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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临一拳打向柳青,柳青抬手挡住之后把他推开。柳青绝对是酒还没醒,不然她肯定不会跟那个女人动手,更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选择还手而不是挨打。
“干嘛?”怒视着张天临,柳青的脑子我估计是不怎么清楚的。
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选择解释而不是问对方一句“干嘛?”,眼神还那么不爽。
“你……你在干嘛?你告诉我。”
“我看她不爽。”
“为什么要打人?”
“她欺负我的怜樱妹妹,所以我看她不爽。”没有任何修饰也不带任何转折,柳青直接把自己揍这个女人的原因说出来。
“流浪者们不能内斗,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张天临也怒视着柳青,两个人随时可能打起来,我慢慢走到可以拉得住柳青的地方,毕竟是她跟我说的,想在这里待很长时间,如果现在跟张天临闹掰了的话我们肯定是要被赶走的。她喝了酒,脑壳不清楚,我必须要做我该做的事情。
“哦,那她们过来阴阳怪气我的时候你人在哪里?这个烂婊子把我妹妹拖着过来说她偷了东西的时候你在哪里——放开我!”我想让柳青少说点话,但她直接把我的手甩开,“怎么现在你就出来装圣母、当这个婊子的救世主了?嗯?是不是不像留我们啊?那我们走好不好啊?”
张天临的目光变了,他沉默了几秒,“你说的,我没看到,我就看到你在打她。”
“老娘是会莫名其妙揍人的人咯?”柳青皱着眉,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有多不爽,“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直接说可以吗?要不欢迎我了我走,他们可以留着。”
“我不留!”说话的是曹怜樱,“青青姐去哪我也去哪!”
“你他妈……别说话,怜樱,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们两个人身上,柳青就像是一个军队里的刺头,现在在跟教官对峙着。而这位教官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面前这个嚣张且叛逆的刺头,我拉一下柳青,她又把我的手甩开,“莫挨老子!”
“猫哥,她昨晚是不是又喝多了?”张天临看向我。
“肯定啊,你见过……”
“给老子闭嘴!”柳青一拳回旋到我的胸口,我把她的手攥住,“放手!”
“想打架?”
“给老子放手!”柳青用力拉着她的手,但我肯定不会放。
“喝醉了就该有醉酒的人的样子,柳青,”我把她的手攥得更紧,“喝了酒、喝多了、喝醉了,不是你出来耍酒疯的理由,懂?”
“你妈,孙业,给老子放开!”她像是要杀了我一样的,瞪着我,“不放,是吧?”
“我放你妈嘞批,你要爪子嘛?”
“我日你屋头!”柳青直接抬脚,一脚踹在我大腿上。
我也恼了。
我攥着她的手把她拉到我面前,一个勾拳打在她的下巴上。她往后倒,我又拽住她,拉到面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失控,可能是情绪积压的太久了吧。我捏住她的脖子,把她拉到我面前,“疯婆娘,葛老子安静点儿,晓得不?”
“操你……妈……”柳青抬起一根中指。
我一巴掌掴到她脸上,我们都上头了,她是酒上头,我是情绪上头,所以现在就是两个特别不理智的人缠在一起。
“威猛先生,放手。”团座喊一声,但我肯定不会放,我放了我是儿子,我要让柳青知道她错了,她不说出来我是不可能松手的。
柳青又抬起脚,一脚蹬在我的腹部。
年轻人还算有武德,没有踹敏感地带。
我松手,往后退几步,柳青咳嗽一声,冲上来一拳打在我额头上。我倒地,柳青蹲下来,像刚才教训那个女人一样拉住我的衣领:“你想怎样,孙业?哦,现在你也不跟我站在一起了,是吧?老娘就孤家寡人的了是吧?你答应龙温瑜了什么?现在就忘了吗?”
