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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立马回到别墅区,找来了小区保安队长,询问小刘的近况。
保安队长说小刘上星期已经辞职了,小刘告诉队长,他好像看到了脏东西,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梦中总是有一团红雾离他越来越近,每当半夜惊醒时总会手脚冰凉、身体僵硬。
小刘前两周请假去了医院检查,身体很健康,而后他又去了精神科,医生说他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导致噩梦,建议他休息一段时间。所以小刘上周辞职了。
老人赶紧问了小刘的住处。
三人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去。
小刘租住在燕山区的一个城中村里面,这个城中村暂时还未被临安市政府所规划,九十年代修建的低矮房屋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狭窄的道路两侧,随处可见的面馆,快餐店,繁多而无序的电线搭设在电线杆上。
老人停好车,和两人一同向着村子内部走去。三人走在路上,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城中村内部挤满了房屋,平时并没有充足的光照。三人耳畔充斥着各地的方言,空气中弥漫着南方辣椒面、北方乱炖的味道。这里的人群主要是外来务工人员,每个人都被隔离在十几平米的小屋中,却又紧致地构成了一个整体。
这就是燕山区城中村,这些贩夫走卒就是怀揣着梦想来到省城临安打拼的人。
三人进入了逼仄的楼道,三楼就是小刘租房的位置。
此刻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天色渐晚,月夜朦胧。
罗立用力拍击保安小刘的房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伴随着嘎吱一声,小刘右侧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双眼睛透过门缝窥视着三人。
罗立望向那双眼睛,递了支烟过去,人影随即打开了房门,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把烟点燃,说道:“他可能已经搬走了,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罗立问道:“请问您上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多久?”
中年男人回答道:“四五天前吧,大概晚上11点钟,我在燕山区工厂上夜班,一般只会在这个时候出门。他当时正从楼梯口走上来,神情慌张,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他嘴一直在嘟囔,就好像是自己和自己在吵架一样。我叫他名字他也没应。然后他就进了房间,在此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怀疑他可能是借了高利贷,现在已经跑路了。”
罗立闻言,心中十分焦急,一脚揣向小刘房门,想要破门而入。
中年人见状立刻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大声说道:“高利贷是犯法的,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胡秋看向老人,老人开口道:“撞吧,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胡秋加入罗立,一起揣向房门,三分钟后房门终于被踹开了,两人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喘气。
放眼望去,保安小刘屋里十分杂乱,地面上散落着很多咖啡罐、烟头,泡面盒子堆积如山,汤汁洒落在地。出租屋的窗户被小刘用报纸全封上了,报纸上被人用红笔写上了三个大字:别睡觉!
胡秋和罗立走进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袭来。泡面的酸臭味夹杂着淡淡的腐烂味道飘进三人鼻翼,经久不散。
胡秋捂住口鼻,望向床头。一张简易的双人床摆放在出租房正中央,肮脏的床单上布满了呕吐物,星星点点的污渍正顺着床单边缘滴落。床单正中央被褥拱起,勾勒出了一个人形。
胡秋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拉开被褥。
里面斜躺着一个浑身干瘦的尸体,正是保安小刘,他弓背弯脚藏在被褥中,神情惊恐,全身布满了漆黑的手印。小腹处存在着一个不规则的狰狞伤口,胡秋打开手机手电筒向着伤口处照去,内脏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牙印,混合着褐色的液体散落在小刘体内。
胡秋转身冲出出租房,干呕起来,干呕之时胡秋回想起了小刘床单上的呕吐物的模样,瞬时,一股异物感从胡秋喉中窜出,胡秋终于吐了出来。
胡秋刚吐完,罗立紧随其后冲到了他旁边开始呕吐,看见罗立的呕吐物,胡秋不负众望地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
老人站在门边,从包里拿出卫生纸递给他两,面色凝重地问道:“小刘已经死亡了吗?”
