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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在群山间降落,早晨六点就出发,已经疲惫不堪的袁姝容问道:“到了吗?”
负责给她领路的士兵道:“袁小姐,还没到呢,前面还要翻山。”
袁姝容抱怨道:“不能直接飞过去吗?”
“前面的气流情况比较复杂,不安全。”
袁姝容噘着嘴边走边道:“还要走多久啊,少卿干嘛来这种地方!”
士兵笑道:“我们将军凡事喜欢亲力亲为,袁小姐,要不你回基地等将军吧。”
袁姝容道:“那少卿要多久才回去?”
“边境详细巡视一遍的话,大概至少半个月。”
“开什么玩笑!”袁姝容道:“听说简颜上次陪着少卿去过边境了?”
士兵按照王劲的吩咐扯谎道:“是啊,上次简颜小姐来过了,将军夸她勇敢呢,为了见他来这么偏远的地方。”
袁姝容不服气道:“哼,有什么了不起,我也能。”
士兵们互相使了个眼色,袁姝容的保镖见状,低声道:“小姐,别说了,走吧,你要是走不动,我可以背你。”
袁姝容倨傲地道:“不用,我自己走。”
可惜半个小时之后,她便累地再也迈不动脚步,最后由保镖和士兵们一路背到王劲的临时宿营地。
袁姝容看到王劲,高兴地从士兵的背上跳下来,边跑边叫道:“少卿!”
王劲穿着丛林迷彩色的军服,笑道:“你可来了,路上累坏了吧。”
“没有呀,背我的人才累呢!”袁姝容跑到王劲面前,却嫌弃地用手指堵住鼻子,皱眉道:“你身上臭死了,都不洗澡的么?”
王劲挑挑眉,道:“这里哪有洗澡的地方,忙起来一个月不洗澡都是常有的。”
袁姝容惊异道:“一个月不洗澡不要死人吗?”
王劲道:“军人是为战争服务的,打仗才是要死人的,还顾得上洗澡?”
袁姝容上下打量着王劲,看他一身汗味,胡子拉碴,完全没有初见时的阳光俊朗,于是不悦道:“连胡子都不刮,邋遢死了,前面不是有河吗?去洗一下又不会死。”
“水那么凉,会感冒的。”
“不行,必须洗,脏死了!”袁姝容强行拖着王劲往河边去,王劲道:“好好好,那你帮我洗吗?”
袁姝容脸色微红,道:“你想得美!”
王劲故意说道:“还是简颜体贴,她服侍我洗澡的时候不要太温柔。”
袁姝容气地挥拳乱打他,道:“你还有脸说!不要脸!狗男女!”
王劲躲闪着,道:“怎么说话着的,什么狗男女!”
袁姝容道:“你背着我和她勾搭,不是狗男女是什么?”
王劲笑道:“我可是先认识的她。”
袁姝容噘嘴道:“那又怎样,我可是正妻,她只是小妾。”
王劲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走到河边,直接就开始脱衣服。袁姝容赶紧背转身,边走边咕哝道:“臭流氓!”
王劲看着袁姝容的背影,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矫情。”
洗完澡之后,一群人坐下来吃午饭,袁姝容看着面前黏糊糊的不成形的军用口粮,忍着内心的抗拒吃了一小口,皱眉道:“这能吃吗?难吃死了!”
王劲道:“有东西吃就不错了,还这么挑剔。”
袁姝容道:“你不是将军吗?现在又不是在打仗,就不能弄点好吃的东西。”
士兵们纷纷道:“袁小姐,我们将军可是从来都不搞特殊的。”
王劲拿了块压缩饼干给她,道:“那你吃这个吧,这个好吃点。”
袁姝容噘着嘴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却又拿出来,道:“这什么东西啊,咬都咬不动!”
王劲道:“别挑三拣四了,等打起仗来,饿你两三天,你连人肉都吃得下。”
袁姝容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道:“人肉?你吃过吗?”
王劲若无其事地说:“吃过啊,味道还不错。”
袁姝容再也忍不住,背转身跑到远处便呕吐起来。
王劲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袁姝容的保镖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王劲回看着他,冷笑了一声,走到蹲着的袁姝容身边,递给她水杯,道:“你呀,真矫情。”
袁姝容看着水杯里黑乎乎的液体,道:“这什么东西,我不喝!”
