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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的中年男子,小石城的领主库克站在小石城最高的钟楼上凝视着远处的怪物,即使相隔甚远,仅仅只是看到它的侧面,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发自心底,邪恶的恶意。
许多小石城的平民,护卫以及魔导学院的学徒老师们都被这股邪恶的恶意威慑,有的站在原地惊异地看着上空的克苏鲁之眼,有的已经开始选择逃跑,只有库克除外。
他不得不面对,因为他是小石城的领主,小石城就是他的全部,小石城的居民都是他的子民。他是小石城最强的存在,也是小石城最后的屏障,连他都不敢面对的话,小石城最后的结局也只剩下一个,那就是被眼前克苏鲁之眼完全破坏,无数无辜的生命也都会被克苏鲁之眼屠戮。
如果真的逃避眼前的灾难,库克或许会活下来,但在那之后,库克就已经失去他最重要的东西。
“伊索里,阿拉曼达。”
咒言,中阶·心言术。(以魔力为介质,用波动的形式链接目标,只要双方习得魔力,就可以以特定的波频与波长在互相的心中进行咒言对话。)
库克盯着克苏鲁之眼,发出对话。
【克苏鲁之眼】
【离开】
【小石城】
克苏鲁之眼注意到了库克,转身盯着库克所在的钟楼。
【黑贤者】
【追随】
【杀】
克苏鲁之眼并不具有高等的智慧,发出的咒言也是只言片语。
库克大概理解了克苏鲁之眼的意思,眉头深皱。
【黑之贤者】
【封印在】
【无限永前】
【小石城】
【你】
【不可侵犯】
……克苏鲁之眼沉默了,似乎是在开动不怎么灵光的智慧思考库克的话。
既然思考不出结果,那就全部杀光吧,这是怪物通用的思维。
【黑贤者】
【杀光】
对于这样的怪物是无法交涉的,如果它执意要进行破坏,唯有杀掉它才能阻止它的破坏,这样的道理库克明白,所以库克切断与克苏鲁之眼的魔力链接,平举双手,摆出魔法师战斗时的姿态。
中阶魔法师的魔力完全展开,虽然还是比克苏鲁之眼的邪恶威压弱几分,但是已经足以让库克克服心中的最后惧意。
克苏鲁之眼感受到了这股魔力,就像感受到挑衅一样,智慧低下的它内心立刻被愤怒的情绪占据,怒吼一声,拖着尾部的血肉,冲向钟楼的位置。
魔力在库克手中汇聚,变质。
“伊索里,艾比托朗。”
咒言,中阶·土方墙。(土系魔法师通用魔法,以大地为介质,魔力为引,制造一堵牢固的土方墙,土方墙坚固程度与地质和魔力强度有关,韧性与魔力量有关。)
通往钟楼的街道上一块横向的泥土突破石头堆砌成的人行道,形成一堵十米高的方墙,拦在钟楼与克苏鲁之眼之间。
克苏鲁之眼撞在土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吼吼吼!
克苏鲁之眼的眼球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碰!
吼叫过后,克苏鲁之眼并未绕过土墙,而是发起更加强有力的撞击。
碰!
土墙上遍布蜘蛛网一样的裂痕,库克知道土墙马上就要被克苏鲁之眼突破了。
所以他准备了另一个魔法。
“伊索里,艾比昂索里。”
咒言,中阶·土裂解
(鲁卡家族土系魔法,可以将泥土或者石头裂解成土块或者石块,裂解程度与魔力强度与魔力量有关。另,土裂解的升阶魔法为高阶·地裂,是一种威力极大的改变地形的魔法。)
土墙沿着裂缝开始裂解,变成一块块土块。克苏鲁之眼并未及时收住身形,被坍塌的土块压住。
“伊索里,艾比昂索卡。”
咒言,中阶·土凝固
(鲁卡家族土系魔法,可以将附着魔力已经裂解的土块或者石块重新凝结,一定程度上可以将目标封在泥土或者石头中,重新凝结的泥土或者石头牢固程度与魔力强度有关,持续时长与魔力量有关。)
泥块开始收拢,挤压着克苏鲁之眼,克苏鲁之眼感受到疼痛,开始疯狂地挣扎。
禁锢着克苏鲁之眼的泥球飞向空中,四处乱撞,许多建筑都在强大的撞击力量下化为废墟。很多小石城的居民在护卫的疏散下慌张地离开战斗中心。
库克加大魔力的输出量,在他身周的魔力都被他抽取,形成了魔力真空带,在这样高强度的魔力消耗下,库克也有点吃不消,一颗颗汗珠从他的头上滴下。
泥球在库克的控制下渐渐收缩,克苏鲁之眼的血液渗透在泥球之中,将泥球染成红色血球。
这是库克所能做到,对克苏鲁之眼造成的最大伤害,如果不能将克苏鲁之眼耗死,胜利的机会将会变得渺茫。
小石城上空持续不断回响着沉闷的撞击声和建筑倒塌的声音。
