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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道周山的狼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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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天甲背着张山抱着张彤,不一会就来到张山和张峰两人所在的地方,看到两人奇怪的姿势一动不动,心里突然凉了半截。
  帮把张彤轻轻放地上,走过去试探两人脉搏,手按在蹲坐的张峰脖子大动脉边,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下来,自言自语道:“好奇心害死人,这些大人也真是的,没管好自己的孩子。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说完摇了摇头,走到一旁抱起张彤顺着小路慢慢走回去。走到村子背后,将两人放在干净的石头上,回头把张峰和张山也弄回来,四人放在一起,躺成一排。
  看着这几个孩子,摇了摇头微微叹气道:“哎,这村发生了这么多事。这几个娃被吓得魂不附体,三魂七魄乱七八糟的。”
  说完看了看天空,手捏成法指高过头,闭眼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祖师爷在上,请宽恕弟子,为了救孩子,用他门派秘法。”
  说完手在胸前不断打着法指:“湛湛青天紫云开,朱李二仙送魂来。三魂回来归本体,七魄回来护本身,青护魂,白帝侍魄,赤帝养气,黑帝通血,黄帝中主,万神无越,生魂速来,死魂速去,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勅!”
  说完又拿出一些符纸和纸人一些东西作法,小心折腾半天,才站起来,摸了摸头上的虚汗,大声喊了一句:“你们谁家的小娃,在这里,快来带回家。”
  说完就有几个人向着张望,慢慢向着这里走来,冯天甲心里放下很多,慢慢转身离开。
  周一山抱着怀里的张爽,一路急赶,奈何身体受伤太重,只好强行拦下一辆手扶式拖拉机,那司机见是周一山,没敢说什么。
  周一山抱着张爽,爬上货箱,一屁股坐在货箱里,看了看拖拉机司机:“师傅,贫道做法一夜,有些累,劳烦师傅载一段路,来我给你钱。”
  说完就从怀中拿出老实的两块钱人民币递过去,那人看了看周一山,嘴角不自觉动了动,心里怒道:“邪道士,还敢要你的钱,才怪了,你高抬贵手不整我就好了。”
  心里想着,可嘴上说的却不一样,陪笑道:“道长你帮方圆百里作法事,我哪敢收您的钱啊,道长要去哪只管说,我带你去。”
  周一山疲惫不堪,也懒得纠缠,笑道:“那谢谢师傅你了,我要回道周山,你顺路载我去就好。”
  “道长您辛苦了,坐好了。”司机说完回头驾驶着拖拉机,带起滚滚浓烟,伴随着隆隆声消失在原地。
  周一山不放心地看了看怀里的张爽,眉头皱成川字,千年狐妖宁愿折寿数十年下的禁咒,一定不简单,可具体是什么自己也吃不透,回去翻看门派秘典才知道。
  张爽的瞳孔蓝色,四颗尖牙长长,明显的妖化。定定看了眼昏过去的张爽,周一山努力闭眼恢复。可拖拉机摇摇晃晃,加上路上颠簸,时不时会将两人颠簸跳起来,无法静心。
  安耐着心里的焦急和怒火,觉得好生煎熬。约莫快一小时的样子,拖拉机停了下来,司机回头陪笑道:“周道长,到了,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周一山看着那司机皮笑肉不笑,表里不一的表情,心里厌恶,但也不想多做纠缠,笑道:“师傅谢谢你了。”抱起张爽跳下拖拉机货箱。
  回头说道“师傅你慢走。”那司机都懒得答应,放开刹车扬长而去。周一山也不生气,毕竟人家忌讳自己是邪道士。
  当下之际最重要的莫过于将张爽带回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了看怀里的张爽,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道周山,咬了咬牙快步离开。
  平时走上道周山觉得没什么,没多远就到了,现在受伤,又抱着怀里的张爽,突然觉得道周山好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伤这么重。
  好久之后,周一山来到自己的房前,站在门前穿着粗细,这时候的他已经浑身湿透,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家里随时有人打扫,倒不愁什么,一指高大的大狼狗跑上来直接对着周一山扑上去。
  平时的话,周一山会和狼狗亲热一番,这时候没心情,一脚将狼狗踢飞,怒道:“小灰,一边去,别闹。”
  “呜!呜呜!”大狼狗小灰从地上爬起来,夹着尾巴哀嚎着低头看了一眼周一山,好像很伤心。
  周一山抱着张爽走到门前,用脚踢开门,这时候村里的一个老妇在里面打扫卫生,被吓一跳,看到是周一山之后,陪笑道:“村长,回来了啊。”
  周一山将张爽放在床上,那农妇看了一眼张爽:“哟,好俊俏的小娃娃,这孩子怎么了?”
