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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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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受委托的第一天,莫三郎被一早叫到寺庙里,只见委托的老和尚仍坐在那一味地敲着木鱼念着经。
  “那个....请问委托的内容是什么?”莫三郎悄悄地凑到老和尚耳边对他轻声细语道。
  然而老和尚并没有理会他,依旧在那里敲着木鱼念着经。
  想要离开的莫三郎刚来到庙口,却发现有几名和尚正挡在他要去的路上,跟他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方丈吩咐过我们不能让施主擅自离开。“
  “你们都不给我委托我还待在这干嘛啊?”莫三郎不耐烦道。
  然而当莫三郎说完之后,眼前的和尚们却不说话了,一心想要离开的莫三郎不管往前走几步,沉默不语的和尚们都会往后退几步拦着他。
  眼看怎么也回不去的莫三郎垂头丧气的又回到了庙里,注视着眼前还在那敲着木鱼念着经的老和尚。
  到了第二天中午。
  莫三郎手里拿着一双筷子,无神的望着眼前那似曾相识的食物。
  “怎么又是清粥配咸菜啊!!!!!”
  饭后的莫三郎有几项休闲活动:一是看庙里和尚们念经,二是看庙里和尚们打扫庙里的地面,三是看老和尚念经,四是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椅子上看庙里和尚们念经、扫地,还有老和尚念经。
  第三天,绝望的莫三郎早早地睁开了双眼,无神的望着还是一片漆黑的天空,叹了口气把头埋进了被窝里。到了中午才醒过来的他发现自己面前正放着一碗清粥和一碟咸菜。
  “啊!————————苍天啊!”看后又陷入绝望的莫三郎又把头埋进了被窝里。
  到了第四天,莫三郎也开始坐在老和尚的身旁敲着木鱼念着经。
  “这位施主,这位施主。”
  以为是在做梦的莫三郎耳边不断回荡着这样的声音。
  睁开双眼的莫三郎发现自己身边正坐着一名和尚,便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说道:“怎么了,天亮了吗?还是粥煮好了?”
  那名和尚将一个小包裹放在了他的身上,对他说道:”方丈说你可以回去了,这里面放着委托金。“
  莫名其妙地从寺庙中走出的莫三郎立盹行眠的行走在街上,自言自语道:“所以我到底是完成了什么委托?“实在忍受不了困意的莫三郎来到一家客栈里,在结账的柜台前莫三郎从小包裹里掏钱的时候却发现里头掉出一张写有”吉“字的纸张,莫三郎捡起来疑惑道:”那个老和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眨眼到了中午。
  莫三郎打着哈欠从客栈里走出,望着耀眼的天空。又走进几家卖特产的店铺中提了一大堆出来,心想着当看到他带着这些特产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早川叔他们和小予田脸上会露出何等表情后便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哪怕经过的路人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他。
  然而当莫三郎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洋溢在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眼前的村子像是被扫荡过一般,一片狼藉。莫三郎发现一路上有几个村民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还有几个受了伤的村民用另一只手按住受伤的手臂痛苦着.....
  “香姨,早川叔。我回来了。”莫三郎来到早川叔家前后轻声喊道,见没人回应便推了下门,却发现门瞬间向里头倒去。走进屋的莫三郎发现早川叔和香姨他们倒在里头,屋里头也是一片狼藉。
  “咳咳.....”倒在地上的香姨突然咳嗽了几声。
  “香...香姨。”莫三郎听到后赶紧跑上前扶起香姨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村子怎么.....”
  “对不起啊予田先生...“香姨用无助的眼神望着莫三郎,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们....没有保护好小予田....对不起....“
  “她怎么了?!”莫三郎惊讶道,这么说来莫三郎才发现自己从刚才就没看到小予田的身影。
  “快去救她吧予田兄.....全靠你了.....”早川叔艰难地从地上抬起头望着莫三郎说道:“拜托你了....“
  莫三郎把四人安顿好后,帮他们每个人盖上了被子,安安静静地从早川叔家走出。
  “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莫三郎无神的望着前方,踉踉跄跄的走在路上自言自语着。
  “对不起,”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莫三郎的面前,自责道:“这都是我的错。”
  莫三郎坐在桂老爷(前面一章有提到的有钱人家)的马车上,听完桂老爷阐述的过程后愤怒到了极点的他抓着桂老爷的衣襟质问道:“就为了那点钱出卖了我们?!”
