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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齐明月到晌午才起,因着宫中皇后刚刚殁了,皇帝还没有立新后便免了早上请安,只是许多人往万福宫跑得勤,毕竟,在皇后逝世后两日之时,这位从前的万妃已经被下旨封为万贵妃,只待出了皇后丧期就正式行礼册封。
齐明月梳洗打扮之时又问了秋儿一些关于原来的齐明月的情况,毕竟自己以后就是齐明月了,虽说跳池后生了病,但也不至于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收拾停当,了解了齐明月在宫中的人际关系,和两位婕妤倒是相安无事,与那体弱的昭仪倒是很说的来话,时常前去探望,只是万贵妃看她不怎么顺眼。打量了居所披香殿,配置是正四品婕妤,是了,这个品级,还是当初自己给封的,为了不让这位美艳少女常见到耿鸿文,生生将一个至少应该在妃位的公主,变成了婕妤,可笑当时自己与耿鸿文说要封这个公主为婕妤时,他还满脸微笑,目光深邃的看着她说:“好”,那时以为是对自己的宠溺爱护,现在想来他本也是不打算给这位公主高位,毕竟是敌国,虽说是战败国,但他是疑心那么重的人,自是要防范着的,但是又不太好做的太过,担心齐国心有不满,倒是自己主动的做了那个借口。
齐明月吩咐了秋儿在殿内待着,自己要出去散散心,秋儿倒是应得飞快,似是以前齐明月常这样做。
她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让那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不跟着自己,宫中嫔妃外出,怎么也应该带上一名侍女的,而且这齐明月前两日刚刚寻过短见,却没想到这般容易。
齐明月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正在收拾内殿的秋儿一眼,难道齐国已经有动作了吗?所以齐明月常常独自出门去接受交换消息?
齐明月沉思着往信中所指地方去,路过御花园之时看见园中花朵甚是明艳,不断的有小公公在添置花草,御花园如此装扮,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可这还在皇后丧期中,会有什么事需要这样大肆操办?尖锐的声音刺入耳中“小心些,诶诶,小文子,你这毛手毛脚,弄坏了这绿牡丹,仔细你的小命。”齐明月朝声源处望去,又听见诺诺声“是是是。”只见一个似是总管的太监揪着一个小太监的耳朵教训着,旁边是好大几盆争妍斗艳的绿牡丹还有几盆似乎没怎么打理有些蔫蔫的兰花,齐明月眉头微微一皱,可惜了那些兰花,扭头欲走,又听见那总管喝到:“你,你,你,还有你,将这些兰花端走,万贵妃可不喜欢兰花,过不久这御花园可是要办大事的,仔细惹娘娘不快,快搬快搬。”齐明月心中一滞,万思双原来不喜兰花,当初却还寻天觅地的为自己找来那株有价无市的素冠荷鼎,你的心思比本宫想的还要深沉啊,做小伏低这么多年,最后给本宫致命一击。心思微动,那件大事应该是选秀了吧。世人都道齐皇后善妒,后宫的贵淑贤德惠几妃中现只有万贵妃,萧淑妃,秦德妃三人,往下便是一位体弱的丰昭容,再往下便是齐周林三位婕妤,还有一位玉美人,说是皇帝当初还是四皇子时不慎遇伏的时候救了他一命的歌姬,为了报答恩情,便将她赎了身,一来二去,就变成了枕边人,皇帝登基后还专门送了玉字给她,当年的齐静云还为这件事神伤了许久。如今善妒的皇后没了,万贵妃又是以德被人称颂,自是不会阻拦选秀的,于是前朝后宫都默认了出了齐皇后的三个月丧期便要选秀充盈后宫。齐明月朝着目的地走着,宫人多是匆匆忙忙,为两个多月后的选秀做起了准备,一点不见丧期的沉闷严肃。
终于到了一处僻静的宫殿,齐明月试着推了推宫门,竟然没有落锁,殿内似也无人打理,这是什么地方,从前掌管后宫的时候,宫中人少,加上自己全心在耿鸿文身上,对后宫的事也没有那么上心。
齐明月四处观望了一番,看到了信中所指位置,神色自然的缓步走去,但心中还是疑惑紧张,自己现在要复仇,必须要掌握一些力量,不管这些力量来着何方,只是要小心让人抓了把柄,自己这个身份,齐明月面色有些奇异,到底是好是坏,能获得助力,却又容易让人怀疑。暗暗观察了周围环境,虽说自己为了耿鸿文痴傻了一世,但毕竟是将军的女儿,母亲又是出自江南书香世家,自小教养得也是极好,父母疼爱但也是严厉的。幼时还觉得疑惑父亲母亲怎会在一处最后还成了婚,小小的人儿睁着大眼问母亲,母亲只是温柔的看着父亲,并不答话。每每自己练武偷懒父亲总是板着脸说要罚自己抄书,天知道那些书她抄了多少遍,后来为了更好的偷懒,下了苦功夫在侦查和轻功上面,自此抄书的责罚就甚少落在自己头上,现在想想,父亲作为一个大将军,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偷懒,只不过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纵容才会假装不知道罢了。
定了定神慢慢的推开不知落了多少年灰尘的房门,屋内陈设整齐高贵,看着各种物件也不似简单嫔妃居住过的地方,单看那彩绘屏风,上面的美人图细致到人物的眉眼、衣褶都丝丝入扣,仿佛活了一般,就算积了许多灰,但也难掩美人芳华,细看之下,竟然还有先帝的题词在上面:小芙蓉,香旖旎,碧玉堂深清似水。
齐明月心中疑惑,怎么没有听说过先帝有一个这样深情对待的女子呢?
走到床前,将脚椅敲了敲,果然如信中所说是中空的,拿出手绢拭了拭灰尘,抱起来向床沿使劲砸去,一条细纹出现,又砸了几下脚椅终于断开落出来一个很普通的木头盒子,齐明月弯腰捡起小盒,信中只说叫她将这个小盒寻到,并未说明这是何物,齐明月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里面竟然是用了软烟罗包裹着一枚朴素的扳指,这扳指定来历不凡,不然何至于用这就算当年她贵为皇后时都只有两块的软烟罗来作保护,还让齐国如此惦念着。
齐明月拿起扳指,只觉入手滑腻温暖,细细翻看,只见扳指上有一看不懂的标志,内侧有一小字为“令”,应该是有用的东西,将它放回小盒,贴身收了起来,缓缓退出殿内,向乐云殿走去,那是她曾经的居所,她要回去取一样东西,那是父亲在预感到要出事前夕让齐家暗卫交到自己手上的东西。自己到那时都还不相信皇帝要杀她全家,她以为新皇要立威总不至于向齐家下手,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上奏说齐将军在元贞二十一年时,在前线作战时私吞军饷,导致千万士兵无辜丧命,明明那一年是父亲在战场上收不到军饷,写了数道折子派人送回京,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收到援助。记得那一仗打的甚是激烈,兄长因那一仗背后缠绕着一条狰狞的伤疤,最后还是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见前线吃紧,于是奏请领兵出征,最后才力挽狂澜赢了那一仗。忆到这里,齐明月脸色一变,耿鸿文,你出征真的是像你所说舍不得我在家中着急落泪,心绪难安吗?还是你从那时候就在计划如何利用齐家,对付齐家?父亲派的送折子的人不至于一个都没能完成任务除非有人从中阻挠,这个人,是你吧,截了奏折,再请命上阵,博得父亲好感,让我对你更加死心塌地,又为以后斩灭齐家做了准备,真是一举数得啊,高明,齐明月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脚步不停走向乐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