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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庄子上耐心地哄了安心橙半个时辰,她才从先前的恐惧中走出来。毕竟安心橙和我们几个比起来家境是要好上不少,也是在家人的疼爱下娇养长大的,乍然遇到这种事情,精神上受到一定的刺激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是我的失误,我也就尽可能地补偿她,但现在又不得不想起来另一个一直被我忽视的问题。
虽然我出来打的名义是买一个丫环回去伺候,但我也不敢真的把安心橙当丫环使唤,凡事还是靠我们几个亲力亲为。
但是张氏当初是铁了心要弄垮这个庄子,而我现在又是张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是绝对不会给我们什么帮助的。现在庄子上并没有什么固定收入,虽然买下安心橙并没有花光我所有的积蓄,但也所剩无几,大概还剩下那么五百两左右。但是坐吃山空,我们总不能就靠以前的银子度过接下来的日子吧。
我也不愿意总是去拜托清静,虽然目前清静的处境看起来是我们三人中最好的,但是再好也不能改变她现在也是寄人篱下的身份,万一给她带来麻烦就不好。或许我又得干回我的老本行了。
翌日,我带上白薇和安心橙打算去帝京的玄武大街看看有没有什么等待出租的店面。帝京那么多条大街,算来算去也只有玄武大街的地价稍低,但是因为离城门较近,过往商人多客流量大容易赚钱。没有错,我打算开一家小酒楼来赚钱贴补家用。
我在来到这里之前,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是远离百里家在外面居住,平时又要照顾清静她们,因此我的手艺是经过训练的。安心橙别的不说,她从小就学习舞蹈,虽然由于初中功课较紧并没有继续下去,但是那么多年的基本功依然存在。蔬菜瓜果什么的,庄子上也是现成的,而且还纯天然无公害比起现代那些不知道打了多少农药的要健康许多,吃得都是绿色、新鲜的味道。黄管家的手艺我也尝过,很是不错,可以帮忙打下手,但是我同样需要一个可以帮忙算账的掌柜,以黄管家的能力再适合不过,而二丫和白薇帮忙跑跑腿,上菜就可以了。
因为我们总共也就只有五个人,开一个规模较小的酒楼就可以,规模太大不仅管不过来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银子租得起。
虽然理想是很美好的,但是在现实中哪有那么多美妙的巧合等着我们。我们一行三人不知道找了多少间店铺,人家都不肯低价转租,最少也是一千两起价。毕竟在这里的利润虽然不如另外几条大街接待那些王公贵族,但是来往的行人依旧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或许只能将那样东西先拿出来抵押,毕竟我身上确实没有带多少值钱的东西。尽管我并不愿意拿出来,但是我的失误不能让别人为我埋单。
从随身携带的乾坤袋里摸出一只墨翡手镯,细细的摩挲几下,这是我和百里爸爸开出的第一块翡翠原石做成的,原本是一对,后来因为意外碎了另一只,这是最后一只,也是百里爸爸送给我最后的礼物。
我的乾坤袋里虽然还有一些灵器丹药什么的,但是这些普通人哪里能看出其中的玄机,只有这墨翡镯子一眼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安心橙轻锤下已经酸麻胀痛的双腿道:“妖妖,我们都找了七八家了,我看这地方根本就没有人舍得拿出来卖,就算肯拿出来肯定也是超过市价水准。我们拿来也得要亏损好几个月才能缓过来。”
“橙子,别那么多废话。我就不信,这整条街就没有一个刚好可以让我们租用的容身之处。”
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我确实没有什么把握。不过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相信,那么还有谁会相信呢。
“好了,我先带你吃点东西,我知道你最喜欢吃,下午三点还要有下午茶才能满意。”
安心橙嘟嘟嘴,显得有些可爱娇气,“明明是妖妖你最喜欢吃。凌若她们还一直想着该怎么样让你成功减肥免得浪费你的五官,当然现在你是不需要,我就怕你哪天故态萌发,凌若不揪着你去减肥才怪。”
我一想到王凌若那张妩媚中透着傲气的脸,就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那段回忆简直不堪回首,每天七点爬起来喝一碗粥加俩豆腐包子,这一吃就是好几年还不带换样的,可我依然是很难瘦下来。
现在是换了个身体,如果还是原来那具身体,王凌若不天天盯着我才怪。要是别人我早就甩脸子,可偏偏我还真奈何不了这家伙。
毕竟她和我也算一起长大,毕竟她……
好不容易又看见一家精致小巧的客家酒楼,没想到从外面看起来还算整洁干净,里面却根本没有客人,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白薇贴心地为我拉开一张桌凳,拿手帕细细地擦拭着桌上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道:“小姐请坐。”转头喊“掌柜的,来客人了还不快过来招待。”
掌柜的强行打起几分精神,扯出一抹笑容道:“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安心橙甜甜一笑,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弯成月牙的形状,遮掩了几分媚色更显纯然无害加上本来就显小的娃娃脸,像个可爱的邻家妹妹,“有什么好吃的么?”