  “我也不知道啊那时候!”满脸悔意的桂老爷激动地说道:“在村子遭到扫荡后,那个下人才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向我说明了事情经过,要不是我看管下人不周,也不至于.....”
  强压住心中怒火的莫三郎松开了桂老爷的衣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后问桂老爷道:“关于那个小家伙,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桂老爷慢慢爬起,说道:”其实那个小姑娘原名叫靑天目弥音,是将军的女儿。这还得从六年前说起,当时将军和他心爱的将军夫人甜蜜地生活在一起,那时候的将军每天都是眉开眼笑的。然而就在某一天,怀胎十月的将军夫人临产之时却突发了意外状况,在当时只有两种选择摆在她的眼前,第一种是保住婴儿,第二种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然后呢?”莫三郎见桂老爷突然不说话了,便问道。
  桂老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将军夫人只是冲产婆微微一笑,坚持了第一种选择。见怎么也劝不动将军夫人的产婆在万般无奈之下尊重了将军夫人的选择,她也遵守了和将军夫人的约定——不要把她的独断专行告诉将军,就这样,靑天目弥音,也就是那个小姑娘出生了。然而对一切毫不知情的将军却把一切都怪到了自己的女儿和为将军夫人接生的产婆身上,产婆三日之后就被处死,那时候好心前来看望将军的官员们也被将军视为前来嘲讽将军之人处死。而那个小姑娘,在下人和其他人的万般劝说之下才得以保住了性命。然而将军还是没有放过自己的女儿,每天都会把积攒的怨气全撒在女儿身上。“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莫三郎有些惊讶地转过头问居然知道事情全过程的桂老爷道。
  “被处死的那个产婆,其实是我的前任妻子。”桂老爷面色凝重道:“那时候我和她是秘密结婚的,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堂堂桂家大少爷却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生活在一起之事。婚后的她忽然跟我说想体验一下迎接新生的感觉,虽然我也百般劝阻过,但还是只能任由她去。遵守了与将军夫人约定的她,为了避免我和我们的孩子受到牵连,她也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罪状‘,微笑着离开了....“
  听完桂老爷讲述的莫三郎望着毫无目的的前方,沉闷的自言自语道:“两个单纯的女人,做了一件极为荒唐的事么?但是这件事的代价还真是惨重啊。”
  “其实这件事我并不想多提的,要不是因为这次的过错全在我们桂家,予田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回去好好处置....“
  “放了他吧,“莫三郎头也不回的说道:”他也是无罪的,没有几个人会抵挡住金钱的诱惑,放了他吧。真要怪的话就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好她。”
  “那你打算去将军府做什么,予田先生?”桂老爷问莫三郎道,又好像明白一些什么的桂老爷劝莫三郎道:“我劝你不要做傻事,与将军为敌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你这么做不光是你,就连村子也会.....“
  “那个桂老爷,”莫三郎又打断了桂老爷的话,问他道:“你马车上有什么武器么?”
  “小子,你不是有把刀吗?“桂老爷疑问道。
  “才不需要啊,那种东西。”莫三郎回头望着满脸疑惑的桂老爷,说道:“有些人就算千刀万剐也是没用的,只能以疼痛的形式才能让他逐渐醒悟过来,不是吗?“
  等到了将军府外的几百米处,桂老爷吩咐马车车夫停下马车,对身后的莫三郎说道:“前方不远处就是将军府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记住接下来你的所作所为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这个就拜托你借给我用了。”这时候还坐在马车里的莫三郎拿着刀把马车最厚的地方切了下来。
  “混蛋臭小子!你对我的马车做了什么?!”桂老爷气得冲莫三郎大吼道。
  莫三郎拿着从桂老爷马车上切下来的粗粗长长的木条自言自语道:”这样看起来应该比较像一根木棍了吧。“
  “喂臭小子,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那我的刀就拜托你带回去了哦桂老爷。”没有理会桂老爷说话的莫三郎把刀放在了他的手上就跳下了马车朝前方走去。
  “喂臭小子!你给我回来!拿走你的破刀啊喂!”