胡秋点了点头,走到一旁,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报警。
老人看向罗立方向,说道:“你们真的有把握处理这件事情吗?。”
罗立还没缓过来,扶着栏杆面色难看地说道,“我劝您别进去,真的。”
老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缓缓说道:“小刘的死亡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必须看他最后一眼,才能稍稍心安。”
说罢老人便走进了出租屋,罗立在心里默数着1、2、3、4。。。。
刚数到第20秒,一道人影冲了出来,地面上又多了一堆呕吐物。
罗立把剩下的纸巾递给了老人,说道,“我是劝阻了您的,可别怪我啊。”
老人面色难看地摆了摆手,接过纸巾开始擦拭。
小刘的邻居听到声响,隔着猫眼望向门外。
胡秋对他说,“千万别出来,你会后悔的。”
只听见咵擦一声,小刘的邻居已经把门反锁了。
等待警察到来的空隙,老人给秘书打了电话,让他在省城大学附近的洪福丧葬殡葬店购买好丧葬用品,找几个人,带上殡葬店老板一起来燕山区城中村布置灵堂。让秘书把灵堂位置就设置在城中村附近的空地上。
老人打完电话,跟随胡秋和罗立走到楼下空地交谈。
老人缓缓说道:“小刘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你们为了5W块来解决这样的问题,值当吗?”
胡秋没有答话,他正在默默思索。
小刘和老人在同一天接触了快递,老人症状缓解,小刘却已然暴毙。
所以老人所说的身后的人影其实是来保护他的?
两股力量一直在老人身周交锋?另一股力量来自于孤儿院?
罗立回到:“言出必行,值不值我们也不可能抛下您独自离去。”
胡秋停止了沉思,接着说道,“老先生,今晚我们既然发现了小刘尸体,幕后之人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拜托您到时候和警察同志交涉一下,明天我们再去警局做笔录。”
警察迅速赶到,带走了小刘的尸体。期间,警察询问了小刘的邻居,确认了胡秋三人的确刚到一会就报警了,并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痕迹。在老人交涉下,警员同意了三人今晚待在灵堂的要求,明早再去警局做笔录。
灵堂的位置位于城中村附近的空地,离最近的建筑都有一百米的距离。
等三人赶往灵堂,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11:30分。
灵堂已经布置得当,竹篾搭建成了灵堂的框架,一朵朵白花覆盖在上,灵堂上方悬挂着小刘的遗照,左右两侧悬挂着黑白双色的挽联。灵堂深处设置了供桌,供桌上摆放着蔬果菜肴。香烛正在供桌两侧缓缓燃烧。灵柩被放置在供桌前方,因为小刘尸体被警方带走了,所以灵柩内部暂时放置着小刘的遗像。殡葬店老板在灵柩盖上点了一盏油灯,称之为长明灯。
灵堂门口放置着几把椅子,是为守夜人准备的。
殡葬老板,秘书带来帮忙的人,胡秋三人一同坐在灵堂前方。小刘的父母此刻还在从外省赶来的路上。老人对秘书交代完了小刘的后事,看了看时间,让其余人等先行离开了。他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等到其余人等离开以后,三人各有心事,坐在灵堂前沉默不语。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城中村的灯光逐渐熄灭,最后只剩香烛和长明灯的灯火摇曳在黑夜之中,香烛燃烧的影子倒映在灵堂墙壁上,不断扭动。。
灵堂不远处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猫叫,绿油油的双眼在灵堂外一闪而逝。
胡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他正准备让人换班守夜。
起风了,灵堂外侧的小白花不断地击打着竹篾,欻欻作响。凄厉的猫叫突然在夜空中响起,胡秋回头望向灵柩,长明灯依旧在默默燃烧。
他并未发现,两只漆黑的手印悄然浮现在灵堂供桌之上,渐渐靠近了香烛和长明灯的倒影。
手印完全覆盖了香烛和长明灯的倒影。这时,罗立只听见“嗞~”的一声,香烛和长明灯同时熄灭,顿时三人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