“你喝多了,柳青。”我看着我身上有些癫狂的女人,我不想还手,也不想跟她争辩。
“我喝你妈,老子没喝多,”柳青呼一口气,全是酒味,“你自己想想,你刚刚的行为有多对不起他,多对不起我。”
“我劝你放手,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
“狗垃圾,你要干什么嘛?”她没有听,继续扯着我的衣领。
我火了,之前是恼了,现在是火了。
我似乎根本不管这一拳下去她会不会破相,我不管不顾地一拳打在她的脸上,她把手松开,我马上跳起来就把她拽住,一巴掌,她踹我一脚,我又是一巴掌。
是的,我那个时候已经失去了理智。
“听到,疯婆娘,老子答应龙温瑜是因为老子觉得老子能照顾好你,”柳青左半边脸已经被我扇红了,我双手提着她的衣领,她双脚离地,“但不代表,老子能看到你发疯,你晓得不?”
“继续打啊,臭傻逼。”柳青不选择下台阶,她笑一下,双手绕住我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拉,我用力往上挺着,她的计划没有成功。
“Lethergo!Mr.Weimeng!”Jacob叫一声。
“Noway,yousonofbitch,bothofyou.”怎么可能放了她?
我一膝盖顶在柳青肚子上,她本来还强硬着的手马上就软了,我看着在我手上从小狼变成了绵羊的柳青,我不可能放手,我要她知道她错了,我要她知道宿醉之后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反正肯定不能像现在一样。
一声枪响让整个营地都开始尖叫、沸腾,本来气氛就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这声枪响更让这个紧张的氛围升了温。
团座掏枪了。
“放手,威猛先生。”他向天开了一枪之后把枪对着我。
哦,也是,柳青是团宠嘛,我这样对她肯定是谁都接受不了的。当然,我不像龙温瑜那么矫情,我不会说什么“看来是我不适合这个团队”、“我还是一个人,始终是一个人。”之类的破话。
我放开柳青,她软在地上。
“猫哥,我想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把柳青安顿好,张天临坐到我旁边。
我把那两个女人做的事情告诉他。
“所以就有了我看到的那些?”
“不然呢?”我把烟丢掉,“你们都向着她,这是好事。”
“对不起,”张天临忽然道个歉,我大概猜到了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但是……”
“我走。”
有人关心柳青,这是很好的事情,最起码我没有辜负那个小子给我的交代,她现在可以被其他人关心,而我?我当然无所谓,要不是柳青出现在那个超市里我可能都活不了这么久。我看得很开,我很无所谓。
“你需要些什么?”
“自己留着吧。”
不就是走嘛,我老无所谓了。
但这本书我得带走,因为是龙温瑜托付给我的,他没有把他的女朋友托付给我,就算托付给我了我现在也会走,但我得带走这本书——这本书已经成了我的东西,我也是写这本书的人之一,我要带着它离开。我没有选择跟任何人道别,我回到我和道德傻子和Jacob的帐篷里,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
趁着还没什么人注意我的时候,我上了我的车。
离柳青远点,以免以后再看到这样的片段,那我肯定会再失控一次。我的情绪挤压的太多、太过分,我失控的话肯定又会像今天一样。
“猫哥?”梅子看着我走进她们的帐篷,曹怜樱马上伏到柳青身上。
有些惨淡,些许悲凉,但还是得跟她们说一声——至少跟柳青说一声。
“我走了。”
“啊?”
“照顾好阿青。”我给梅子一个笑,她慌了。
梅子看着我,眼神从害怕变成了不舍。
我转身,我少的可怜的行李全在我身上背着,它们会不会被那瓶豆瓣酱改了味道?我是不清楚的。
在没什么人注意到我的时候我进到了团座的帐篷里,把他配给我的枪放到他枕头边上,既然决定要走了,那么就不该再从这里带走什么。枪是团座的,我没资格带着——我也不需要带,我自己能活好。
我打开车门,坐到上面,燃一支烟,算是在流浪者里最后的一支烟吧。几个人经过,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车上的我,我也不想他们注意到。张天临走过来,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你可以不走的,其实,”他看着我,眼神真挚且灼热,“这次破例。”
“一而再,再而三,你的规章就全部成梦话了,”我拍拍他的肩,他惜才的心理我可以理解——这绝对不是自夸,我绝对是才,“下车,我要走了——对了,这本书我得带着,你们要写的话自己重新找一本书。”
平头百姓大队第一小分队队员,孙业,江湖人称“猫哥”,被龙温瑜冠以“威猛先生”美名的我,现在离开平头百姓大队了。
Mayyoualltheb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