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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喝了几杯酒以后,林枫烨默默地拉着冯陆来到吧台,随手扔下500欧元。点了两份黑椒牛肉和一瓶白葡萄酒然后就随便找了个座位……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冯陆看着林枫烨:“你到底是想怎么样?你说啊?如果想和我见一面吃个饭,那我可不奉陪。院里一堆事儿呢!”林枫烨轻咳了一声然后看向路边的车辆:“叔叔,我们都已经十年不见了,能不能别一见面就谈工作?我这次找你只是想来和您叙叙旧。真的没别的意思!想想前几年的那件事儿够已经麻烦你了,不是吗?”
冯陆缓缓看向林枫烨脸上轻松的神情露出会心的笑容,然后也和林枫烨一样默默地看向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饭刚吃到一半,林枫烨的手机发出不停的震动……冯陆微微扬起嘴角向前缓缓地伸出手缓缓说道:“这个应该是你女朋友了的电话吧?没关系,我可以回避!”林枫烨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看向手机屏幕只有三个字{曾大哥}……看到眼前的一幕林枫烨点了点头然后装成扭捏的模样:“您可能真要回避了,这个是爷爷的电话。家里事儿您不方便。”听到这样的话冯陆点了点头转身扔下一点钱然后扬长而去……
等到四下无人,林枫烨才默默地接起电话可他没有想到对方仅仅只是正常的问候了一下,随后让他到燕都市图书馆等他……而林枫烨看到这样的信息马上转身离开自己所身处的餐厅。冯陆在街边看到眼前的一幕并没有任何的意外反倒露出实在的微笑:“你这样才是真正的林枫烨,十年的光阴都磨不平你天生的棱角,现在看起来陈柏寒书记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喽!”
林枫烨以差不多每小时60公里最快速度冲到了市图书馆,他快速扫视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的发现,而就在这时林枫烨的手机再一次震动……他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我知道你已经到图书馆了,现在请你马上去景山公园……好吗?}林枫烨看着曾金先发出的蹩脚短信觉得有几分可笑不过他还是默默地打了车前往景山公园……而等他马不停蹄赶到公园之后,曾金先的短信却又让他赶向新的地方……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指令”,让林枫烨有了几分无奈……不过他依旧按着短信的安排一步又一步的踏上新路……
【曾铣】2000年6月22日/地点--我们的新家|冯陆的办公室/心情--不好说
伙计们,对不起了。今儿个你们的大哥,我改名了!从今天开始,老子叫曾铣了。咱们几个欠那孩子的,这辈子也还不清了。他把咱们搬出了棚户区,又帮咱们租到了房子。又垫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他说曾金先这个名字太土了,整个名字里都是钱,以后挣不着就尴尬了!我问过他该用什么样的名字?他说过,如果真我想改名字,就叫曾铣吧!我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对于恩人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不过既然他希望我叫这个名字。那我就叫这个名字吧,这个事情根本不叫事儿。嗯,他还对我有过一个不小的希望,那就是他希望我,从现在可以学会写日记还有主动学文化!这样的事情,我一个山里人上哪知道去?既然已经进了城,多学点儿总是没错的吧?你们以后还要自己开公司呢,到时候总不能抖大字不识一箩筐吧?那再让兄弟们被当猴儿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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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这样的话算不算日记?写的不好,小恩公,你别在意啊!反正我在我眼里这日记不就是……是把今天干的事儿,都说一个遍了嘛?
我希望可以让你满意吧,明天就要去看你给我介绍的活儿了,希望他是一个合格的老板,只要他肯留给我们应得的那一份,我们一定让他赚个大发财。他告诉我人要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如果哪天有钱了,就把哥几个都聚起来,然后自己办一个公司。照样干这些卖现在的买卖,给大家拼出一个好出路来。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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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简直是要乐死我了,那个人脑子发热了,竟然给了我们整整一个图书馆的工程指标,还让我们这帮人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他还说只要干好这一次以后整个城市的市政建设都会给我们做转包。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而且一定不会是陷阱。别问我凭什么这么想,我以前的工作量比这个大多了,而且经费也比现在少。在那个时候我们都能如期交货,更何况是现在了!兄弟们,你们都记住。这一次的活是给我们自己干的,一定要干好,要不然不光丢咱们山里人的脸,更丢小恩公的脸。一次谁像以前一样偷工减料,我姓曾的第一个收拾他。
小恩公,今天的日记写完了。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应该会满意吧?
不满意也就这样了,谁让我这个山里人没有文化呢?
【工作备忘录】时间--2000年6月23日下午两点/地点--我的国资委办公室/恰谈项目--市政工作的外包工作。洽谈结果:无固定结果、解决办法--各工程队各自承担部分小批量工程,视其日后既定完成程度从优遴选。考察时间--2000年6月23日14:00到2000年7月23日14:00……
【个人备忘录】以我的经验来看,那些乡下人简直就是一群废物。那个人见我的时候穿的很破烂,人也很糟。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身上现在的西装其实是你的曾经的礼服!说句实在的孩子。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到底什么样的一些人会让他们去干活?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这些朋友能做什么吗?拆楼搞破坏贩卖毒品还是做黑帮的打手?不过我不否认他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不过我以用自己后半辈子的仕途来发誓,他们可以胜任的任务中绝对没有一件可以说成是正经事!不过我还是会给他们一个机会,我不是因为他们身上的可怜劲儿,仅仅只是为了你林枫烨一个人的面子知道了吗?当时是你拍着胸脯告诉我他们就是最好的工程队。那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你的感觉出现了意外、如果他们一个月之后给不了我铁打的证明,我会毫不犹豫的换成那些专业人士!而且就算是陈老也改变不了!你知道吗?
其实那些人根本不配和真正的工程人员较量。你推荐的那些人衣衫褴褛,我可以看的出来,他们的后勤补给很差……古往今来,任何情况下都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们都只是一群叫花子而已,留着它们只会给市政建设拖后腿,这个忙,我实在帮不了你。换句话说,我知道就算是陈老也不会拿市政建设来开玩笑,用就是关系到老百姓的实际生活,多给他们调拨了一点点经费,就算是留给他们做日后回家的路费吧!我也知道他们可怜,但实在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