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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6年3月5日,周五
所有的欢颜笑语在医疗室门口瞬间掐灭,杰里一行人被舰长盯着后就安静下来,不再说话。杰里盯着舰长,眼神里多种情绪闪过,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除了舰长和余航,其他人取了早餐之后坐在会议桌前,也许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昨天的部分言论不太好,现在都开始装鸵鸟,头埋得很低,吃着早餐,也不说话。
舰长看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了,开始说话:“我看了下你们昨天的聊天记录,怎么说呢,看来很多人都挺想去小浮空岛的,这很好,这就不需要我苦口婆心的劝各位离开这里了。”舰长顿了下,接着说:“但是呢,紧急频道的事儿,我们要好好讨论一下。我想,你们上船之前的培训应该已经告诉你们了,紧急频道就是字面意思,除了紧急情况下,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不得随意使用。”
有人在下面小声嘀咕,但是所有人都能听到,大概意思就是现在又没那么多人了,就算拿紧急频道当日常频道使用都没问题,小题大做。
舰长自然也听到了,“行,既然你们觉得法不责众,那我也不罚你们。”
飞卢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我确实挺失败的,没能处理好船上的关系。”
杰里小声嗤笑:“你自己瞒着我们那么多事儿,还指望我们之间能有好关系?可笑。”
加上昨晚的聊天记录,飞卢算是找到扩大他们两拨人间隙的人了。“噢?我瞒着你们什么?瞒着你们,我和余航两个人面对危险?瞒着你们,余航受伤?还是说瞒着你们,关于小浮空岛的消息?你倒是说来听听,我瞒着你们什么了?”
此话一出,刚有的涟漪瞬间抹平,部分人刚挺起的胸膛又塌下去了。杰里不在这些人之中,杰里恶狠狠的盯着飞卢,语气不善的说到:“这些消息我可没说你瞒着我们,奥利舰长,我指的是您来过克莱亚这件事瞒着我们,这里如此危险,您却未曾透露过一丝消息。怎么,我们的命不是命?”
飞卢突然哈哈大笑,“我挺想不明白的,杰里你的履历我看过,毕业院校少说也派克莱夫第三,妥妥的精英,怎么现在智商如此之低呢?”
杰里被激怒了,“奥利·飞卢,你什么意思?”
“噢?不服?”飞卢继续说到:“第一,我是军人,我在你们之前被派来克莱夫的事属于机密;第二,这件事瞒着你们,又怎么了,要我这个舰长把知道的事全盘托出?那要不要这个舰长的位置也让给你?”
杰里咬牙切齿,“我可不敢不服舰长大人您呀,不然您现在杀了我,往上报个意外身亡也不是不可能。”
“唉,别。我不像你,我从头到尾可都没对内使用过暴力,并且从始至终我可一直都在忙着救你们,保护你们。”
杰里说的更大声了,“是吗?瞒着危险而不告诉我们是救我们,保护我们?”
飞卢扑哧一笑:“噢?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是救,算是保护?”
杰里明显感受到了飞卢的不屑,眼睛眯着,用十分危险(自认为)的表情看向舰长:“我不知道您怎么定义怎么算救,算保护,但我知道我们至少有知情权,提前知道危险的来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蜷缩在这里。”
这次余航直接笑出声:“哈哈哈,抱歉,我没忍住,我刚醒来就听到有人说笑话,我实在没忍住。我们现在有什么危险让你害怕到蜷缩呢?我们想走就走,而且目的地还没什么问题,舰长A级魔能足够保护我们面对很多怪兽,你胆小可别把我带进去,我可没蜷缩在这里。”说着说着,余航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想明白了一件事,这艘船现在居然能出现这么多问题,这个叫杰里的人没少出力,挑拨关系这种事,他肯定没少做。
余航换了个坐姿,接着说:“而且,像你这种连决裂都没勇气大声说出来的垃圾,知道了又能怎样?难道说危险来临的时候你把头一埋,哭着说你不要过来啊,危险就消失了?”想到自己身上都能出现莫名其妙的事儿,他转头问舰长,“唔,等会儿,舰长,没有这么神奇的异能吧。”
舰长努力憋着笑,有点绷不住那张严肃脸。“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有呢,异能那么多,谁统计的过来。不过我觉得金属化这个异能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个效果。”同时,站在舰长这边的人听到余航和舰长的话,也都努力的憋着,以免笑出声。
杰里大怒,“你们...”
舰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怎么了,你不会觉得你都和我们决裂了,我们还会给你面子什么的吧?”
余航在桌底下用脚碰了下,用所有人都听得到声音说道:“那个,舰长,他还没说决裂的事呢。”
“哎?没有吗?算了,都一样,从他昨晚说的那些话,以及现在这番话,不就是要分家的意思吗?”