  将军府前,两位驻守在外面的士兵忽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低着头阴沉着脸的少年向着将军府步步紧逼过来。
  “喂小子,这里可是将军府。闲杂人等不准靠近!”
  两位士兵拦在了少年的前方对他警告道,谁知少年并没有停止脚步仍试图往前走去,两位士兵就推了他一把,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再次警告道:
  “喂听到没有小子!赶紧离开这里!喂!“
  少年忽然抬起洋溢着诡异笑容的脸、面目狰狞的扑向眼前的两位士兵。
  “将军大人!!”
  “将军大人!大事不好了!!”正蹲在一间暗室里的将军听见暗室外有士兵的叫喊声。
  “怎么了叫来叫去的,我不是说过我在这里的时候不要来打扰吗?!“将军打开了暗室的门冲外头的士兵不耐烦地喊道。
  “可、可是,将...将军府被人入侵了。”有位士兵紧张兮兮地说道。
  “对方多少人?”
  “只.....只有一个人。”士兵难以启齿地回答道。
  “一个人?”将军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们连一个人都解决不了吗?看来军队的训练得再加强一点才行了。“
  “可、可是,有很多士兵都被打倒了....“
  “哦?“
  将军离开暗室走在将军府中,边走边问一旁的士兵道:“那个入侵者现在在哪里?”
  “这个......”完全不知入侵者下落的士兵不知道该怎么说。
  突然他们面前几位受伤昏迷的士兵朝他们“飞”来,掉落在了他们面前。
  “你就是这个国家的将军吧,”就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莫三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沾血的木棍,莫三郎目光冰冷的质问面前的将军道:“请问我不在的时间里,你对我的村子,还有我的女儿,做了什么好事啊?”
  “哦?原来你是那个村的啊,”将军冷笑几声又接着说道:“明明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居然如此猖狂,真是......”
  “闭嘴混账东西,”莫三郎还没等将军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杀气腾腾道:“我可不想被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人指指点点的,要教导别人你还早一万年呢禽兽。”
  “住口!”在将军旁的士兵们拔出刀直指眼前的莫三郎义正言辞道:”不准侮辱将军!“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将军却突然放肆大笑起来,一脸狂妄地对莫三郎说道;“的确如你所说,我可能是个禽兽,我可能连畜生都不如,但是被我这个畜生和禽兽所杀死的你,又是什么呢?”
  “我才不会死呢。”莫三郎冷笑道:”作为这个世界的正义人民,作为这部小说的男主角。在没有把你们这些畜生消灭殆尽之前,我是不会死掉的。“
  “吼?有趣。“有些生气的将军把手搭在了身边一个士兵身上,冷冷的注视着莫三郎道:”那就看看你的命有多硬了,小子。“
  将军说完之后不知什么时候从四面八方窜出一大群黑压压的士兵,将军也转身朝后方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啊混账!”莫三郎本想上前叫住远去的将军,却被士兵们团团围住。
  士兵们举起刀指着莫三郎,浩气凛然地说道:“我们将军可不屑于搭理你这种无名小辈。“
  “哦?”莫三郎冷”哼“一声,握紧手里的木棍气势汹汹道:“正好啊,在我把你们大将干掉之前,先拿你们这群虾兵蟹将练练手吧,今天的我,就是葬送你们这帮混账的——死神。“
  随后士兵们声势浩大、浩浩荡荡地朝莫三郎冲去.....
  将军回到了暗室里,坐在小予田(靑天目弥音)的身边冷言冷语道:“有人好像来看你了呢,不过你放心,等他死后,我也会把你送到他的身边,让你们团聚在一起的。”
  被绳子绑在木桩上、遍体鳞伤的小予田被蒙着双眼,一脸惊恐地听着自己亲生父亲对她现在所说的话。
  “啊!—”
  突然小予田发出一阵惨叫声,此时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她却感受到了身上无比的疼痛。
  “怎么了?会痛吗?”将军把盐一颗一颗放在了小予田的伤口上,冷酷无情道:“当年你娘生你的时候,可是比这个要疼痛数十倍呢,这么一点疼痛你就受不了了?”
