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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吗?”
“我,我需要时间。”
凌峰“呼”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身上已全是冰凉的冷汗。
已经第五天了。
凌峰已经连续做了五天梦了。
很正常,对吗?
对,也不对。正常的,是做梦,不正常的,是梦。
每天晚上,无论凌峰今天白天做了什么,想了什么,晚上总会做一个相同的梦。那梦仿佛就是真实,有着绝对真实的五感体验。虽然梦境是如此真实,可是在他醒后却又忘记了大部分的场景。即使他尽力回忆,也只记得那段似乎没有感情的问话,自己不安的回答,以及几幅支离破碎的画面……
在焦虑的徘徊了一会后,凌峰再次拿起手机,拨起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耳畔也响起了那首熟悉的彩铃。
“就是这个feel倍爽,爽爽爽……”
10秒过去了,20秒过去了,半分钟过去了……
正当凌峰在犹豫是不是挂断重新拨一次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凌峰的耳边响起。
“是哪个生孩子没xx的家伙,敢打搅我的清梦?想不想混下去了!”电话那头好像非常生气,张嘴就骂了起来。
“……”凌峰嘴角抽抽,没说出话来。
“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就挂了!”电话那头似乎怒气还没有发泄完。
“是我,凌峰。”凌峰有些无奈的说道。
“哎呀呀,是凌老大呀!怎么了?又有什么生意要拜托我吗?”听到是凌峰,电话那头的态度立马儿转了180度,变得谄媚而又恭敬。
“没有”凌峰淡然地说。
“那就是要找个妞喽。”对面淫笑了几声,贱贱地道,一副非常了解凌峰的样子。
凌峰有些抓狂了。“你TM能不能认认真真的听我讲话,老子找你真的有事,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杂七杂八的。还有你老大像是那种人吗?就算是五六十个美女什么衣服也不穿,光溜溜的在我面前走过,我也脸不红心不跳,怎么会饥渴到向你找妞的地步呢。”
“脸不红,心不跳!不会吧,难道说老大你是……”
“你要敢说出那个名词,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送到泰国,让你体验一把做人妖的乐趣。”凌峰恶狠狠地威胁电话那头的人。
电话里的声音一颤,哀嚎道“不要啊,老大。”
“对了老大,难道你,大清早的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把我大骂一顿吗?到底有什么事啊?”
“哦,该死,光顾着和你废话了,差点连正事都快忘了。你到底认不认识心理医生啊!我早就让你找了吧。我现在觉得我的心理出现了一些非常严重的问题。”
“才发现啊……”电话那头小声地说
“你嘟囔什么呢,再说一次。”
“……老大,你才是第几天问这个问题,我哪有那么快找到一个符合你要求的心理医生啊!”
凌峰边扶额边无力地说“少废话,到底有没有找到?”
“找到了。也不想想我是谁,人称包打听诶。我跟你讲,我当年……”电话那边的人骄傲的说。
“咳咳。”凌峰轻咳。
“对不起,老大,我这就把这个医生地址和号码发给你。”
凌峰轻轻吐了一口浊气,心想:终于不用听他罗嗦了
“谢了。虽然慢了点,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汪星”
“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一家人!”说完,汪星就挂断了电话。
“对,一家人”凌峰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仿佛回忆起了什么。
忽然,他莫名想起了梦中的场景。他闭上眼睛,仿佛又一次回到了梦中那似真似幻的场景之中——绵延的血色大桥,巍峨的金色拱门,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还有那威严而又令人恐惧的电子合成音。
第二天,在再一次经历了几乎没有太多印象的真实梦境后,凌峰早早的就来到了心理医生的诊疗处所在的大楼。
“真高啊”,凌峰抬起头,仰望着这座大楼,不由自主的感叹,”我想想,医生在哪层来着……忘了,汪星说的太快了。算了,问问前台助手吧。”
“丰收大厦,没错。”看着标牌,凌峰暗暗念叨着,走进了大厅。
“您好,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看见凌峰走进大厅,前台小姐礼貌地问道。
“有的,我和孟医生约在10点见面。”
“是凌先生是吧,孟医师正在路上,您可以先在他办公室耐心等待一会。”
“对了,请问孟医生在哪层”
“孟医生的办公室在100层,直走再右转就到了。”
“谢谢”
“不用谢”
凌峰走进了电梯,按下了“100层”。电梯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到了100层。他走进了办公室,无意中发现办公室的墙上有许多资料,这些资料全部是关于催眠,梦境,以及人类的感官问题的。
正当凌峰在仔细地阅读着资料时,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您好,我是孟宇石,您一定是凌峰,凌先生吧”
“对,就是我。”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凌峰赶忙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孟宇石。
孟宇石了解了情况之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他好像有些不满的小声说道“……又塞过来什么人啊…”
凌峰有些没有听清楚,好奇的问道“你说什么?谁塞给你?”
