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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有女名阮烟,浓妆艳抹过大街,脂粉底下人,见者魂丢气奄奄。“孩子们穿行于皇城中,唱着这似笑似讽的歌谣。春风已吹绿了皇城,却依旧没有吹进那被寒风吹彻的人心。
酒楼茶馆,还有那红灯绿影的花楼将皇城的老街点缀的分外妖娆。名妓于楼上莺歌燕舞,时而穿插过楼下小贩们的不识趣的吆喝声,客人们没了兴趣,甩下几两银子,便怏怏地走了,老鸨拿着银子一边追着客人,一边怨骂着楼下的小贩。
“咱去酒楼喝酒,还是去茶楼品茶,请!“人们行礼客套,尊爱有加,转过身去确是诋毁埋怨。这皇城吹过的是城野花香,还是脂粉底下那浓烈的恶臭,恐怕只有居于这里的人们自己知道。
雨落了,试图将这不干净的城洗个干净,可谁料到,却涌起了一众污浊。
“这不是西街阮烟吗,她怎么出来了,长得丑死了,瞧瞧她右半边脸,啧啧。“
“是啊,长成这样就不要出来了嘛,瞧把我家小宝吓的。“
这一句句话,犹如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如丝如缕的雨,又缠绕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使她喘不过气来。
她是谁?你要问她,她也不知道,她所仅存的记忆便是这一张半人半鬼的脸和人们日日的嘲讽。
雨落尽了,似乎只落在了她一人身上,可又有谁知这雨所落过的地方,只有她是干净的。而一众污浊之气却是正于酒楼,茶馆,街巷店铺,甚至是花楼之中对她贬斥诋毁的人们,可笑,这一场春雨所要洗干净的人竟未在这场雨中,倒又添了几分恶臭。
半边姣好的容颜,半边却是布满疤痕,流着脓水的脸,她于西街的一处破屋中住着,残缺的墙壁已布满了青苔,唯一能遮点风的便是那咯吱作响的门,她缩在草堆上,瑟瑟发抖,身上只盖着一点草。她没有家,这是她这几天好不容易找来稍微能够栖身的住处。
她醒来已经十五天了,醒来后,她只知道自己叫阮烟,其余一切都已经不清楚了,她四处闲走,想要找回那么点记忆,可是见到她的人不是向她扔石子,就是惊惧地边喊着“鬼“边逃开。终于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一点疼了,便择了一处清水照了一下,脸上的几道疤正流着胧水,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可怕。
“姑娘,姑娘,我想问一件事?“
阮烟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便捂着半边脸转过头去,见面前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团球,皮肤白嫩,带着点婴儿肥的可爱小女娃站在面前,急忙低下头“女娃娃,什么事啊?”
女娃娃鼓着嘴,伸出肉肉小手,扳着手指数到“一,二,三,我都已经三千岁了,不是什么女娃娃,我叫仙君琦,奥,对了,请问君子茶楼怎么走,我要去寻我娘亲。”
“好,我带你去”阮烟一手牵过女娃娃,一手捂过自己半边脸。
女娃娃一路都在看着阮烟,她在想有些事情到底要不要问。最终,她还是问了。
“对不起,我看到你的脸了,你是怎么了。”
阮烟很是惊讶“你看到了?你不害怕?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都忘了”
“娘亲说,人要学会感恩,神仙也是一样,等找到了娘亲,我让娘亲帮你。”
君子茶楼位于西街的一处角落,来往的人甚少,但能来此的却也不大是普通人。
只见一穿着青色锦衣,手里拿着一根箫的女子从茶楼里出来,那女子一颦一笑间都有着尘世中人所没有的清丽与干净。她将女娃娃招呼过去,女娃娃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略有愠色的看了看女娃娃,便走向了阮烟。
“对不起,小女给你添麻烦了,有些事情,你知道了,还请不要外泄你可以放下你的手,我来看看”
阮烟一时纳闷,她自己都知道什么了。突然,眼前一抹清光闪过。她摸了摸右半边脸,疤痕好像没有了,可是不到一会,脸上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凸出的疤痕灼着她的掌心。眼前的女子看到眼前之景,十分困惑,这平常疤痕是极易除去的,而这疤痕确是...除非是仙器所伤。那这女子岂不与仙家有关,不可能,这女子只是一个凡人。她抱歉的看着阮烟,又变出一个银制面具,将面具给她“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这银制面具便送你,也好遮挡一下”
“额,谢谢”阮烟顿了很久,接过了面具,当再次抬起头时,眼前的母女已不见了,她将银制面具戴到了脸上,继续寻找她未知的记忆。
啊,好疼,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写探寻记忆深处那点东西时,她的脑子总会传来如刀绞般的疼痛,好似故意迫使她不要去想。
她回到了小破屋子,看着眼前的残垣笑了笑“我可能要走了,谢谢你收留了我,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但我总感觉有些事情在等我。。”她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走在街道上,周围不少人们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更有些人认出了她,干脆将身边的东西扔向她,她笑她长得如此丑陋,丑到她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便遭到世人如此的嫌弃与厌恶。
“公子,那人是鬼,你别过去。”一小厮在后面喊道。
一穿着白衣的男子走到阮烟面前,阮烟抬起头见面前站着一位英俊的公子十分惊讶,但后又缩着身子从男子身边走过。“小姐请留步”温润的声音响起,阮烟向后望去。男子快步向前,递给阮烟一个手帕,继续说道“见姑娘一人在此街,若姑娘不嫌弃,可以到小生家避一避。”
“公子,她真是鬼,听说右半张脸长得奇丑无比。”小厮赶到,拽着公子的手臂大声说着。
阮烟冷哼了一声“公子,正如你这位小厮所说,我确实是鬼,难道公子不怕吗。”
“为何要怕,这世间只有圣人,俗人之说,鬼也只是俗人的一句俗话而已。姑娘不必当真,冒昧问一句我可曾见过姑娘,总觉得姑娘如此熟悉,姑娘不嫌弃,可随我来。”
“好,谢谢。我这西街之女,恐怕整个皇城都已熟悉了吧”阮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