  说着将军便将一把盐抓起来洒在了小予田的伤口上。
  “啊!————————”
  小予田发出比之前要更为惨烈的叫声。
  将军却面无表情的望着小予田绝望的神情、听着小予田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喂——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啊混账东西!”突然将军听到暗室里传来一个声音,刚把头转向暗室门口的将军的脸上遭受到了一击重拳,将军被一拳揍飞。
  “你小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的将军望着眼前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莫三郎诧异道:“你小子怎么还会在这里?”
  “区区几个小兵也想干掉我么?”依靠着手里支撑在地上的木棍站在原地的莫三郎抬起头用还勉强能看清前方的左眼望着一脸诧异的将军(右眼已受伤流着鲜血),强颜欢笑道:”我不是说过么,在把你们这些混蛋消灭殆尽之前,我是不会死掉的。“
  “可可是.....“将军依旧满脸诧异地望着莫三郎,难以置信道:”那可是两三万士兵啊!“
  “那又怎样,”有点站不住脚的莫三郎“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庄严地说道:“不管你是几百、几千、几万、几十几百万,哪怕与一个国家为敌,只要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这不就是做父母的责任么。“
  将军坐在地上捂着受伤的右脸,冷笑道:”你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吧。“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莫三郎提高了嗓门,挺起胸膛冷眼道:“我也比你这个亲生父亲当的要好不是么?就算我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将军哑口无言地望着眼前这个少年。
  “将军大人哦,”莫三郎深深叹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说道:“你好像还一直在被你身边的人蒙在鼓里呢。”
  “什么?”
  ”将军夫人,也就是你的妻子,是她执意要生下弥音的。她可是同时保护了你和弥音啊。“
  将军听后瞠目结舌地望着莫三郎。
  “多么伟大的母亲和妻子。”莫三郎不禁赞叹起来,又艰难地注视着将军说道:“而你却好像一直在犯错呢将军大人,现在的你,不仅没有保护好你的妻子,也没有保护好她为你遗留下来的珍贵东西,你是全部糟蹋了啊将军大人。“
  “虽然不知道对现在的你说这些话还有没有用,但是我也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人。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你不想养的女儿,我来替你养,将军夫人留下来还没实现的遗憾,我来替她实现好了。“
  说着莫三郎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依靠着木棍步履蹒跚地朝小予田走去,把蒙住小予田双眼的黑布轻轻摘掉。
  小予田发现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微笑着望着她的莫三郎的时候,一股喜悦涌上心头.....
  莫三郎轻轻擦去小予田流下的惊喜的眼泪,将她轻轻抱起朝暗室外走去,对还坐在后方地上的将军头也不回地警告道:“你要是还敢来我们村子闹事,到时候别说是大闹将军府,就算踏平这里,我也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到了晚上,村子里。
  被扫荡过的村子开始重建着,香姨和明子守在村口盼望着莫三郎他们回来。
  “阿香,明子。吃点东西吧。”四处寻找香姨和明子、满身灰尘的早川叔终于在村口找到了她们,将手里的几块面包递给了她们。
  明子边吃着面包边望着村外,长吁短叹道:“怎么还没回来呢,那两个人...“
  “放心吧,”早川叔把手轻轻搭在了明子肩上安慰道:“相信予田兄吧,他可是答应过我们会平安回来的。”
  (莫三郎把早川叔他们安顿好后,把被子轻轻盖在了他们身上,轻声跟他们说道:“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我女儿带回来的“)
  “但那可是将军府.....”香姨也担心道。
  还踉踉跄跄地走在路上的莫三郎对在自己怀里的小予田低声细语道:“晚上想吃什么?”
  “鱼、肉、大白菜、还有......“眉开眼笑的小予田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想吃的东西还挺多呢小家伙。”
  在这事之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一直在白色世界的莫三郎梦到了一位倾国倾城、嫣然一笑的女人出现在了他的身旁,注视着他......
