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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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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五天很快就过去了,远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
  这几天里,汉森他们全没闲着:忙着商量各种各样的营救措施、寻找武器和援助。最终,由于酒馆老板的一丝微弱的人际关系,他们还是得到了几个最近比较闲的城市护卫的援助,以及一些棍棒木盾的支持——尽管看起来这些东西根本称不上“武器”。
  城市护卫的装备也很简陋,大概完全和正规军不是一个档次的,品行也很差劲——动不动就对汉森队伍里的小伙子们指指点点,还冷嘲热讽的,这让汉森很不爽。不过一想到第一次在外打拼,以及那300因布尔的“启动资金”,汉森和他的伙伴们只能忍着。
  终于,和绑匪们约定的那一天来了。一大早,老板在他们出发前,就再三叮嘱,然而汉森他们还是走了。临行前他们饱餐了一顿。汉森还是有点懵,感觉这一切都太突然,不过箭在弦上,不的不发。
  “喂,汉森,你们商量的计划是什么?”他们步行出发,在路上走到一半时,艾克斯突然问汉森。
  “前几天商量了这么多次,你这么一次都没记住!”汉森着慌起来。“记住了,我再说一遍:到那个见面地点,也就是西大门那边的山头上时,你先带五个人和他们对峙。那个山峰的西边常年下雨,山腰上有茂密的树林,我带剩下的人去树林里埋伏。前后夹击,明白吗?”
  “嗯…嗯…明白了…”艾克斯听起来还是有点含糊。
  “还有,尽量不要杀人!”
  “嗯…什么?不能杀人?”艾克斯突然疑问道,“我的老兄,这种营救人质的事件,既不能拿钱来摆平,那你还想靠什么?难道靠牙齿和指甲么?”
  汉森沉默了。他虽然曾经用弓箭夺取了无数猎物的性命,但是他没杀过人,也不敢杀。他知道,他的信仰里有个规矩:只要是没有确定为敌人的人,杀了就是亵渎神明。汉森突然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想法的幼稚,但又不知所措。
  “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就是该死!”艾克斯似乎看得见汉森内心在想什么。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只是为了钱?”汉森自言自语。
  艾克斯突然被他这句话惊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两个人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有脚步声在不停地响。其他人也都呆住了,全都看着他们俩。
  “为了…正义!”艾克斯半天憋出有个词来。他说这句话时自己也没有底气,立马话音就落了下去。
  这一群年轻人似乎迷茫了。他们出门“流浪”,不知道是跟随那个纨绔子弟,还是跟随这个背着弓的穷小子。他们只是出来了,根本没想着干什么。金钱成为了他们目前暂时的目的,却要以血与恨为途径和代价。
  想到这里,汉森叹了口气,但脚步声淹没了他的彷徨。他们继续走着。
  正午就要到了,这一伙年轻人已经走到了上山的路前。
  “到了啊…好了,伙计们!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愿诸神保佑汝等!”
  这是汉森第一次向自己的手下发令,显然显得十分稚嫩与不自信。不过手下也都表示了赞同与鼓励。不过,最后一句话他们却不敢苟同,只是默默画上十字。艾克斯也本想与汉森共勉,然而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家世与过去,他只是默默地拔出了斧子,看着他们祈祷。
  艾克斯一行人从东坡开始上山。虽然已经知道敌人就在山顶上,但是路途中他们始终手握着武器不松手。大家几乎都是第一次做这种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刀光血影的事情。这里的山路还是比较好走,毕竟是艮佐多旁边的山,被开发过一段时间。据说这山名叫托罗拉多山,是艮佐多人心中的圣地。眼看着太阳还没到正中顶上,艾克斯他们就到了山顶。冷汗直从他的额头上冒,他谨慎而又笨拙地拿出一个鼓鼓的袋子,以用于迷惑那帮劫匪。
  山顶上似乎有一个废弃了的神祠,一些大理石铸成的圆柱屹立在哪里,有的碎裂了,倒在一旁。终于,援助后面钻出来几个人,艾克斯他们攥紧了武器。
  “一,二,三,四,五…也是五个人,还不算太坏。”尽管艾克斯这么想,但是多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汉森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你们是谁?”粗犷的声音传来,一名劫匪向艾克斯这边走了两步。
  “别过来!我们是纳厄尔.米勒的伙计,快把他的女儿给我们!”艾克斯举起斧子指着那个劫匪说,一边往后退。
  “噢呵!别那么紧张!小伙计!你看,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说罢他摊开双手,艾克斯定睛往他身上一扫,的确没有。“不过,我凭什么可以相信你?”
  “这是你们前几天给他的信,拿去!”艾克斯从身上拿出一封绑好的信,扔在那个人脚边。那人谨慎地慢慢伸手去够信,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艾克斯。
  后面的劫匪也已经拿出武器了:棍棒、短刀,还有石子。那个劫匪头子打开信看了看,说道:“嗯,不错。”随即把信丢在地上。
  “我要的人呢?”艾克斯的声音已经有点愤怒了。几个伙计也步步逼近。
  “别这么心急嘛,我的钱在哪呢?”