“是茶水啦,漱漱口。”
袁姝容勉强喝了几口,王劲道:“我让人去给你抓点野兔什么的烤来吃算了,你这么饿着也不是办法。”
袁姝容不太情愿地说道:“不用了,你不是不搞特殊的吗?”
王劲笑道:“你是女孩子嘛,大家不会有意见的。”他招呼道:“小李,你带几个人,去给袁小姐打点野味来。”
“是,将军。”
不一会儿,士兵们拎了几只野兔回来,王劲亲自烤好了,袁姝容总算勉强吃了点。
下午队伍继续沿边境前行,山路险峻,柔弱的袁姝容根本没办法走,王劲一路上又是抱又是背,直到傍晚,他们才在一个山谷间扎营休息。
王劲把袁姝容安置在一间帐篷里,道:“要不是带着你,今天能多走一半的路。”
袁姝容道:“那你不是要半个月才能回玉门基地的嘛,难道要我在那里等你半个月么?”
王劲道:“等不了的话,那就下次再来好了,你又吃不了苦,还非要跟着我来。”
袁姝容小心翼翼地道:“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就是麻烦而已。”
袁姝容小声道:“我不知道这里条件这么差的嘛,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王劲微微冷笑了一下,淡淡地道:“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晚上还是给你烤点肉吃?”
袁姝容想了想,道:“我想吃鱼,你去河里给我捉几条鱼吧。”
王劲轻轻点了点头,道:“饭好了就叫你。”
他走出帐篷,外面的士兵向他点了点头,王劲轻声道:“捉到了?”
“嗯,将军,已经打死了。”
王劲向着帐篷指了指,道:“放进去。”
士兵掀开帐篷的一角,从袋子里捉出两条死蛇扔了进去。少顷,袁姝容大声尖叫着冲出帐篷,她的保镖连忙跑过来道:“小姐,怎么了?”
袁姝容脸色惨白,扑进他怀里,道:“有蛇!”
王劲走过来道:“来人,去看看。”手下士兵领命,钻进帐篷,很快便拎了蛇出来道:“将军,抓到了。”
袁姝容大叫着躲到王劲身后,王劲挥挥手道:“拿远点扔了。”
他转身安慰着袁姝容道:“边境就是这样了,毒蛇很多。”
袁姝容吓得颤抖着说道:“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
王劲道:“现在天都快黑了,怎么回去啊?”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回去!”袁姝容坐到地上开始哭泣起来。
她的保镖走过来安慰她道:“小姐,你别怕,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不会再有蛇了。”
袁姝容哭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没有路,饭难吃,还有蛇,不能洗澡,我不要呆在这里,我现在就要回去!”
王劲故作无奈地道:“小李,你联系一下基地,看看这里直升机能不能过来。”
袁姝容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小李以暗语和玉门基地联系过之后,道:“将军,直升机半小时后能到。”
袁姝容欣喜地道:“那我可以走了?”
王劲微笑道:“可以。还有半个小时,来,鱼我给你捉来了,现在就烤给你吃。”
袁姝容偎依进他怀里,抱歉地道:“原本想来陪陪你的,没想到尽给你添麻烦。”
王劲淡淡地道:“无所谓。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是军人,这样的生活会是常态。”
袁姝容偷偷瞧了他一眼,道:“你……还要多久才回玉门基地?”
“至少半个月,你要是等不了,就先回神都吧。”
袁姝容犹豫道:“那……我先回去了,反正重阳节快到了,你会回去的是吗?”
王劲向着她微微一笑,道:“嗯,我会回神都的。”
袁姝容高兴地道:“那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王劲淡淡笑了笑,抽出定西送给他的那柄剑,插上鱼,放在火上慢慢烤着。
袁姝容道:“这把剑真好看。用来烤鱼不可惜么?”
王劲静静道:“一把好剑,是经得起烈火的考验的。”
袁姝容悄悄看了他一眼,道:“你生气了么?我……是不是太娇气了。”
王劲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柔声道:“回去吧,你的确不适合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