掌柜的看起来有几分羞窘道:“几位客官真是不凑钱,现在我这酒楼中厨子和小二都走了,就剩老头和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老头手艺糙,若是各位不嫌弃,我去后院厨房为各位下点面。”
安心橙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不能一味强求那些不现实的东西。
我点点头道:“来三碗面便可。”
略微打量几下这家酒楼,隐隐感觉有一丝怪异。这家酒楼虽说不是开在玄武大街的中心地段,但也不算偏远,装潢精美店铺整洁干净,掌柜的服务态度也不错,为何会没有顾客上门光顾?若说是因为现下的时间不对,可一路走来我们也见过不少酒楼,或多或少都有几个人在闲聊或是用膳,没有一家会像这家酒楼一样。
掌柜的动作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三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已经端上来。
“白薇,你也坐吧。今日你陪我出来看了一天,也算是辛苦。”
白薇本就出自江湖对这些繁文缛节向来是不爱的,因此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坐下,倒是让安心橙高看一眼。
安心橙出自世家,眼界极高,向来不喜欢扭扭捏捏之人,假如白薇和之前那些人一样卑微懦弱不堪大用,或许就只能成为一个忠仆而不是心腹。
拿起筷子夹起一缕白如细雪的面条送入口中,面条的筋道夹杂着小葱的清爽,猪油醇厚的香气一下子从口中爆发开来,用勺子舀起一勺汤汁,小火慢慢熬制的高汤爽滑可口。
一碗热面下肚,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随即更多的疑惑涌上心头。这样好的手艺,又是不差的地段,为什么会没有人愿意光顾呢?
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掌柜的苦笑一声道:“这位客官所问的倒不是不能回答,我这小店是我爹还在世的时候就盘下来的,我祖上曾出过御厨,虽然时至今日流传下来的菜谱已经不是完整的,但还是有几道拿手好菜,这也是保证我这小店能一直经久不衰的前提。
只是可惜啊,老头我有个不争气的婆娘和儿子。老头年近不惑才有了这么个宝贝疙瘩,一直是当眼睛珠子供起来,生怕他受到任何伤害,倒是把他养成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我那婆娘本是个乡下村妇,除去长得还算秀气没什么能耐,当初肯嫁给我也是为了我家的那一点礼金。我本以为她是个老实本分的,没想到她嫁给我居然是为了我祖上流传下来的菜谱。
自从她生下儿子,我们一家对她不说百依百顺也算呵护备至了,谁知几年前我家老母病重她就借此机会卷走菜谱一走了之,连累我那老母气得病情加重撒手人寰。前些日子,我那儿子同他那群狐朋狗友出去游玩之时竟然遇上我那不知廉耻的婆娘。虽然他是整日游手好闲,但是同他奶奶感情深厚,一时冲动就和人家动起手,没曾想反被她找人打成重伤,至今未愈。而我这小店没过几日就开始遭到那婆娘的报复,估计过不了多少日子就开不下去了。”
“岂有此理,明明是她抛夫弃子在前,还卷走你家祖传的菜谱现在居然还敢对你们下这种毒手!妖妖,你帮帮他们吧。相逢即是有缘,既然有缘你又有能力,为何不出手?我知道你也最看不惯这种卑鄙小人的。”安心橙闻言简直不敢置信,她从小到大虽说被家人保护得很好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这种肮脏事儿,但是像这样子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有些为难,不是我不肯出手帮忙,是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掌柜说得究竟是真是假。
“掌柜的,要不你先让我看一看令郎的情况再作打算。”
掌柜怕是因为他儿子的病都快急疯了,因此也没管我会不会医术就直接带着我们三人去后院。
一打开房门,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夹杂着沉重的腐败的味道熏得人头疼。
“老头,是你吗?”厚实的帘幔后头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少年声,嗓音沙哑透着一股子虚弱。
掌柜小跑着拉开帘幔道:“臭小子,你别乱动,我早上才给你上过药别把药给糊被子上去。”