  清醒过来的莫三郎发现小予田正趴在他的身上睡着觉,他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被子盖在了小予田的身上。
  “我做了一个梦,”醒来的莫三郎坐在早川叔家的侧缘上,跟坐在身旁的早川叔他们说道:“我好像梦见了将军夫人。”
  “哦?她是不是托梦答谢你了?”早川叔听后新奇地问道。
  “她好像就一直冲我笑着,什么话也没说。”莫三郎回忆道。
  谁知也在一边的香姨却偷笑起来,说道:”有时候女人的微笑可是抵得过千言万语呢。“
  莫三郎听着喝了一口手中的热茶。
  “其实我们都知道的。”香姨突然又开口说道。
  “什么?”
  “小予田的事情。”香姨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说道:”直到看到了这小家伙身上的伤后,我们才深信了那个传言。但是又看到小家伙这么粘着你,我们就擅自决定帮你们隐瞒了,不只是我们,村长,麻婶、还有大部分好心的村民们,也都隐瞒了这个小家伙的事情。与其把她送回那样的地狱里,倒不如继续把她留在村子里,留在这个还有许许多多人爱着她的村子里。“
  莫三郎望着手中的茶水,望着睡在自己腿上的小予田沉思了片刻之后,喝了一口。
  “谢谢你们,大家。”
  这时早川叔家外传来一阵阵骚动声。
  “怎、怎么了?”早川叔听着骚动声惊慌失措道。
  一群穿着厚重铠甲、浩气凛然的士兵们闯入早川叔一家。
  “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翔站起身冲士兵们激动地大喊道:“难道你们又想来抓人吗?!”
  莫三郎平静地望着眼前的士兵们,直至看到也走进早川叔家的将军。
  “哟,这不是将军大人么,来我们寒舍来做什么?“莫三郎望着将军冷嘲热讽道:”该不会是来避雨的吧?虽然这么说很抱歉,我们寒舍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请你离开。“
  “住口!”在将军两侧站着的士兵拔出刀指着莫三郎警告道:“不得在将军面前无礼!”
  “怎么?你们几个还想接着趴在地上吗?”
  面对莫三郎的质问,在将军身后的士兵们都不敢接着说话了。
  将军只是默默地望着睡在莫三郎腿上的小予田,轻声又温柔地说道:“睡得可真熟呢。”
  莫三郎也低头望着小予田,轻声回答道:“是啊。”
  “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想找这个少年谈谈。“
  被将军吩咐的士兵们全都一丝不苟地、并列排在了早川叔家外。
  “等等,为什么我们也给叫出来了?”明子一脸疑惑道。
  “就算我们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乖乖站在外面等吧。”早川叔叹了口气对明子说道。
  此时在早川叔家里,只剩下睡在莫三郎腿上的小予田,和莫三郎还有将军三个人。
  “喝茶吗?虽然是平民喝的那种。”莫三郎先打破了僵局,递给将军一杯热茶。
  将军看了一眼莫三郎递给他的茶,犹豫片刻后接过茶说道:”谢谢。“
  “怎么样?你现在的想法。”莫三郎问道。
  “除了愧疚就是无比的愧疚了,”将军喝了一口茶叹气道:“原来我这么多年来都在做错一件事。我现在已经没有脸再面对墓前的妻子,还有睡在你腿上的女儿了。”
  “可你不还是来了么?”莫三郎微笑着抬起头来望着天空说道:”虽然在其他人眼中你可能是一个浑身罪孽、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是这个孩子,好像并没有抛弃你呢。“莫三郎说着便轻轻抚摸着小予田的小脑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将军有些疑惑道。
  “还不明白吗?”莫三郎微笑着看向将军。
  到了将军离开的时候,清醒过来的小予田躲在莫三郎身后抬着头偷偷望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我女儿就拜托你了。”将军望着小予田向莫三郎拜托道。
  莫三郎“嗯”了一声,摸了摸小予田的小脑袋。
  等将军来到村口快要坐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稚嫩的喊声:“爹爹,再见!”
  将军一回头发现在莫三郎怀中的小予笙正微笑着冲自己挥了挥手。。
  “嗯,再见——”
  在回将军府的路上,将军坐在马车里捂脸痛哭着:“对不起——世子,对不起——弥音。我对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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