克苏鲁之眼无法突破泥土组成的屏障,库克也无法完全压制住克苏鲁之眼。
情况就这样相持不下。
中阶魔法师的魔力是无法长时间维持中阶魔法的,库克的魔力储量开始见底,如果一旦魔力无法供应魔法,克苏鲁之眼就可以毫不费力地突破屏障,这就是现在的局面。
克苏鲁之眼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它虽然空有一身魔力不能使用,但体力的消耗对于它也是一种负担,如今的它仅能用柔韧的表皮保护自己不被泥球压扁。
【愚蠢,人类,杀光!】
泥块中央传来克苏鲁之眼利用咒言组成的话语。
克苏鲁之眼是拥有低等智慧的高级魔物,这样的魔物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亲口说出咒言,库克不知道这时的克苏鲁之眼的“万不得已”是油尽灯枯还是快要失去理智。
无论过会儿克苏鲁之眼会让情况发生怎样的变化,此时的库克也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持续维持高强度中阶魔法的他已经快到极限,剩下的魔力只够使用一个低阶魔法,他的手指僵硬还在微微颤抖,魔力的过度消耗已经造成他精神上的损伤。
克苏鲁之眼还有生机,这样一直耗下去一定是库克先坚持不住,所以他只能发起最后的一击必杀,不成功便成仁!
收回依附在泥球中的魔力,加上自己剩下所有的魔力,再用最快的速度念出咒言!
“伊哈利,颂!”
咒言,低阶·魔力冲击。
喊出这句咒言让库克用尽了全身力气,魔力冲击也透支了他刚刚凝聚的魔力。
强大的冲击力击中了禁锢克苏鲁之眼的泥球,泥球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的克苏鲁之眼,它在魔力冲击的强大冲击力下如快要碎掉的浆果砸在小石城的废墟中。
废墟中扬起灰尘,库克用中阶魔法师优秀的视力可以透过灰尘清楚看到瘫软在地面上的克苏鲁之眼,从它的体内流出的内容物将附近的地面染成红黄之色。
克苏鲁之眼一动不动,就像完全失去了生机。
库克瘫坐在地上,微弱地呼着气。
成功了吗?
…………
当然没有。
克苏鲁的眼珠支离破碎,眼眶上的晶状体脱落,背上的血肉绒毛因为泥球炸裂的原因尽数脱落,露出染满血液的光滑背部。
它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一股比原本更加可怕的力量重新充盈了它的躯干。
吼吼吼吼!
克苏鲁之眼咆哮着冲上天空。
此时的克苏鲁之眼已经与刚开始的样子大不相同。原本应是眼珠的地方被一张长满锋利白牙的大嘴所取代,干瘪的身体上血液混着泥土缓缓下流,残破的身体就像将一颗干瘪的皮球浸泡在泥土和血混合的肮脏水池中再拿出来一般。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克苏鲁之眼毫不犹豫,在又一声咆哮时就直接冲向库克所在钟楼的位置。
库克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完全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他惨笑一声,他的结果已经毋庸置疑,现在的他只希望小石城的居民已经在护卫的保护下远离小石城。
希望有鲁卡家族的人还记得我这个家仆,能为我报仇。
他在心中想道。
克苏鲁之眼眼看就要撞在钟楼上。
“伊阿里亚托,阿索坎达,离垭普”
咒言,高阶·引力场
(在高阶魔法中也是极其难以学习的神秘系魔法,拥有临时干涉世界规则的神秘力量,其难度仅在奥义魔法之下,记载中使用过这个魔法中的只有三位:黑之贤者,白之贤者以及欺骗贤者,除此之外或许还有魔法师学会了这个魔法,但绝对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以天空的一角为中心,魔力的无形丝线以某种规律构成一个直径百米的球形魔力场。
克苏鲁之眼被其中一丝看不见的魔力线牵扯,不仅不能再向前一步,反而被向后拉扯。
克苏鲁之眼顺着引力场中心的位置倒飞出去,飞行速度比他原本在疯狂状态下冲向钟塔的速度还要快上数倍!
本以为命已该绝的库克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发动这个魔法的人物,灰袍少女露露,以浮空术站在引力场中央,高空中的风吹得她的灰袍猎猎作响,她平举右手,淡漠盯着被引力场吸引而来的克苏鲁之眼。
吼吼吼!
