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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一过,三人就觉得时间过得快了不少。徐老每天仍是如往常一样,早上给他们三人讲课,下午在药房里读书,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高唐是初九回来的,居然还长胖了不少。那孩子自从拜了徐老为师,就终日与丁一他们三人混在一起,美其名曰识字念书,其实都是在戏耍,只有少数时间在认真学习。也亏得他天资聪慧,不然丁一他们三人就误人子弟了。
高唐喜欢和他们三人在一起玩儿,主要还是他们三人满肚子都是奇思异想,比如他们总是问他,为什么苹果成熟后只会从树上掉下来而不会飞到天上去,为什么两块重量相差很大的石头下落的速度会相同而石头和树叶就不同,为什么早上太阳看起来很大却很凉快,中午太阳看起来很小却很燥热······这些都是他一直习以为常但是又没有思考过的事情。还有,他们也会经常给他讲一些关于白蛇和许仙、孙悟空和唐三藏的故事。这些奇思妙想让他拍案叫绝,不过他却没有像普通孩子一样痴迷在这些幻想里,而是对能创造这些故事的师兄师姐们充满了敬佩。这也间接地让他知道了知识的魅力,于是他在心里暗下决心,努力读书,成为像老师,像师兄师姐那样优秀的人。
可是,丁一他们三人过了十五就要走了,让他一阵伤心。伤心之余,他又更粘着他们了,天天缠着他们给他讲课,文章诗句已经不用他们讲了,他只想听被他们称之为“科学”的东西。这词是林舒告诉他的。那一次,高阳问他为什么在冰面上推一块石头会比在泥土地上推省力。虽然这就确实是事实,但他却百思不得其解。林舒见他想不出来闷闷不乐,就告诉了他。从此,他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林舒就变成了他的科学导师,成了他最亲近的人。
他们三个对高唐这个小屁孩儿也很有好感。这孩子十分听话,从不无理取闹,又尊敬师长,最重要的是好学。他们都愿意给他讲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们三人心里的东西是没有办法告诉旁人的,但年级尚小的高唐却例外,他们可以任意地给他讲,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毕竟童言无忌。这也宽慰了他们那久别亲人的心。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正月十五终究是到了。这次的元宵节并没有像除夕那天那么热闹,反而增添了些许离别伤感。
三人是正月十六走,早早地就收拾好了行李,正月十五反而没有事情做了。那天过得极其平淡,甚至平淡得有些异常了。高唐也没来缠着林舒讲课,也没去找丁一高阳玩耍,而是和徐老一起在药房里闭门不出。林舒以为高唐又病了,就前去询问,结果徐老说没事。
十五那天,徐老和高唐好像消失了一般;也许对徐老和高唐来说,他们三人也像消失了一般。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况秦吴兮绝国,复燕赵兮千里。或春苔兮始生,乍秋风兮暂起。是以行子肠断,百感凄恻。”丁一他们三人离开时,没有秋风暂起,也不会远走千里,但是离别之情,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三人拜别之际,徐老给了他们一封书信和一块玉石。徐老说,若是遇到一位名为萧潜的人,就将这信和玉石交于他。
离开之时,三人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也决定了要去何方。
原来,他们所在的世界,并非和他们所学的历史走势完全不同。分歧出现在隋朝。隋朝以前的历史,几乎与他们所学的历史相同。但是,隋亡之后就大不相同了。
隋亡之后,并不是李渊建立唐朝,而是以为叫周显的人假借后周名号建立了周朝。这周太祖也是一位奇人,他破天荒地废除了以前通用的帝王年号纪年法,改用自创的国历纪年法,以周朝建立那一年为周历元年,后世沿用不废。
周朝沿用并改善了许多隋朝的制度,比如三省六部制、科举制、州县制等。周朝建立一百三十二年,历经六代明君,平定蛮夷,开疆拓土,改革制度,关注民生,以至于民富国强,城市经济空前繁荣,也出现了银票,科学技术也得到了相应的发展,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看见线装书。
周朝疆域辽阔,有一百零八个州,两千一百多个县,每个县方百里,每个州下辖二十多个县。一些城市经济特别发达的城市也会被破格提为府城,比如都城长安、陪都洛阳、建安府、扬州府、汴州府等等。
丁一三人此行的目的地是临安府。临安府是长安东南部的一个重要城市,经济发达,离长安不过半月路程,最重要的是,临安府是周朝的教育中心,读书圣地,才子众多,诗文歌赋的更新速度竟比长安还快!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临安府是离刘家村最近的一个大城市了,仅有二十天的路程。
三人没有钱,只带了些衣物和干粮就上路了,当然还有他们从现代带来的东西和那三匹小狼。林舒实在受不了那些臃肿丑陋的衣服,于是抽空就自己学着做,没想到几日便学会了,就连忙做了几套自己想象中的汉服模样的衣裳。虽然材质还是棉布,也只有白色,但毕竟美丽大方了许多。
古时候的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他们刚走了七八里山路到了刘家村,又走了二十几里小路,才到了官道上。
连着下了几天春雨,官道泥泞不堪,他们又没有雨伞,淋了好几次雨,林舒感冒了,发着严重的高烧。
三人一路跌跌撞撞,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伤,情绪都很低落,坐在路旁休息。
林舒强忍着不适,微笑着说:“别灰心,我们艰难的路才刚刚开始呢!”
高阳愁眉苦脸地说道:“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沿路没有客栈吗?我们不是应该有一匹马吗?怎么会这样?”
丁一温柔地摸了摸林舒的额头,没有说话。
高阳继续道:“我们也没有地图,也不知道到哪儿了,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县城,先别去临安了吧,找个小县城安顿下来也行啊!”
忽然,丁一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你们听,什么声音?”
林舒也听到了:“好像是马叫,而且越来越近了!”。
高阳站了起来:“是啊!我也听到了,还有人的声音!”
顿时,马叫声和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