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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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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生想着朗声笑起来,哄着赵彩央松开盘扣,长指半曲着放到她嘴边,柔声道,“小心把盘扣吃进肚子里。嘴痒就咬手指玩,好不好?”
  
      为、为什么有种比打屁股还强烈的羞耻感?
  
      赵彩央呆愣张嘴,耳根迅速通红。
  
      易生心头一跳,长指就势轻抬起赵彩央的下巴,低头覆上红唇含糊道,“现在我不觉得高兴了……小家伙来得不是时候,害他爹不能亲近他娘……等生出来,得罚……”
  
      说好的盼子心切呢喂!
  
      赵彩央哭笑不得,张口想反嘴,却让易生趁机长驱直入。
  
      他含着她的舌头轻柔的碰着,咬着她的唇瓣含糊低喃,“媳妇儿,让我就亲一下……只一下……”
  
      这一下直如天长地久。
  
      赵彩央软绵绵的瘫在易生怀中,嘴边渐渐溢出低呼声。
  
      易生辗转纠缠,手移到她小腹上摩挲着,趁着间隙不忘关怀妻子和爱子,“媳妇儿……喜欢吗?会不会……难受?”
  
      赵彩央涨红了脸,只能化满腔羞愤为热情,努力堵他的嘴。
  
      屋内先是阵阵低笑,后是静默片刻,随即又是模糊不清的细碎声响。
  
      香草耳朵竖得都快变长了,好容易听屋内似平静下来,才敢出声探问,“老爷、夫人,张妈妈备好点心让奴婢送来。”
  
      赵彩央白天睡得长,歇晌就改成和王妈妈、张妈妈、香草吃点心开茶话会。
  
      如今易生在,王妈妈等人自然不会不长眼的凑上来,但点心必需送夫人和肚里小主子可不能饿着。
  
      香草又等了片刻,才听见易生喊人。
  
      进屋就见夫人面色好看的懒懒半靠在榻上,香草忙垂下眼,连着矮桌端上榻上放好,便拿着托盘低头退出去。
  
      桌上一碟核桃,一碟松子,配上装壳的大海碗并夹核桃的小钳子。
  
      这些多食有益,即不容易积食,又不影响晚饭胃口。
  
      易生暗暗点头,暗道这位张妈妈上官家是用心挑选的。
  
      再看核桃松子个大饱满色亮,就知这是上官家仔细保存了一冬一春,多半是留给主子们自己吃的好东西。
  
      否则这会儿不应季,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这么好品相的。
  
      他记下上官家的情,决定等二皇子大婚包份大礼给上官家、再尽责替二皇子操持挡酒,便拿起小钳子剥核桃。
  
      屋内响起有规律的咔嚓声,核桃壳跟花瓣似的一瓣瓣准确跳落大海碗,碟子里转眼就堆满剥得漂亮形状完美的核桃仁。
  
      易生放下小钳子,抓起一把松子,也不知怎么使的巧劲,大掌一紧一松,再摊开完整的松子仁扑簌簌落下,剥开的脆壳也完美得诡异。
  
      赵彩央原本被易生亲得七荤八素没缓过劲儿,这会儿目睹他花样剥零嘴,登时崇拜得满眼冒心心。
  
      她男人怎么干什么都这么厉害?
  
      而且还这么好看!
  
      赵彩央趴在矮桌上眼睛眨呀眨。
  
      易生情不自禁笑起来,拧了拧她的鼻头,松开最后一把松子,核桃仁、松子仁轮换着一颗颗喂她,笑着说起窗外芒果树,“听王妈妈说你馋庵罗果?等果子成熟,让茶场管事都摘了送来府里。你喜欢,以后每年都让他们送。”
  
      赵彩央这才知道,芒果是南汉朝贡品,唯福宁特批果园可种,民间不得私种私卖,庄院这几棵是老久的果树,舍不得砍也不敢张扬,茶场自吃。
  
      见媳妇儿一脸占了大便宜的模样,易生失笑,“寻常人见都没见过庵罗果,没想到你会喜欢。早知道去年就让他们偷偷送去府里了。”
  
