹不去的疤。
  都是自己的错,她想,自己不应该逼着凡凡去道歉;不应该只关注自己,而少了对凡凡的关心;她不应该那样软弱,惯着凡凡;他不应该她不应该,她想着,想着......
  这些想法让他整日憔悴,让她脾气暴躁,她们两口子每天都在吵架,只要她有力气,那就全部在吵架上发泄掉好了。
  本来合刚还是会回家,但是自从半年前老太太病逝了,他就经常不回来,常常十几二十天都不见人影。
  合刚对于合自凡,并不像桂小兰那样悲观着,他觉得这是一个好事,就是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的尝尝什么苦,知道世界上还有王法。至于污点,合刚从小就是狂徒,他不在意,当然也不在意合自凡的。
  现在,他们关系有了些许的缓和,因为合自凡还有一个月就要出来了。
  合刚给桂小兰打电话,后者一改往日的冰冷厌恶,说:“凡凡还有一个月就出来了,我不想咱们给他一个不完整的家。”
  合刚刚好也是要说这事,就顺势说:“我也这样想,我去买些酒来,咱们好谈。”
  一只鸡和一件啤酒,桂小兰也难得炒了几个小菜,两人开始的时候一言不发,光是喝酒,在酒的刺激很难受的时候就吃菜。
  桂小兰和得晕乎乎的,迷糊着嘴:“我们这一个月就先过着,对于凡凡,我是占了更大的责任。”
  合刚没想到桂小兰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一个怨妇,“也不能怪你,我也有责任。”
  “你自己有什么责任?”桂小兰接口就问。
  合刚只是应承,讲不出来。
  桂小兰撇嘴一笑,就进了房间,全身都因为酒精刺激滚烫起来,身体好像干涸,需要雨水来把她滋润。
  但是,合刚一整晚都在外面,桂小兰在酒醉之后,心里却更明亮了:他在外面一定不可能像自己一样,独自落寞着。
  第二天,两人都很晚才起来,合刚也自顾去上班。
  一个月后,合自凡出来了,他已经完全变了样,原来长长的头发没了,取而代之是清爽的短发。
  眼中的锐利也没了,变得柔和,像是善人见了苦难。而且更瘦,更高,人也比从前帅气了许多。
  桂小兰一见到儿子就哭了,她跑过去抱住他:“咋这么瘦了?是不是里面吃得差了,我和你爸今天专门给你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爸爸今天还专门请了假......”
  桂小兰滔滔不绝,合自凡打断他,声音也变得很温柔:“妈,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对。”
  桂小兰听到这话把儿子抱得更紧。
  合刚在家里布置,见到了儿子,他很吃惊,他没想到儿子变化这么大,不仅仅是身体的变化,更多是性格大边,那么懂事了。
  三人吃完了这几年来最温馨的晚餐,头顶这灯光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小小太阳,让合刚和桂小兰都心里暖暖的。
  酒精之后,桂小兰努力回忆自己上一次这样的温暖实在什么时候,至少已经十年了,凡凡六岁生日,庆祝能够上学了,而合刚也刚刚事业起步,他们在一间四十平米的房子里,炒了一桌子菜......
  吃过了饭,合刚惊讶的的看着合自凡收拾碗筷,然后到厨房去洗碗。这次,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作为父亲,他必须到阳台上抽根烟,免得让他们看见自己居然要落泪。
  南茵对于合自凡,难以忘记是童年对她的伤害,更重要的是他伤害了她最好的朋友。她心里无数次盘算,如果合自凡要是再次遇见,她希望能够扇他的耳光。
  她已经在市里上高二,每个周周末都要回家。这天一个男生在南茵的必经之路上,当南茵走过的时候,他突然挡住她的去路。
  南茵下了一跳,她觉得这个男生有些熟悉,但是却没有印象。南茵试着移动了位置,想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但是,南茵刚刚绕开,那男生的身躯就立刻跟着移动了。
  南茵害怕了:“你要干嘛?”
  男生:“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初中时候有交际。”
  南茵记忆回到初中,看着眼前的男生的脸,慢慢的变成了合自凡。“是你!你来干嘛?”南茵既害怕又生气。
  合自凡笑笑,这笑容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那样是锋利的刀,而是盛开的花:“我是来来给你道歉的,我以前犯的错误,我向你道歉。”
  从合自凡嘴里说出这些话,南茵很震惊,但是想想他经历半年的不自由的生活,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
  “我不能原谅你!你虽然改变了,但是你是真的伤害了我最好的朋友。还有我记忆中,那天犹新。”
  合自凡沉默了,然后南茵从他身边走过。
  许熳在县城读高中,也是每个周都会回来,所以他和南茵还是会经常能够聚到一起。
  他们因为懂得事情越来越多,在男生和男生之间早就该有的界限,终于在他们身上慢慢的浮现了。
  当然更明显的是南茵,除了开始发育的胸脯,和更加柔顺的长发,她也主动和许熳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宁婉观察到了这一点,过去他们两家聚会的时候,许熳和南茵都是坐到一堆,现在他们都是坐在不同的方位。
  作为女孩子的妈妈,当然不会去主让他们坐到一起,而许龙则更不可能去这样做。
  这天吃完饭后,南茵和许熳聊天,南茵把合自凡道歉的事情说了。
  许熳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然后他讲了合自凡也去找了他道歉。
  “你原谅他了吗?”南茵问。
  许熳:“我会记得这件事情,但是他向我道歉,我心里对他的恨意少了一些。”
  南茵点点头,她也是这样,而合自凡许熳道歉,说明他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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