  艾克斯立马拿出他右手上的东西,晃了一下。
  “好的好的,马上人质就会出现在你面前!”说罢,那个劫匪头子转身往那堆圆柱那边跑,过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他下山了!西边!”艾克斯这边的那个小矮子突然发现,立马大叫起来。
  “闭嘴!喂!你们老大到底干什么去了!”艾克斯喝问道。
  “去拿人质,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对面似乎不紧不慢。
  艾克斯一伙似乎感觉到自己陷入了被动,但手中的武器仍然举着不放。
  话说艾克斯上山后,汉森一行人在西坡缓慢移动。这边的人比较多,所以汉森的心里稍稍比艾克斯好受一些,不过也是如此。这边不仅森林多,而且脚下全是灌木草丛,他们行走起来十分困难,再加上阳光的直射,不一会儿,所有人的衣衫都已经湿的不像样了。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汉森这样想。“所有人,背靠树,休息10分钟!”
  大家终于松了口气,坐在自己挑的大树旁。
  汉森用手仔细地摸索这里的树,一棵棵地摸,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一边摸,一遍喃喃着,没人听见他在说什么。
  “有人!”忽然一个声音小声但又急促地传来,大家一齐趴下,利用灌木来隐藏自己。汉森,躲在一棵大树后,过一会儿后,他慢慢探出头来,才发现了一伙劫匪——七八个人左右,手里提着武器,还有一个被绑着的人。汉森仔细一看:一个女孩,十五留岁,短发,矮个头…和酒馆老板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没错,就是她了!这么看的话,劫匪根本没打算交换人质…艾克斯那边怎么办?你们谁跑得快的,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艾克斯他们!”
  “老大,他们现在离我们只有几十尺,现在出去传信就是去见上帝!”一个人小声说。
  居然有人肯叫他“老大”,不过汉森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帮劫匪渐渐逼近的步伐…
  好在,那帮人在离汉森他们80尺左右的地方听了下来,开始原地巡逻。突然他们看见一个人不紧不慢地从山顶上下来,和其中一个人叽叽咕咕地说了一段时间,随后,他们两个都离开了这里,往山顶走去,那个被绑着的人还在那里坐着,身旁有两个人。
  “这帮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啊!”汉森心里想,后面躲藏这的人还是大气也不敢出。那些聘来的城卫还稍微镇定一点,新兵蛋子只有哆哆嗦嗦地趴着。“怎么把这帮人搞定呢?”汉森开始琢磨起来。
  两伙人都不再动,无声的较量开始了。
  与此同时,艾克斯那边,劫匪头子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不过这次,他们带来了个绑着的、头被一个黑色亚麻袋子套住的矮个子。艾克斯他们辨认了一下,确实与老板的矮个子描述比较像,逐渐放下了武器,但还是有点犹豫。
  “别犹豫了,我们从这么远的地方打不到你们的,只要你把你手里的那个袋子给我,我就把她放给你们!”
  艾克斯他们的心完全被猜破了。“TM的!”艾克斯不得不将手彻底垂了下去。“不!你先放人!”
  “少跟我玩这套!一手交钱一首交货!”对面也开始不耐烦了,手开始叉在腰上。
  “好!我数三声!”
  “三!”
  对面没反应。
  “二!”
  对面还是没反应。
  “等等!”千钧一发之时,劫匪头子突然喊住了艾克斯,艾克斯险些把袋子丢出去,手心不停地颤抖与冒汗。
  “你在刷什么滑头?胆小鬼?”艾克斯大喊。
  “算了,人先给你们吧!”劫匪头子说罢往那个被绑者的背上一踹,那人踉跄着往这边扑,倒在了艾克斯的面前。艾克斯想也没想,随手把袋子往对面一扔,便赶紧把那家伙扶起来。众人一齐上来,先松绑,然后立马撕开头套……
  ……
  在这之前,汉森他们仍然在暗中思索救人的办法。汉森蹲在树后,仍然在仔细地摸索着树皮,不时看看天空:太阳很晒很亮,即使在树荫下,还是有一两束刺眼的阳光射向地面。
  “这树皮…好滑…但是却很干燥…还很薄…”汉森眉头紧缩,仔细思考着,旁人完全顾着隐蔽,弄不懂他在干什么。
  “对面人太多…靠弓箭和掷绳索完全不能保证人质的安全…又不能强攻,声响太大,艾克斯那边会听见…更不能绕开这里…”汉森仍然思索者。
  他挪了挪身体。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袭击了他的双眼。他被闪得闭上眼睛,眨了几下才缓过神来。“刚才那是什么?”汉森的目光往周围寻找着,最后他的眼睛定在了自己腰间的箭头上。
  “原来是箭头的反光啊…”汉森心想。汉森有个习惯:他的箭从来都是反着装在箭袋里,就像标枪的装法一样——因为他已经熟练到抽箭的速度无与伦比,且不会受伤,箭头朝上反而更有利于他快速搭弓射箭。箭头的反光引起了汉森的注意。“箭头、阳光…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汉森突然茅塞顿开,回头对手下比了个手势,然后将箭袋拿下来,一根一根地摸索着自己的箭头。
  “老大,你在干什么?”一个人轻声地问。
  “别说话!”汉森仍然在继续研究自己的箭头。他用自己的大拇指肚去抚摸箭头的侧面,一根一根地试。终于,他拿出了自己信任的一支箭出来——那一支箭的箭头侧面十分光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大家听我说,我已经想到引开他们注意力的方法了!你们见机行事,听我命令,准备进攻!”汉森回头,带着微笑,自信而又坚定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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