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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东方日出泛白,晚夜沉淀一宿,将昨日的余晖洒落在了流河中。
雾气凝结的露水,洗涤了柳树乡泥泞路上的尘埃,将乡民们残余下的足迹隐匿碎草间。
柳树乡,一条泥泞小路,近一年来,成为了乡民们最喜欢涉足的小路,他们不是途经,不是路过,而是奔向这条小路尽头方向去。
小路尽头,并没有通向乡镇中哪一家田地,也没有供鸭子们嬉闹池塘;那里有一户人家,黑瓦黄泥的农家小屋,每到清晨六时,这家小屋烟囱就会准时升起寥寥炊烟,掺杂乡间的雾气,弥漫出一股淡淡清香。
不知从何时起,还没等这炊烟升起时,这小路上却早已经排上队,等待着这炊烟升起。
小路上,挤满了兴致勃勃的人群,目光中对小屋流露出一丝渴望。
但,他们并不急,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显得十分惬意,脸上不自觉露出满心愉悦,憧憬的,目光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这人群中,丝毫没有因为排队等待乏味时光而显得焦躁不安。
或许他们蠢蠢欲动,期待着那农家小屋的那扇闭着窗户打开,可是却不敢发出任何催促焦急的声音。
....
他们等待的,不是这家小屋中的人,也不是这家人能够为发他们福利....
这户农家小屋,一个人,一碗粥,让柳树乡乡民心甘情愿来到小屋面前的小路等待。
等待的也只不过是叫做俞路男孩煮的一碗粥。
一年前,这条泥泞小路还无人问津,只有偶然做完农活村民,途径此地,这座孤立在农田上方农家小屋,也只不过是路上的一道“风景线”。
......
清晨,5点30分,夏夜凉爽并没有消散,白昼的热浪还没有来袭,而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这户人家开窗户卖粥的时间了。
小屋面前没有庭院,只有一条容得下一人半宽的小路,小屋房顶上没有招牌,黑瓦黄泥看上去十分寒碜。
这家小屋,并不是早餐铺,更不是饭店,只不过是一家普通的农家小屋罢了。
.....
同往常一样,泥泞小路上早已站满了前来买粥的人群。
一位年岁已高的老大爷,并没有因为早起而显得精神不佳,反而精神抖擞,眼神炙热看着那紧闭着的窗户,跃跃欲试,仿佛只要那小屋窗户,就会立马将面前人群给掀开,抢下今天第一碗粥。
在大爷旁边的一位年轻女子,看上去年岁约莫20出头样子,一身清凉的运动装,额头上有着些许汗珠。
“姑娘,你是第一次来买粥的吧!”大爷看着这女子脸生,便出声问道。
年轻女子,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道:“大爷,您怎么知道的?”
“不瞒你说,我从一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周围哪些人脸生,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大爷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一抹骄傲神色。
“一年前?大爷,这家不过卖是白米粥而已啊,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您还一年时间还每天来?”
年轻女子对于大爷的话很是诧异,语气中更是多出一丝不解。
在这偏僻的小山村里面怎么会有好吃的东西呢?还是白米粥这种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东西了。年轻女子心中不解的想到。
......
年轻女人此话一出口,周围排队男女老少,纷纷对女子投来了异样的眼神。
“姑娘,你这话就问的不对了,这粥不好吃,你为什么大早上来排队?看你面生,你是第一次来吧?”
年轻女子身后的老太忽然说道,声音放大了几分,打破了这宁静的早晨。
“王老太,你声音小一点,你不想吃白米粥,我们还想吃呢!”人群中一位男子压低了声音,对于王老太大嗓门颇为不满。
“是啊是啊!王老太,这姑娘面生,等她吃过之后,她就会知道她刚才说的话有多愚蠢了!”王老太身边一位朴实的汉子安慰道。
这年轻女子虽说很漂亮,看上一眼都会让人觉得心旷心怡。可是在漂亮,也抵挡不住他想要吃白米粥的心。
老大爷看着周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一年时间,这样的情况也时常发生,老大爷也是司空见惯了。
“姑娘,你先别说话,待你品尝过这白米粥后,你在做出评论吧!”
大爷笑着安抚了一下周围的人群,他懂得这些前来买粥的人群对这白米粥有何偏爱,也懂得如果外界吵起来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
年轻女子点了点头,人群的反应让她再次对这粥好奇不已。
“这粥,有那么神奇?”年轻女子喃喃道,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而场面再次恢复到了平静,人群再次将目光集中在拿紧闭的窗户上。
......
凌晨6点。
伴随着柳树镇广播开播,那扇在人群眼神中期待的窗户终于缓缓打开。
“开了,开了!”
在窗户打开了一刹那,安静的泥泞路上的众人顿时激动了起来,可是依旧没有任何人敢说话。
仿佛这窗户里面是洪水猛兽一般。
年轻女子看向窗户,她想要看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但,令她失望了,里面除了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
“各位,让你们久等了。”
小屋里面一句话,伴随着乡村广播音乐,打破了此时无比寂静的环境。
“老规矩,每人每天一碗粥,一碗6块钱,不准插队,插队的人后果自负!”
小屋中的声音不大,但却能够让小路上的人群听见。
年轻女子对这声音态度有些不屑,心中不解之意更浓了几分。
她从来没有见到哪一个做生意的居然如此傲慢。
他就不怕失去他的客户?他难道不知道顾客是上帝?
可是令她惊讶的是,排队的人中脸上却没有一个人不满,那股不屑感觉反而被期待给取代了。
她扭头看向了身后的人群,她微张小嘴,心中更是震撼无比。
泥泞小路上的人群排到了池塘的对岸了,弯弯曲曲的看上去十分壮观。
这白米粥真的有那么好?
......
前面人群买完了白米粥后,纷纷跳到旁边的农田里,心满意足的离开。
可是令年轻女子奇怪的是,他们身上并没有带着白米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