克苏鲁之眼愤怒地狂叫。因为它从露露身上感受到了黑之贤者的气息,这正是它跟踪了将近两个半月之久,一直想要找机会“吃掉”的猎物“黑之贤者”的气息。
“怪物,你,最后的期限。”
吼吼吼!
克苏鲁发出了它生命中的最后一声无意义的咆哮。
“伊哈利,颂”
咒言,低阶·魔力冲击
露露的魔力冲击有着高阶魔法的威力。
而被魔力冲击击中的克苏鲁之眼在引力场与魔力冲击的撕扯下也走到生命的尽头。
克苏鲁之眼的体内爆出血雾,它的躯壳也在血雾中被撕裂成血肉碎片。
小石城的废墟上空下起血雨,四处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这幅画面简直就是刚刚被来自血腥之地的血腥怪物肆虐之后的景象。
没有时间撤离,躲藏在废墟之中的小石城居民们纷纷从遮掩物中爬出来,带着敬意仰望着天空上的灰色身影。
但这股敬意还没有持续多久,小石城就被凄惨的氛围所包围,许多人看着已经被摧毁的家园,放声痛哭。
拜鲁站在这些失去了家的人之中,他也是失去家的其中一员。
他的眼睛干涩,但他没有哭。
家应该是充满了温馨的回忆,有爸爸有妈妈,那些人之所以会哭,是因为失去了心中那些曾经最温馨的回忆。
而拜鲁没有,他的父母忙碌,五岁之前他就没有多少有关他们的记忆,五岁之后,父母去世,他更是一度忘记了他还有父母。
听着四周的痛哭声,拜鲁开始自责,他自责自己的渺小,自责自己不能在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能做的就只有眼睁睁看着露露施展魔法,自己在心中为她打气。
天上开始下起小雨,露露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拜鲁的身旁。
拜鲁有点抑郁地问道。
“露露,我想学习亡灵魔法,你可以教我吗?”
露露双手抱在胸前,嘴巴一撅。
“你,魔法学徒,一辈子。”
拜鲁垂下头,脸红了。
他好像说过不学亡灵魔法这种话,现在出尔反尔的话真的有点不要脸。
“那我一直练习魔力冲击,早晚有一天到达你那种程度!”
既然学习不了亡灵魔法,那就将魔力冲击练习到露露的程度!拜鲁重新充满动力。
“拜鲁,回家。”
露露突然催促道。
听了这句话,拜鲁心中有种甜蜜的异样感。
但是,家……
拜鲁环顾四周的废墟,他位于贫民窟的家应该不会比这些已经化为废墟的建筑物好多少吧,或许已经化为更糟糕的废墟。
露露自顾自地走在前面,一边走着,一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亡灵魔法,最多教你,尸语术。”
拜鲁跟上露露的步伐,想要给她带路,却发现露露认得他家的位置。
穿过一座座废墟,拜鲁来到了贫民窟的区域,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他的家周围的建筑物都完好无缺!
想着刚刚露露施展浮空术和引力场的时机,拜鲁突然懂了什么。
露露保护了他的家!
如果克苏鲁之眼撞倒了钟楼,倒下的钟楼就会压在贫民窟的区域,而他的家也会被压扁。
那一时刻,千钧一发之际,露露选择帮助小石城的领主,没想到是因为他的家。
“露露。”
露露回过头,奇怪地看着拜鲁。
“露露。”
“拜鲁?”
“露露……我们回家。
露露摸摸头上的灰发,转过头,继续走在前面。
拜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流下眼泪。
露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勒出微笑。
小石城乌云散尽,但绵绵的小雨不断,尽职地清理着战斗过后的灰尘与血渍。
小石城的居民和商人在领主库克的带领下开始重建家园,四处已经没有了哀惨哭声,所有人都在努力地把小石城建设成比以前更好的城镇。
领主府已经只剩下断壁残垣,库克坐在领主的座椅上,眉头深皱,挡不住的雨水浸湿了他的围肩,但他毫不在意。
他抬起头,领主府的房顶已经被掀翻,能看见的只有乌云散尽,灰蒙蒙的天空。
魔力过度消耗的同时也消耗了他的生命,经过这次事件后,他就像老了十岁,原本浓密的黑发中也开始出现几缕白发。
八年前,他刚刚来到小石城时,只是一个鲁卡家族的走狗,成为领主也是因为鲁卡家族的成员并不想来到小石城这种偏远的地方浪费时间,但同时鲁卡家族为了能在鲁兹魔导国多拥有一块领地,就让当时表现出超越常人的魔法天赋的他来到小石城接任领主的职务。
后来他心血来潮,凭借着中阶魔法师的身份成立了小石城魔导学院。
第一批学生他并不怎么满意,但他还是尽心尽力地指导,现在,那些原本只有低劣魔法天赋的学徒们都已经成为了正式的魔法师,也都加入了导师行业,成为了小石城魔导学院的中坚力量。
正是在对这些学生们的教导过程中,鲁卡也真正成为了一个人。
那些学徒以及小石城的居民们对于这位为小石城带来魔导学院的领主发自内心的敬佩,从他们的目光中库克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感受过的尊敬。
库克喜欢那种感觉,那种被别人尊敬的自豪。
为了收获这样的自豪,库克绞尽脑汁想要做出更多,更值得让人尊敬的事。
小石城第一次领主发放给难民援助,小石城最高的钟楼修建,小石城更远商路的开拓……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库克做了一个被来自远方游历到小石城的吟游诗人歌颂的梦,从梦中醒来的库克才突然恍然大悟,他不再是鲁卡家族一条狗,而是一个人,一个称职的小石城领主。
如今,他所有的心血几乎都被克苏鲁之眼毁掉过半。
毁掉不可怕,只要我还有命在,就一定要亲眼看到小石城的重生!