可是孟宇石却好像不想在这方面细谈,奇妙的岔开了话题:“你说你已经连续五天都是做完全相同的一个梦,而且你不记得大部分的内容,只记得有人总是问你一个问题,对吗?”
“是的,医生。”
“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你压力过大,或者隐藏了一些秘密。对此我的建议是,回答它。无论回答之后会怎么样,你肯定会知道结果,而不是重复做同一个梦。反正是梦,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好的,医生,今天晚上我就试试。”不知道为什么,凌峰总是觉得这个孟宇石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仅如此,在这个看似十分有效而且合理建议背后,凌峰隐隐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晚上七点多,凌峰像往常一样,早早的上了床。白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梦魇一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越想越奇怪,感觉今天那个孟宇石好像处处透露着古怪,却又说不上古怪在哪里。
“奇怪,总感觉好像遗漏了什么事。算了,问问汪星,看看他是从哪搞来的心理医生。”凌峰想了想,再次拨通了汪星的电话。
“喂,老大,您又有什么事?这么晚了,这次肯定是要找……”汪星又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汪星,你是不是皮痒了?”凌峰恶狠狠道。
“不好意思,老大。”汪星语气一软。
凌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直切主题。“你是从哪弄来的心理医生啊?有没有行医资格啊?”
“我是在雨燕周报看到的呀”
“雨燕周报是吧,我记得这是你最爱看的报纸呀。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爱看它,记的这么牢,三个月前停刊的报纸上的广告你都还记得。”凌峰好像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三个月前停刊了!我明明前天才买到的,崭新的。我不可能忘了它停刊的!”汪星似乎十分惊讶,不敢相信的说道。
“你找找那份报纸,再看看。”凌峰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啊。怎么没了?”汪星有些慌乱的说。
“你在仔细想想,你是在哪版看到的?”凌峰越听越不对劲,忙问。
“我,我不记得了。”汪星有些痛苦的说道。
挂断电话后,凌峰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重新穿好衣服,打着车就往丰收大厦赶。
到了丰收大厦,凌峰赶忙问白天见到的前台小姐“孟医生在吗?”
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是谁啊?还有谁是孟医生,我们这没有姓孟的医生啊。”
“就是孟宇石啊,上午你还告诉了我他在哪的啊”
“先生,我肯定我今天没有见过你,而且我也肯定这丰收大厦没有一个什么孟医生。你再胡搅蛮缠我就叫保安了。”
凌峰感觉不妙,赶忙抛下前台小姐,冲进了电梯,想要直接去找孟宇石去问个究竟。
他冲进了电梯,想按下“100”的按钮。可是他定睛一看,一股寒气一下子就从脚底升起——根本没有“100”这个按钮。
凌峰又赶忙跑回前台,问道:“这座大厦100层怎么上去啊?”这时凌峰已经微微冒着冷汗了。
小姐有些不耐烦了“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丰收大厦自5年前竣工以来,从来都只有99层。哪里来的100层!”
凌峰冷汗已经将自己的背后打湿了,他自己却混然未觉。
“那……”凌峰还想问些什么。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说了没有就没有。快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那个人”前台小姐不耐烦地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凌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洗漱完毕,想了想,颤抖着打开了电脑,哆哆嗦嗦的搜索起了丰收大厦。
“果然如此。”凌峰有些虚脱的惨然说道。“丰收大厦从来都没有100层。从一开始,我就来到了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地方。那么,孟宇石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汪星的莫名失忆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一切都与我那奇怪的梦有关?”
凌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躺下。他想了又想白天的事,渐渐有些困了。
正当他就快进入到梦乡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当时孟宇石嘟囔着的东西,虽然他没有听见孟宇石在说谁塞给他,但是现在细细想想,那口型分明是那两个字——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