杰里现在更加愤怒了,但他依然克制着自己,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奥利·飞卢是A级,自己才B级,还打不过,不能出手。杰里可算是天才了,他魔能觉醒之后没多久就感受到之前飞卢说的两次质变,只可惜,德不配位,遭了魔能带来的强力力量的反噬。
在杰里心里不断抑制自己愤怒的时候,飞卢看着杰里一行人,开口说到:“既然各位觉得我这个舰长不合格,觉得杰里更能带领你们,那小浮空岛我就让给你们。我现在给你们一艘小型飞船,物资按人头分,食物也一样。”
看到杰里不相信的表情,“这样看着我干嘛,这些物资属于所有人,我可当不来小人,克扣物资,飞船什么的我可干不出来。”
飞卢站起来,拍了拍上衣,拂去不存在的灰尘,“别耽搁时间了,现在你们就可以出发了,我想你们的安格舰长早就准备好了计划。”飞卢现在一秒都不想看到这几个人,催促他们赶紧离开。
杰里有话说不出来,他原本觉得飞船和物资的问题要花大功夫才能拿到手,现在却简简单单的得到,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不出来的难受。他虽然有计划,但他的计划是先要到小型飞船和物资,然后再考虑去小浮空岛的问题。这一下,第一步完成了,第二部却还没想好怎么走,好在他昨晚研究了很久小浮空岛的情况,心里也有几个觉得还行的扎营点,不然这下会直接懵掉。
杰里颇有深意的看了飞卢一眼,然后转身离开,跟随他的8个人也一起离开。
飞卢这边只剩下余航、赵琳、简、肯纳兹、赵杰五人。
飞卢自嘲,“我确实不太行,我们这边居然只剩下5个人。”
没有争吵,也没有送别,飞卢连广播都没开,看他们提交申请之后直接打开舱门,放他们离去,然后直接关门。
简略带些伤感:“哎,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还真不太习惯,琳,你说他们能顺利活下来吗?”
赵琳因为余航的事,对那些人没什么好感,“我才不管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呢,我讨厌这群人,上船之前不断的吹自己如何如何厉害,是那方面的精英,结果现在就这样。从他们开始小团体讨论事情的时候,我就远离他们了。”
简对赵琳的过度反应有点惊讶,她都不知道赵琳这么讨厌这群人。
赵琳忽然反应过来,“都怪他们,不然余航怎么会连着受两次伤。”(虽然余航受伤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但赵琳依然坚持这个想法。)
简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不过旁边的赵杰明显不知道这事,关心的问到:“啊?余航他怎么受了第二次伤啊?”
赵琳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只知道舰长骗他的理由。“具体我不知道,舰长不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受伤的,只告诉我是为了我们才受的伤。”
这...说了和没说一样。“我们不说这些,舰长和余航去哪儿了?”肯纳兹发现那群人走了之后,舰长和余航两人消失了。
简想了想,“我好像刚才听到余航说有事找舰长商量,然后他们就出去了。”
“这样啊。话说,舰长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
赵杰反问道:“有吗?我们又不了解舰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说不定那本来就是舰长的性格呢。”
镜头一转,余航和舰长在一个安静的角落说着话:“不会吧,舰长你原来的性格是这样的啊。”
“我年轻的时候性格确实就是这样的,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你不也和我差不多的性格?”
“不,那不一样,我这是年轻气盛,有些事忍不了,说话才会那样冲动。你那个是本身就...就,我没别的意思啊,但那给人的感觉就是狂,傲。”余航小心翼翼的,“舰长,你昨晚经历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舰长之前在医疗室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但由于人多,也不好细细研究。“我昨晚也做了个梦,很奇怪的梦。”舰长把自己做的梦复述了大部分,后面那些听到的声音他没告诉余航。“然后我醒来准备去喊你们两个吃早餐的时候性格就已经开始像我年轻时候的了,当时多想,等后面开会的时候,听到安格·杰里的话时,我就知道要出事了。”
“这不挺好的吗?我们现在出了什么事?”
“哎,我还是挺想救他们的。”舰长叹了口气。
“您可拉倒吧,你看他们愿意让你救吗?你这么就以来热脸贴冷屁股都没点感觉吗?你受伤的事还小心翼翼的不让他们知道,然后还通宵一直盯着飞船的情况。他们呢,我怀疑他们觉得你盯着飞船数据就像看电影一样轻松,他们从头到尾完全不在乎你做了什么,他们只盯着你没做的事,不管它是不是你该做的,能做的。他们在一开始的巨鸟袭击中就已经崩溃了,他们不是你曾经的队员,更没有那么坚韧的神经,包括我在内,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我都顶不住了,更何况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崩溃了呢!”
听到余航的这番话,舰长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尤其是队员两个字,更是刺激他的心。
飞卢之所以这么努力的想救那些人,就是因为当初自己小队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活下来,只可惜飞卢错误估计了这群人的意志,更错估了一个绝望的人剩余的理智。飞卢年轻时候的性格其实已经影响到他现在了,但不是直接覆盖,而是慢慢融合。
比如,这件如果是之前的舰长,那么杰里那群人离开的事定然会让他犹豫一番,会让他尝试挽回一些人,但他当时没有犹豫,更没有劝阻,而是干净利落的让他们走人。
飞卢想了好一会才开口:“算了,都过去了,我也不想管这些过去的事了。”
余航突然觉得舰长这性格变得也挺好的,之前的性格虽然说面冷心热,但始终不果断,现在好多了。
“走,我们回去商量一下接下来要做哪些事吧。”余航说道,
“等下,我还有件事告诉你。”
“舰长你直接说。”
“关于A级晋升S级的路,我现在也找到了。”
“那是好事啊,那舰长你就不需要等我了,直接先晋升S级了。”余航很高兴,克莱亚这么危险,舰长升到S级,生存保障提高了不少。
舰长有些异样的看着余航,“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你不是说你也做了一个和我相似的梦吗?就算不是,现在都是好的结果,那我就更没必要去好奇了,每个人都会有些小秘密嘛。”
飞卢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