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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桁要是知道这一日和他的宋宋出去会发生什么,哪怕以后少年的眼神全都是冷漠和厌恶,他也绝不会带他出去。
这里,是安朵的墓地。
九月份的天气,还不算凉,可在日出之前,这里却总是雾气蒙蒙一片,像是平白蒙上了一层白膜,日头早了,甚至连墓碑都分辨不清,更别提看人。两人一直静静地等在车上,等着浓烈的雾气散去再进入墓园。
坐在驾驶座上,牧桁不时悄悄瞥一眼身边宋昱珏的表情,却见他只是笔直地坐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大腿一侧,面色不露一丝表情,他的眼神透过车窗,始终注视着前方遥远处,仿佛那里有他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车窗一直开着,带着湿意的雾气透进来,牧桁左半边肩头已经浸湿一片,他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宋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不好,我们只有彼此了……“
牧桁的声音轻轻缓缓,回荡在雾气蒙蒙的晨间,像是一曲思乡小调,带着数不尽的情与怨。
宋昱珏的嘴角稍稍向上提了提,数不尽的嘲讽。只是不知道是嘲讽他的话还是嘲讽他的全部。
他的嘲讽弧度小的几乎看不出来。可是又怎么能瞒住视他为全部的牧桁呢?
“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牧桁的声音幽幽沉沉,出口却并不圆滑,一字一句,像是没经过加工处理的粗糙食品,哽得人无法下咽,只有宋郁珏自己能感受得到,牧桁握住他的手,用了多强劲的力道,如他说出这句话时一般。
牧桁敛眸,不想去看他会刺伤自己的欣喜表情,掌心软绵绵的小手仿佛捂不热一般,只让他感觉到刺骨的寒,连血脉都快被冻结住。
是快死掉了吧。
以爱为名,不顾一切地禁锢着他,到头来,当剥去外皮,他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只是因为离不开他,如此而已。
可他的宋宋还年轻,正是梦想与热血交织的年纪,他却将他的人生涂抹成灰白,试图让他只看得见这两种颜色,属于牧桁的颜色。
这样的自己,还真是令人恶心。
久久没有听到少年的回答,牧桁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底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转过头温柔的对着少年说着,“之后你想去哪里?布拉格和捷克都挺不错的。风景也好,也很适合你休息,或者去法国,你不是说很想看看埃菲尔铁塔吗?再者是荷兰,那里的风车也很漂亮,尤其是郁金香……”说着说着,牧桁声音就小了下来。
两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少年耷拉着脑袋,鸦翅般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牧桁的放手少年本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期待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要变成现实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难以笑出来。特别是旁边的人那僵硬的笑容。
他发现自己,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