小雨停歇之后,天上出现了一轮圆月与许多陪伴圆月度过寂寞黑暗的星星。
星空照耀下,小石城的废墟是另外一番风景
所有小石城无家可归的难民聚集在一起,在护卫的维护下领取暂时休息的帐篷,场面很乱,但并没有人愿意多讲一句话,每个人脸上展露出的都是深深的悲哀。
但他们的脸上也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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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鲁睡在地铺上,聆听从床上传来露露均匀的呼吸声,同时入神地看着床上她熟睡的侧脸。
露露的脸五官精致,是拜鲁见过最漂亮的脸,但是更令拜鲁着迷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神秘。
她的生世未知,就连名字都回忆不起,只能用“露露”代替,但她又拥有强大的魔力,是贤者级别的魔法师,另外一方面,她待人比较温和,说话的方式断断续续,虽然平时都是臭着一张脸,但是笑起来比世界上最美丽的花还要动人。
与她在一起就像理所当然,他与她之间好像有一种曾经相识的默契,虽然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她的存在,但是他与她之间似乎真的被某种虚构的“过去”牵连在一起。
她是从天而降的仙女,打乱了他的生活,但他会一直乐此不疲选择接受她的存在
无论她是露露,还是黑之贤者。
“晚安,露露。”
拜鲁闭上双眼,不多时就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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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已深,库克坐在没有屋顶的房间,借助魔法灯的微弱光亮处理着要救助的人员名单。
吱呀
推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哟哟哟,真是努力呀,鲁卡之犬。”
库克不耐烦地看向来人,但下一刻,他就被高阶魔法师的魔力威压所威慑。
一个灰白长发,眼眶深黑,黑白魔法袍的男子带着诡异的笑脸,从门外走到库克面前。
库克第一眼就注意到爬满他脸上的肉色疤痕,然后马上确定了他的身份。
“破面人,重建的马奇尼鲁兹家族的族长,尅比·马奇尼鲁兹。”
“哟哟哟,没想到我的名字居然被小石城这种烂地方的鲁卡之犬记住,真是自豪啊。”
库克脸沉了下来。
“有何贵干,小石城并不欢迎你这样的大人物。”
“哟哟哟,语气不善呢,鲁卡之犬真是惹不起啊,我不过是一个通报你下一个行动的小人物罢了,何必这样生气呢?”
“……行动?鲁卡家族的人不会听从马奇尼鲁兹的任何安排。”
“桀桀桀。”
尅呀发出诡异的笑声。
“真是好笑,鲁卡之犬居然想要违抗家族的命令,我就明白给你说了吧,这次计划是奥维利亚和鲁卡合作进行的,马奇尼鲁兹最多也就是事后背锅的跑腿,你不能违抗。”
“不可能,鲁卡的孤傲不允许与任何其他家族合作。”
“不可能?桀桀桀,在永生的诱惑面前,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如果你实在不信,我这里还有一封来自鲁卡本家的手书。”
尅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库克面前。
库克手摸在信封上,运用魔力检查其上的封印,在确定是鲁卡家族才特有的封印过后,库克才小心地将信封收入衣兜。
“我究竟要干些什么?”
“哟哟哟,你问我,你该去问信封里的手书才对。”
尅呀说完,向门外走去。
“桀桀桀,再告诉你一件事。”
“那只克苏鲁之眼是鲁卡饲养的宠物——是不是很惊讶,桀桀桀,灾后愉快。桀桀桀桀桀~”
尅呀的声音渐渐消失,留下独自愤怒的库克,他手中的笔也在承受着他的怒火,不久后就断成两截。
怒急攻心,一口血液喷出,完全弄脏了桌上的人员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