      赵彩央赶紧抱大腿,捡了颗又大又靓的核桃仁递到易生嘴边,“今年送也不迟呀,回头用冰镇起来可好吃了。”
  
      易生挑眉张口,坏笑着忽然越过矮桌,叼着核桃仁抵开赵彩央的嘴,很认真的做咀嚼状,似有若无的含咬着她嘴,笑得叼坏,“嗯……媳妇儿喂得果然美味。”
  
      老夫老妻玩什么高难动作。不要脸!
  
      赵彩央羞愤闭眼,嘴里却一阵阵发甜。
  
      细嚼慢咽的“品味”完核桃仁,易生才退开,好整以暇的坐正,捡起之前的话茬,“我一路疾赶就是
  
      为了能在庄院多待几天。司老牛的事已经去信给萧观察使,这会儿他应该已经把人扣下了。等武汉带人过来,我就得走。”
  
      “满打满算,我还能在这儿清闲五六天。”易生曲着手指算日子,另一手不忘投桃报李的喂赵彩央,捏了把松子送到她嘴边。
  
      他是来押解司老牛的。
  
      梨家旧事、受\/贿丑闻出来后,少傅大人就没过上一天轻松日子,按下一头翘起一头,斡旋得焦头烂额。
  
      连带着云南府长官同知大人也难清静,却不知这些不过是烟雾弹,易生等人图的是声东击西,早在黑
  
      方、袁两家之前,就将参奏司氏立身不正、中饱私囊的折子并罪证快马发往京城,经由苏章之手上呈当今圣上。
  
      易生前脚收到二皇子急信,后脚就接到旨意暗中押解司老牛上京,过六部公堂受审。
  
      赵彩央嚼着松子满口香,也掰着手指算,讶然道,“京里御旨竟来得这么快?”
  
      “司氏是左相推荐的。单左相一接到风声,便上折自请荐人不当之失。苏章当庭上奏时,口水都没多费两滴。”易生讥刺一笑,随手拨弄着碟中核桃仁,嘴角微撇,“单左相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落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能从当今圣上手里抠下统领岭南道、两道海关衙门的提举之职,左相单氏可谓费尽心思,选定少傅大人也是千般思量后才定的,人选不差,只可惜司老牛这个预计之外的变数坏了事。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少傅大人不知是悔还是怕。
  
      司老牛成了一把双刃剑。
  
      易生一派趁势而为,左相选择明哲保身。
  
      这把双刃剑也递到了当今圣上跟前。
  
      前两年两道重职大换血,俱是右相一系人马,可见当今圣上捧右相压左相。
  
      左相力争有果,能将司氏安插\/到两道,未必没有当今圣上观望之意在内,只可惜好棋终变差棋,左相此刻退一步,也许就永远失去了再争的机会。
  
      左右相对持的局势已破。
  
      至于帝王制衡,之后会不会消弱右相势力,或再捧个新贵皆无关当下。
  
      更和远离京城的他们无直接利害关系。
  
      “这些你听听就算了。等我从京城回来,新任海关衙门提举也许都赴任了。”易生说到此,不欲媳妇儿伤神,略带安抚的笑道,“这几天我只管陪着你。之前没收到我的回信,王妈妈不敢疏忽才拘着你。山上茶场你是不是还没去好好看过?我陪你去
  
  
  
  逛逛?”
  
      官船刚下海,海关衙门一应琐事不少,少傅大人要待罪收尾,司老牛定罪那天,就是他带着家小卷包袱滚进京的时候。
  
      至于新任海关衙门提举,则由萧翼和汪大人上折举荐当地官员。
  
      原来这就是二皇子、杜先生福建之行的暗中任务。
  
      而司氏如昙花一现,将满一年就被拉下了马。
  
      从此两道官场能平静好长一段日子了吧。
  
      赵彩央暗暗长出一口气,乖乖的不再多问,摇着头挪到易生身边,抱着他手臂一时没接话。
  
      她想到了梨怜心。
  
      新婚未过三月,夫婿押解上京,夫家仕途败落,梨怜心以为的好姻缘眨眼成空。
  
      而左相失势,梨家压错宝,娘家前途未卜,梨怜心可还能端着完美音容,陪娘家、夫家走下去?
  
