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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屎壳郎和妈妈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李屎壳郎本人表现的比较平静,与其说刚才进来之前,一切都在幻想着不可能,现在确实属于落实于实地,这反而让他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而且心里感觉有很大的希望。
而妈妈杨棉袄,则像是打进冷宫的妃子,被医生一盆冷水泼的连幻想都没有了。
“妈妈,你……你没事吧”,李屎壳郎看着妈妈杨棉袄。
妈妈杨棉袄脸色苍白,眼神迟钝,反应慢了好多。
“我……我没事,……没事的”。
“妈妈,你还是缓一下情绪吧,你不能这个样子进病房,爸爸会发现的,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李屎壳郎看着妈妈。
“好……好好”,妈妈就近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李屎壳郎看着妈妈,感觉她好像很冷一样,他看了看旁边,赶紧朝饮水机走去。
无尽头的走廊好像幽远的隧道一样,宁静而笔直的伸向远方,房顶的灯雪白雪白的,把走廊照的很亮很亮,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妈妈,来……来喝点水”,李屎壳郎把手中一次性杯子递给妈妈。
妈妈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缓了缓情绪。
“儿子,你爸爸这么说,已经没有希望可言了”。
“妈妈,你没听医生说的话吗,爸爸不是最晚期的,他还可以做手术,他有手术的机会,这就是希望啊”。
“可是,我们都知道癌症是什么病,而且你爸爸还是胃癌,也就是以后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吃饭喝水,这样以后他生活根本没有质量的……郎郎,妈妈……妈妈真的害怕”,妈妈杨棉袄眼睛露着那苛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李屎壳郎看着妈妈的样子,他也没有办法,他多想给妈妈一个希望,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病的厉害,他感觉心都碎了,面对妈妈那苛求的眼神,自己毫无能力。
“妈妈,你放心吧,我爸爸他身体素质那么好,肯定没有问题的,你应该振作起来,陪爸爸度过这段艰难的时间,现在社会,这些都不算问题,这种病如同感冒发烧一样正常,你看看我们身边,不管是大人小孩,都有得这种病的,你看他们,活几十年的人都有,甚至还有带癌生活,学习,工作,结婚生孩子不都是的吗,妈妈,为什么到我们这里就感觉给天塌下来一样呢,相信我们也能抗过去的,相信爸爸,也相信恁自己,好不,再说了你们不还有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还有你们这个大儿子呢……”,李屎壳郎长出一口气,蹲下来握着妈妈的手,认真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好,妈妈相信你爸爸,妈妈也相信自己的”,杨棉袄终于露出了了一丝笑脸。
“那我们进去吧,不能让爸爸和姥姥姥爷爷爷奶奶他们等急了,关键是爸爸,怕他着急了”。
“好……好,走走”。
母子二人相偎相依的朝病房走去。
离有几米远,李屎壳郎就听见爸爸和四位老人的谈笑风生,爸爸还跟之前一样,说话声音能响好远,再给他们讲自己探险的经历,说到动情处,还站起来手舞足蹈的表演给大家看,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李屎壳郎拍了拍母亲的肩膀,示意杨棉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而自己打开了房门。
“郎郎,……郎郎回来了,儿子,你问医生怎么样了,爸爸啥时候可以出院,你让你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说说,爸爸真的没有病,爸爸的队友还在等着爸爸呢,他们说有个奇特的冰川,也在融化前阶段,我得整理整理东西去跟他们一帮人去呢”,爸爸绘声绘色的说着,好像心已经飞到了他说的那个奇特的冰川地方。
看着爸爸焦急的催着,李屎壳郎无奈的出了一口气,一旁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都看向他。
他们的眼神,李屎壳郎也明白,大家这会儿都是心里给猫抓一样的乱,也是在敷衍的陪着爸爸聊天。
李屎壳郎看着四双齐刷刷的眼睛,无奈的朝他们摇了摇头。
四位老人看着李屎壳郎,也都像打了聂的茄子一样,都无力的坐到了一旁,给刚才那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这会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只有李屎壳郎的爸爸一个人还不知道,他不明白大家这是怎么回事,一会儿精神高亢,一会儿又嗫儿打啦的,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慌脑的。
“儿子,这……这怎么回事,我还不能出院吗,那个……那个老婆怎么回事呢,你说”,爸爸这会儿又看向李屎壳郎的母亲杨棉袄。
李屎壳郎的妈妈杨棉袄被被丈夫这么看着并问道,好像一下子慌了神,就心虚了,有点无助的看着儿子李屎壳郎。
“你看儿子干嘛,我问你呢”,爸爸看着老婆没有回答,并再次问道。
“那个……那个老公,我也不太清楚,我……我我”,被丈夫这么一追问,杨棉袄更加膛口结舌。
李屎壳郎看见妈妈,知道妈妈已经乱了方阵,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脑子飞速转了几圈。
“爸爸,你不要追问妈妈了,妈妈也不太清楚的,医生说你只要好好的配合治疗,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只是现在还不能出院,你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还是你那次落水,落水已经没有问题了,就是这次检查发现你的胃有点小问题”,李屎壳郎尽量平静的看着父亲说道。
“什么……我胃……胃怎么回事”,爸爸听见儿子说胃有点小问题的时候,一下子情绪就激动起来了。
李屎壳郎被父亲突然的情绪失控给吓了一跳,旁边的人也都吓了一跳,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大家都看着李屎壳郎,有点六神无主。
特别是妈妈杨棉袄,被丈夫这样一弄,她立刻吓的脸色苍白,没有经历过事情的她不停的摇着儿子的胳膊。
李屎壳郎拍了拍妈妈的手,然后他重新走到父亲身边。
“爸爸,你不要激动,你想你这么棒的身体,会有多大的毛病吗,只是小问题”。
“小问题,什么小问题,啊,儿子”,爸爸也摇着李屎壳郎的胳膊。
“你胃上长一个小疙瘩,没有特别大的问题,做个小手术就好了”,李屎壳郎安慰着父亲的情绪。
李屎壳郎的爸爸听了以后,好像是被什么激了一下,把大家都推出病房,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