  “二婶,你先回去,我要作法,这娃受伤了。”周一山不容置疑地冷声道。
  “哦,好的!”那二婶先是一愣,接着干脆地回答,转身走出房子顺手带上房门。
  周一山回头盯着她离开之后,走过去将房门锁住。伸手将床上的硬枕头拿开,拿起枕头位置下面的木板,原来那里是中空的,有一个机关设置按钮。
  用手转动按钮,一声声:“哗啦呼啦”响起,在一旁的墙上,一道墙慢慢移开,出现一个暗格。
  “刷刷刷!”门打开之后,里面的油灯齐刷刷点燃。
  周一山盖好暗格,将枕头放好,抱起张爽,走进密室,按动密室后面的机关,一阵哗啦作响之后,墙体恢复原样。
  原来墙后面别有洞天,作为一个世代被人冠名邪道士的卧室,绝不简单,走道长数十米,之后是一个大厅,方方百米见方,中间有很多石柱支撑着。
  依稀能看出来原先是一个天然洞穴,被人工改造,有几间卧室,各种道法道具应有尽有。
  周一山并没有停下,抱着张爽去了一个小房间,那房间方方二十米见方,墙上刻印章各种奇怪的符文,最中央供奉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单手立于胸前,单手背在身后,抬头仰望着上面,抬头望去,只见上面有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那雕像直接仰望苍穹。
  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着一把拂尘。这拂尘和普通道教的拂尘不一样,普通道教拂尘以兽毛、麻,马鬃尾等扎成一束,再加一长柄,这把拂尘中间还夹着一些粗线。
  这神像只有本门历代掌门知道,那就是:神匠鲁班神像。
  将张爽放在最中央的高台上,做法镇压住张爽体内的诅咒。虽然做了法,但他心里知道,道术一脉,最邪门的莫过于诅咒,摸不着也看不到,悄无声息就中招。
  走到一旁放有很多瓶瓶罐罐的地方,拿出最珍贵的一瓶,用酒杜下一粒之后,苍白面色稍微好转。
  这不重要,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中了诅咒,你吃不换准就不知道怎么破。周一山在鲁班神像前点燃清香三株,恭敬弯腰敬礼,将香插在香炉。
  在神像旁一个石洞里,拿出很多书,索性坐到一旁石桌上,仔细看起来。
  这一看就看了两天两夜,没日没夜的看,终于在一本百代之前的掌门记载着,看到相关记录:“狐者,妖道佼佼者是也,有狐族三脉,纯正脉系姬氏,旁系狐系和吴氏也。
  其族祖师坐落昆仑,族中女者隔三差五以妖媚之躯迷惑当权者,祸害一方不慎检点,遇之必灭,人妖殊途,务必替天行道。
  殊死搏斗之下,更有甚者以本命寿元向狐族大帝起誓,施展狐族恐怖禁忌秘法变身血咒,一生无解,中者无限度化身妖身,兔死尽而走狗烹,方解邪术。谨记。”
  看到这里,周一山怒拍石桌,站起来怒道:“可恶,该死的吴云狩,这般恶毒,哼!”
  看了看远处静静躺着的张爽,无奈摇了摇头,叹气低头,颓然坐在石凳上。回想自己纵横一世,已年近花甲,从没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
  唯有这一次,自己真的束手无策,不得不感慨岁月不饶人,自己真的老了。
  良久之后,猛然想起什么,掏出怀中怀表看了看。匆忙离开密室,带起必要行装,向着远处奔赴而去。
  张爽一直昏迷不醒,静静躺在石台上,周围被周一山布下阵法。
  就在这时候,洞顶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不一会跳下一个身影,那身影看了看石洞里,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然后看向石台上的人,四足着地安静地蹲坐在原地。这家伙不是两天前家门口被周一山一脚踢飞的小灰又是谁?