      易生一派釜底抽薪,灭了司氏捎带梨家,手段快狠准,新仇旧怨一锅端。
  
      梨怜心千算万算都始料不及,防无可防吧。
  
      梨怜心可曾后悔过?
  
      可会后悔?
  
      易风到死仍重情重义没想过为难梨家。
  
      他看重关爱的这帮兄弟却个个不好惹,终替他讨回了迟来的公道。
  
      梨家,梨怜心也已成昨日黄花。
  
      赵彩央此刻才为喷了梨怜心一脸升起小小愧疚她不小心提前给前途悲惨的梨怜心补刀了。果然罪过。
  
      再看易生,她男人怎么看怎么腹黑,瞧这缜密的好手段,还好是她男人不是她仇人。
  
      赵彩央拿手戳戳易生的脸,顺着他手臂一口口轻咬,含糊着声音哼哼道,“等你走了我自己出门逛,现在有你发话,他们不会再拘着我不让出屋子。王妈妈也就算了,连香草都不听我的话,非要等你来。都怪你。”
  
      易生此去京城,少说也要两个月才能回来,刚见面又要分开,果然重逢都是为了离别,告别是为了再见什么鬼!
  
      赵彩央把自己文艺晕了,苦中作乐的啊呜咬上易生坚实的肱二头肌,“你就陪我好好待在庄院里,疾行赶路太伤身了,你好好修养几天,不然我怎么放心让你再走。北上好远呢。”
  
      易生被她弄得忍俊不禁,忙放松手臂肌肉让她磨牙。
  
      “是,都怪我。我一会儿就放话下去,让他们不准管你,只能张妈妈管你好不好?”看媳妇儿咬得龇牙咧嘴的,易生笑着哄她松口,喂两颗核桃仁,将人抱上膝头,磨着她鼻子笑不停,“怎么比旺旺还爱咬人?嗯?这个……也是因为怀了孩子才这样?”
  
      什么鬼结论!
  
      她男人喜当爹乐得开始冒傻气了?
  
      好像用“喜当爹”不太对?
  
      赵彩央大开脑洞,窝在易生怀里笑得险些呛到。
  
      “就没见过你这么爱傻乐的傻媳妇儿。”易生无奈叹笑,一面替赵彩央顺气,一面趁机偷香,吻着她嘴角道,“我都听媳妇儿的。这几天就陪你好吃好睡,哪里也不去。不过有件事王妈妈管得对,旺旺是不好放任着到处乱跑,要是冲撞了你怎么办?要不我走时把它带走,到云南府就放回家?”
  
      宠物对胎教有没有用不知道,但孩子从小和宠物相处是大大有好处的。
  
      好像对心肺还是呼吸道疾病有预防作用。
  
      再说旺旺很听话。
  
      赵彩央忙祭出美\/人计,有一下没一下的回\/应易生,把他亲得晕头转向,成功说服他把旺旺留下。
  
      娇妻在怀偏偏碰不得,易生早被弄得一肚子邪火,想反将回去又怕伤着赵彩央,只得一面加快喂食速度制止她再惹火,一面不舍的浅wen她眉间嘴角,心中默念经文静心,看着她的小腹又爱又恨。
  
      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简直太哀怨了。
  
      赵彩央哈哈大笑,引得外头旺旺警觉的竖耳朵,嗷呜嗷呜绕着屋子打转。
  
      易生被一人一狗弄得没脾气,只能吃着核桃仁使劲嚼。
  
      晚上陪着赵彩央豪餐一顿后,易生杵在屋后井边,狠狠冲了两遍冷水澡,才平心静气的把张妈妈喊到穿堂说话,完了又去前院找老太医一阵虚心讨教。
  
      屋内赵彩央等得昏昏欲睡。
  
      榻边高脚桌上烛火微晃,易生带着一身水汽回转。
  
      赵彩央揉着眼睛问,“怎么了?去了这么久……”
  