瘫卧在那的少年咳嗽了两声道:“死老头,我知道我快不行了。那贼婆娘是下狠手想除去我这个心腹大患,她当初捅我那一刀肯定上面抹东西过。别浪费钱,小爷我才不想欠你人情。”
“还没到那种关头,你这么着急赶着干嘛。”手腕一抖,一根极细的金线飞出,准确地在少年手腕上缠绕几圈。我虽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医术,但是久病成医加上我又有先天灵气在身,一般的伤痛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只是若这少年的情况超出预料,那么也只能放手不管,毕竟我不是何轻苒那个变态拥有一身足以起死回生鬼斧神工的医术。
少年的脉搏微弱地跳动,明显是已经几近强弩之末,不过好在毒还未入心肺,不然即便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够救治,谁让这不是我的专长呢。
只是除去严重的内伤和剧毒之外,我还发现另外一件让我难以想象的事情。
我小指轻勾,金线立刻收回至袖中。
“还不算太晚,现在救治虽然可能会留下一定的后遗症,但是姓名可以保证无忧。”
目光有些复杂地落在帘后的少年身上,“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先和这位公子谈谈。”
少年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由于近些日子一直病着在家休养的缘故,肤色透着一种不健康的青白色但无掩他眉眼间自成一派的风流韵味,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是个俊俏的美少年,也难怪会发生那种事情。
少年一双与性子极其不符的清淡眸子望过来,嘴唇微微蠕动:“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你若有什么委屈不妨现在通通告诉我。看样子你也不会告诉你爹你究竟发生什么,一直闷在心里对身体恢复百害而无一利。”
“呵,还能是什么,不过是那个女人为攀高枝把自己亲生儿子送出去,反正她私奔后又不止我这么一个孩子,我又是她的耻辱,她自然是想把我除之后快的。现在给她一个能用我换取更多东西的机会,她又怎么可能拒绝。”少年的嗓音冷漠讥讽中透着一种悲凉,他也曾幻想过那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才会抛弃他们,但现在想来恐怕一切都只是他的妄念罢了。
“你想要向她报复吗?我或许可以帮你。”我本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好人,但是这个无耻的女人简直玷污了“母亲”这两个字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和她拥有同一个称谓。
少年苍白的脸上难得见到一抹微红,“不必了,那个女人如今已经嫁给御厨世家高家的三爷做夫人,身份地位和以往大大不同,她又借我勾搭上柳相的小舅子,你若是贸然招惹她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反正我爹不疼娘不爱,贱命一条,何必要让别人再为我的事情做出牺牲。”
“真是可惜我的红颜醉了。早知道你这么没用连活下去报复回去的勇气都没有我就不答应你爹来救你,可我都应了自然是不能言而无信的。我这红颜醉可是千金不易,外敷内用皆可,用了它,你的内外伤不日便可痊愈,只是那毒确实是要非些功夫。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话音刚落,一道幽蓝色的灵光猛然从我指尖甩出顺着少年摊在外头的左手脉络向上游走直至心脏附近,最后竟在心口出凸起了一大块泛着青紫色的脓包。
我不是专业学医的,祛毒虽然是会但是手法是远不能和何轻苒那个小变态比的,我只能用灵气直接将他体内的剧毒压缩包裹住然后通过放血的方式将毒排出体外。痛肯定是会很痛的,毕竟是硬生生将血液分离开来,只要能挺过去,剩下来的余毒成不了什么气候。
少年闭上眼睛,清秀的眉眼尽是释然,“我已经是这副模样,又有什么好怕的,再痛还能比我那天更痛吗?”
将原本插在鬓间用来固定发髻的簪子取下,眼疾手快地刺下,黑褐色的粘稠血液并未喷溅而是缓慢地流淌直到流出来的血液逐渐变成正常的暗红色流速才开始加快。
“我会帮你,但是不是无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