  估计平时周一山在密室练功的时候,没少这样从洞顶跳下来,和主人玩耍一番。
  小灰蹲在原地良久,旺旺几声,又安静地不出声,蹲在原地张望着。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过去了,小伙抬头看了看洞顶:“呜呜,呜呜呜。”
  见张爽不见动静,慢慢走进,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张爽,爬上高台闻了闻张爽周身,接着咬着张爽的衣服扯了扯。张爽不见动静。
  “呜呜,呜呜呜!”小灰伸出舌头,舔着张爽的脸,就在这时候,一道道白色雾气从小灰身上散发出来,飞进张爽的身体。
  张爽猛然睁开蓝色眼睛,猛然坐起,小灰吓得跳下石台,夹着尾巴跑到一半,战战兢兢地看着张爽。
  张爽双手双脚出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瞪着狼狗身体挺直,看那样子好像很痛苦。年幼的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咯咯作响。
  只听见“咔嚓”一声,张爽忍不住怒瞪着小灰,来自喉咙间的嘶吼,张嘴咆哮:“啊,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不断传来“咯吱,卡擦”声,张爽紧紧咬住牙关,怒瞪着小灰,面部已经开始扭曲,浑身上下全是湿淋淋的,比周一山刚回到家还要夸张很多倍。
  每响一声,张爽浑身颤抖一下,紧紧咬住牙关瞪着小灰,小灰吓得匍匐在地,浑身瑟瑟发抖,失去行走能力。
  牙齿紧紧咬住,疼痛让他灵魂战栗,牙齿咬紧,牙根慢慢溢出学,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不长的指甲深深掐进去肉中。
  浑身抽动,不断颤抖,怒瞪的眼睛快要掉出眼眶,脸上青筋暴露,满脸发黑,青筋高高鼓起,像是随时随地都会爆炸开来。
  双眼血红地瞪着小灰,又是一声源自喉咙深处的深沉嘶吼,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响起:“啊,啊啊,嗷嗷嗷~!”
  终于,浑身挺直,口里溢出白沫于鲜血,张爽直挺挺地倒下去,摔下石台,落在一旁。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鲁班神像,疼的昏死过去。
  良久之后,小灰慢慢站起来,看了看张爽,见他没动静,提起瘫软的四足,努力撑着站起来,靠着墙紧紧夹着尾巴,慢慢走远,最后到大一个小洞,爬了出去,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这一折腾下来,一天都过去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村名们,一如既往带着工具回到村庄。
  男的劈柴点火放电视喝水抽烟,女的检查家畜紧锁圈门,然后洗菜做饭之类的,更有甚者名为怕耳朵,为老婆任劳任怨。
  夜已至,残月升起风怒吼,时过子时众人眠。各种梦境各种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各种意淫各种想。
  “呜嗷,嗷嗷嗷!”一声狼嚎打破村庄以往的宁静。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声声不停,狂带无边怒意:“呜嗷,嗷嗷嗷。”
  不知是谁怒骂了一句:“******,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这是什么声音?烦死了,睡也睡不着。”
  “他奶奶的,这是村长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只见一个壮汉拿着铲子,顺着小道熟悉滴跑去,跑到周一山门前,一个身影突然蹿出,将身影扑倒:“旺旺,旺旺。”
  这时候很多人拿着手电和打火机已经赶到,看到这一幕,有人忙道:“小灰,不能咬,自己人。”
  “呜,旺旺!”小伙退后,看了看众人,夹着尾巴退到墙角。四足着地蹲在地上,看了看众人,又回头看了看屋内方向,索性将身体躺在地上,头放在地上。
  那人被众人拉起来,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小灰,有看了看众人,挺直胸膛,深呼吸壮胆道:“这是村长家里发出来的声音。”
  “是狼!”
  “是头狼崽子。”一个年长的老者接着道:“去去去,回去吧,村长弄来的东西,我们无权过问。”
  “呜嗷,嗷嗷嗷!”一声声狼嚎隔一会就响起,响彻整个村子,回荡在山谷间。
  众人散去各自回屋,这狼喊声仿佛有穿透力,无论用什么东西塞住耳朵,或者钻进被子躲起来,一声声狼嚎穿透每人脑海,回荡在村落和山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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