      然后她发现,她男人笑得好诡异。
  
      赵彩央登时醒过神来。
  
      易生嘴角噙笑,老神在在的脱衣上炕,拉开被子把赵彩央搂进怀中,语调说不出的好听,“我问过张妈妈和老太医了……小心些别过了就没事……”
  
      头三个月后三个月不能行\/房。
  
      他已经安排好船只让彩央走水路回云南府,保险起见还是让她养到满四个月身孕再启程。
  
      这中间他一去京城就错过了能“欺负”媳妇儿的安全期。
  
      这种亏本的事他能答应么?
  
      不能!
  
      易生放柔神情,凤眸温情涌动,就那样半阖着眼看着小娇妻,声音软软的道,“好媳妇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就想好好疼疼你……乖,让我仔细看看。我不真的要你,就,就帮你检查检查身子。”
  
      噗,检查身体这种羞耻PLAY太超前了吧!
  
      赵彩央差点笑场,但她向来拒绝不了易生,也不想拒绝,只能使缓兵之计,找话题遮掩害羞,“我,我听萧大人的口气,似乎和你很熟?”
  
      不是和他熟。
  
      而是和苏章易府。
  
      早年长孙灵爱娘家出事,多得易风一位直系叔父出力相助,萧翼是爱屋及乌,才对苏章府家将出身的易家、苏章心腹的他有亲近相帮之意。
  
      否则此次彩央同安之行、杜先生办事也不会这么顺利无阻。
  
      易生温声细说,手下不停,动作比话音还要仔细温柔。
  
      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她是间接受了前人之福。
  
      果然好人有好报。
  
      她决定不把那个拿药糊弄她的郎中抓来打过再谢这么傲娇了,回头好好加送一份厚赏吧。
  
      赵彩央才出了会儿神,低眼一看,立时抬手捂住羞红的脸。
  
      身上小衣已被丢到榻脚,衣服被易生长指一挑就滑落一边,她此刻已毫无遮掩。
  
      而易生身上里衣仍完好。
  
      这、这鲜明对比太羞人了!
  
      赵彩央心跳如雷。
  
      易生还不放
  
  
  
  过她,压在她耳边低声哄道,“好媳妇儿,别遮着脸。让我好好看看……你羞什么,也不知是谁在给我的信里印了个唇脂印?那时你怎么不羞?”
  
      才说好人有好报。
  
      她这算不算“恶”有“恶”报?
  
      前信里的唇印半是戏谑半是寄情,她种下的因,现在尝到后果了。
  
      后果还很严重。
  
      赵彩央被易生绵长长的吻得浑身无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春\/水泛滥。
  
      “媳妇儿的情意,为夫如今回报了。”易生放开被吻肿的嘴唇,慢慢下移,低沉话音带笑,“现在……媳妇儿来好好接受为夫的情意吧……”
  
      夭寿!
  
      她男人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赵彩央只来得及再分神一次,随后便陷入了激荡飘忽的如梦幻境之中,起起落落如沉入汹涌浪翻的汪洋之中。
  
      易生没有食言。
  
      他没有真的要她,而是认真的“用”手仔仔细细帮她检查了一遍身体。
  
      一次高峰过后。
  
      易生抓着她的手往下自己身\/下探。
  
      看着他隐忍的俊颜,赵彩央软软的笑起来,小手轻柔握住他的,回应他的情意。
  
      心中不忘腹诽:轮到姐姐给你检查身体了!哼哼!
  
