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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尾张国境内有一条水势湍急的矢作川。1550年夏天的一个深夜,在横跨这条河流的大桥上,有一群野武士正在铠甲铿锵声中步伐整齐地行走着。裸露的枪尖在明亮的月光下,闪烁着阴森森的光芒。脚步声中隐藏着杀气,就像是刚从激战中退出,飘散着血腥气味。
领头的野武士走到桥中间时,看见一个人盖着草席,四肢伸得长长的,躺在桥的正中央,大喝了一声:“叫花子,闪开!”然后,“刷”的一声,枪柄向他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个躺着的人忽地掀开草席,翻身而起,紧紧握住了枪杆。
“放肆!”看似乞丐的家伙训斥着来者。
“什么!一个乞丐妨碍武士行走还敢骂人?”野武士震怒,想愤怒夺枪时却忽然愣住了。
“你还是小孩子嘛?”然后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
躲枪时矫健的身手,慑人的呵斥声,让人觉得他是伪装乞丐的武士。但在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见,抓住枪杆的是个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他身上虽然穿着脏兮兮的白布衣,裤脚衣袖与他的身材相比短了很多,但手脚都有护套,腰插一把宝剑,显然不是乞丐。野武士一是惊讶对方竟是一个少年,还有就是惊异少年气宇轩昂的面孔和炯炯有神的眼睛。
“小子!你不怕我们吗?”
“一点也不怕。”少年会答得很快。
“为什么?”
“你们是人,我也是人。”
“喔,说话倒蛮有趣。可是这把枪一撞过去你就没命了。”
“我会躲开的。”
“躲得开吗?”
“试试看。”
“好大的胆子。”野武士不禁赞叹少年的勇气。
“叔叔也许在蜂须贺村是有势力的乡绅,但野武士毕竟是野武士。我想侍奉的领主将来必定会成藩侯的真正武士。”
蜂须贺小六似乎挨了当头棒喝。小六虽然是名震东郡的乡绅,却不是藩侯属下的武士,只是小六颇有野心,又是地方上有名的人物,得以号召300多名农民,经常锻炼武艺和演练战术。他屡次围剿附近的强盗,就是想以实战作为训练,以备有朝一日为藩侯效命时建立战功,扬名四海。
“哼,”蜂须贺小六冷笑一声,“一起上!”忽然,贺小六身边的几个浪人围住林哲,随时准备砍碎他。
可林哲却丝毫没有恐惧,反而拔出佩刀,准备与众人决一死战。
“好!你来当我的副手吧!”
此话一出贺小六的手下全都愣住了。
“那就跟你走吧。”林哲抬头仰望天空,高举双手伸了个懒腰。
高挂天空的月亮,好像也凝视着他,希望他能成为一名盖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