      初夏沉夜,满室春意不减。
  
      庄院位处茶山山脚,绿树环绕之下蝉鸣大噪。
  
      高墙外绿荫下,粗衣布裤的孩童正挑着长杆粘知了,不时响起一阵压抑的兴奋欢笑,避在屋檐下的武石正笑着低声喝斥,远远瞥见此景的武汉忙放慢马速,未近前便勒马而下,顶着正午烈阳大步走向武石。
  
      武石眼睛一亮,跳下台阶上前接马鞭,“你可算回来了!事办成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闲得长虱子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武汉抹一把热汗,瞪了弟弟一眼,脚步不停的越过好奇看过来的孩童,低声问道,“我没敢把人直接往庄院里带。关在镇上呢。老爷这会儿可得空?”
  
      武石点点头,面色却有些古怪。
  
      这几天老爷就跟个后宅小媳妇儿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夫人形影不离,成日陪着夫人吃喝睡,难得喊人拿纸笔却不是公事,而是陪着夫人写写画画。
  
      这些娘儿们的事,也就夫人能得老爷这份耐心!
  
      老爷真是能屈能伸。
  
      武石牙疼似的嘶嘶替易生鸣不平。
  
      武汉摇头失笑,懒得和弟弟多说,拍着满身尘土道,“那我先去换洗,你去后头通报一声。”
  
      他们跟着老爷跑过多少地方,老爷什么时候矫情到嫌弃蝉鸣吵耳,要让茶场雇工的小子们去粘?
  
      还不都是为了夫人。
  
      他可不能顶着这副土狗样儿跑到夫人面前。
  
      武汉大步走向前院水井边。
  
      武石赶紧进后院通禀。
  
      屋内赵彩央放下笔,靠着椅背满意一笑,陪坐一旁的易生见状,舀了一勺糖水送到她嘴边,心疼道,“成衣铺少一季新图样,生意也不会就做不下去。你何必操这个心。累不累?手酸不酸?”
  
      赵彩央嘴角立时垮下来,含着糖水瞪易生。
  
      自从那晚欢快过后,易生就开始努力不懈的研究彼此四只手,力求“手艺”更上一层楼,精益求精。
  
      她从来不知道,手的作用这么多,这么……羞耻!
  
      昨晚半夜阵雨,窗外闪电银光闪现,劈得易生茅塞顿开,用完手居然开始用嘴。
  
      羞人的极致欢快画面闪过,赵彩央顿时被烫得脖颈都红了,只觉得手酸,腮帮子也酸。
  
      易生挑眉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
  
      “好媳妇儿,昨晚是我不对。”易生忍笑靠近赵彩央,一勺勺慢慢喂她,讨好道,“你不喜欢,以后
  
      就只劳动你的手好不好?至于其他的……我喜欢媳妇儿的味道,以后只由我来服侍你好不好?”
  
      说着还若有似无的碰了碰赵彩央的嘴。
  
      好,好你个大头鬼!赵彩央羞愤欲绝,咬着唇不让易生再喂,劈手夺过糖水,闷头猛吃。
  
      见媳妇儿不理自己,耳垂却红若滴血,易生满心愉悦,边低声哄着,边替赵彩央打下手,将新画好的成衣图样封好。
  
      等到屋内朗声大笑渐止,武石才敢入内通传。
  
      赵彩央也顾不上继续和易生打情骂俏,三两口用完糖水,和易生移步正厅。
  
      武汉洗去风尘,进屋也不废话,垂头行礼道,“司老牛一行已安然从萧观察使那里押过来。人就关在镇上客栈小院里,王能、马照两位大哥带人看着。小的回来报信,老爷看……何时能启程?”
  
      武汉跟着王能、马照等府兵直往同安,一来一回才换来易生在庄院清闲几日。
  
      押人进京再耽搁不得。
  
      果然听易生沉吟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你直接回王能那里,明早在镇外官道汇合。喊上武石,把我的随身行装都先带过去。”
  
      武汉领命而去。
  
      不过片刻,两兄弟已经打马离开。
  
      易生喊来王妈妈、张妈妈和孙大郎,光交待他走后庄院的大小事就用了半下午,晚饭让香草仔细伺候赵彩央用,就往前院去寻杜先生和老太医,完了又喊来刘涯等护卫和家丁。
  
      仔细交待过庄院看护,并回程走水路的大小事宜,才让人都散了。
  
      易生让刘涯多留一步,两人并肩往二门走去。
  
      夜风微热,入夜的庄院少了蝉鸣,静谧沉沉。
  
      “狗蛋。”易生的声音好半晌才响起,“到平安回府这段时日,彩央的安危,我就交给你了。”
  
      刘涯心口一跳,忍不住偏头看向易生。
  
      比之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慌乱,易生的目光平静沉凝。
  
      和往日并无不同。
  
      唯独用旧名唤他和往日不同。
  
      刘涯心中划过一丝苦涩,垂眼低头恭声道,“请老爷放心。夫……二当家只要少一根毫毛,我以命相抵。”
  
      他唤他旧名,他就喊彩央二当家。
  
      是个机灵果断的。
  
      易生轻轻笑起来。
  
      他能护彩央万般周全,却不能掌控他人意志,更无法将他人情感都斩断在外。
  
      他做他力所能及之事。
  
      他只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和彩央有多恩爱,有多琴瑟和鸣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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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疼,他的宠,他的护,会让人看清现实,知难而退。
  
      二皇子已然如此,刘涯也会如此。
  
      他不介意有人惦记他媳妇儿,他有能耐、有自信将媳妇儿牢牢栓在心上。
  
      凡事总有两面。
  
      二皇子能用心请上官家人出面,刘涯也能尽心尽力的保护彩央。
  
      他总有力所不逮的时候。
  
      有死忠的下人围在彩央身边,他才能更放心。
  
      尤其是刘涯这种人。
  
      青灵村初见刘涯,他就知道他对彩央的心思。
  
      刘涯对彩央,有些他当年年少痴傻时,那种懵懂心喜的影子。
  
      藏得再深也惘然。
  
      只是那又如何?
  
      如今他明白暗示他,无论他是否断了旧念,好好保护他们的二当家才是正道。
  
      仅此一条路可走。
  
      刘涯愿意好好走这一条,他不会吝啬对他的提拔和看顾。
  
      念头瞬息,易生笑着拍了拍刘涯的肩,“去吧。有什么事就给武大管事去信,我已经交待过他了。”
  
      看着易生消失在穿堂后的身影,刘涯止步于此久久未动。
  
      易生对着乌头山寨子的人一向和煦。
  
      但刚才那笑,却笑得人心忽然空落落的。
  
      刘涯下意识的按上胸口,半晌才苦笑摇摇头,转身走回前院。
  
      脚下步伐由慢变快,渐渐坚定。
  
      易生却是脚步悠然,撩起门帘探身进屋,就见赵彩央面色一亮,抓着巾帕里衣下榻,嘴里还嘟囔道,
  
      “就没见过你这么爱操心的。不用你前前后后交待王妈妈他们,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快过来,我给搓
  
      背洗头,明天好松松快快的上路。”
  
      语气抱怨,却满满不舍和心疼。
  
      易生漾开的笑又大又深,三两步上前牵住赵彩央,拉着媳妇儿转进净房。
  
      热气折腾水汽裹身,易生搭臂仰靠在浴桶上,抬眼看着认真替自己洗头的媳妇儿,不由又想起二皇子、刘涯,忽然长叹一口气,“傻媳妇儿,真是傻乎乎的没心没肺。”
  
      这是闹哪样?
  
      赵彩央莫名其妙,手下使劲绞易生的头发,哼哼道,“哪家没心没肺的媳妇儿会替夫婿搓背洗头?还
  
      等到大半夜!”
  
      “是,是我说错了。”易生哈哈大笑,长臂一探拉着赵彩央转到跟前,也不管水花四溅搂着媳妇儿一
  
      顿亲。
  
      却也不敢闹狠了,记挂着时辰太晚,不再毛手毛脚自个儿就快速洗完出浴。
  
      夏天头发干的快,易生摸了摸发根,便不让赵彩央再费力替他烘头发,备好茶水留好灯,便抱着媳妇
  
      儿滚进薄被里。
  
      易生一下一下拍着赵彩央的背,哄她睡觉,“乖,快睡吧。我走了你好好在庄院养身子,回程的事我
  
      都安排好了。你什么都别操心,回了府安心等我回来。记得给我写信,嗯?”
  
      只要他不欺负她,她就能秒睡。
  
      听着易生絮絮叨叨的细语,赵彩央眼皮都抬不起来,手却紧紧揽着他,似不舍似乎不愿,在他怀里蹭
  
      啊蹭,呓语道,“你自己要小心……别挂念家里……快点回来……”
  
      有喜后媳妇儿总爱闹腾他,这几天小性子大了不少。
  
      唯独遇上公事,她从不让他觉得有半点牵挂,有半点放不开。
  
      易生低声笑,在赵彩央额角落在又重又长的wen,“好。我一定尽快回来。”
  
      次日醒来,日头高挂。
  
      易生天不亮就出发,这会儿恐怕都已经出了安溪地界。
  
      香草布置早午饭,觑着有些愣神的赵彩央,低声安抚道,“老爷不让打扰夫人安睡。奴婢才没叫醒夫
  
      人。夫人放心,杜先生带着刘涯几个亲自送的老爷,看老爷上了镇上官道才回来的。要不用完饭,奴婢去
  
      喊刘涯进来问问?”
  
      小别才相聚几天,她只是一时不习惯而已。
  
      赵彩央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端碗就口,“待会儿帮我送信出去,再准备好纸笔。”
  
      成衣铺的图样要送出去,高得力的信也得尽快回。
  
      陪嫁庄子左近的地已经顺利买下,她让高得力画了地形图过来,正好趁着无事可以把小吃街的布局画
  
      好,让高得力先行施工改建。
  
      等她回到云南府,就可以开始着手小吃街的其他事项。
  
      还有她要备的那几样东西。
  
      剩下这一个多月,也有不少事要做。
  
      赵彩央精神一振,压下离愁和思念,一头扎进临时布置出来的小书房。
  
      云南府城郊,外河道下游高岸边堆着砖瓦大石,临时搭建的棚屋隔开田庄和施工旷地,扬尘在空气热浪中翻卷。
  
      高得力猫腰缩脖子,掩着口鼻窜到旷地外围,呸着尘土道,“这日头可真够呛的!接下来恐怕有段日子我不能常来,你可得看着点,做工归做工,别晒着累着闹出伤病。这早晚还有点凉风,干活的时辰你悠着点安排,别一味急着赶活计。”
  
      晒红脸的匠人工头哈哈笑,拍着高得力的坚实手臂滋滋冒热气,“高小哥放心。这地头僻静早晚动工不怕吵人。费力的活儿都排在天黑以后。再说咱运气不赖,夏雨都赶在午晌傍晚一阵就停,不拖进度。照这好势头,能比原定的早大半个月交工。”
  
      眼前黑红大光膀子冒油汗,高得力更觉燥热,被拍得肩疼也懒得躲,只想吐舌头不想说话。
  
      工头倒是习以为常的悠哉,拉着高得力到树荫下躲日头。
  
      赵彩央的陪嫁庄子离小吃街工地近,修建图纸寄到高得力手上,开工起庄子就负责工人吃喝,这日凉
  
      茶西瓜才送到,匠人正轮流歇息。
  
      “东家不在,高小哥常来看看,大家伙儿干活才更有劲儿。”工头塞了块又大又红的西瓜过去,灌着凉茶道,“你这是打算忙什么抽不了身过来?说来咱建的这些屋舍,不像是住家庄院,倒像西市商铺。东家这是打算做什么用?”
  
      做什么用都卡壳了。
  
      买地批工造都顺利,偏偏要紧的商户文书被市署扣着没办下来。
  
      也不知那市署长官柳无晨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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