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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彦一身白衣,除了腰间一条玉带外别无华贵的饰物,容颜清素的样貌令人无法忽视,踏着相府光滑如镜的水墨大理石地面,向相府的主室走去。
进了司空浩的房间,子彦大步踏前地走上前向司空浩和司空成轩行礼,“臣拜见陛下,拜见司空大人。”
司空浩看见子彦到来,笑道:“哟,子彦呀,你可别再称呼我大人了,我现在就是一介平民,还算什么大人......”
“平身吧!”司空浩话还没说完,便被司空成轩打断了。
子彦笑道:“司空大人说笑了,大人在在下心中永远是在下的前辈,家父对大人也是十分敬仰!”
司空成轩笑道:“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今日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司空浩啐道:“嘿,你这孩子......”
随后,司空成轩将那封密诏以及宇文泽死于金蝎门之毒的事,还有他和司空浩对这件事的推测,都简略地告诉了子彦。
子彦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告诉微臣这些事,是想让微臣做些什么?”
“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是,陛下!”子彦说道,“此事十有八九如陛下和司空大人判断的那样,甚至有可能连谭池也是他们的人,此乃阳谋也!”
司空成轩说道:“这里没外人,说下去!”
子彦:“可否借相府笔墨纸砚一用?”
“当然,尽管用!”司空浩说道。
“张恒,尚书令文渊还有王景,他们其中定有人也参与了此事,此三人在朝中有足够的威望和势力,欲办此事至少有他们三人中一人的支持。”说罢,子彦拿起了桌案上的墨和砚台,开始磨墨。
“他们先让宇文泽借助中书令的身份,从宫中偷来密诏用的黑色卷轴和墨,以及陛下的一些字迹,然后将其交给京兆尹刘尚,让刘尚模仿陛下的字迹写出密诏,以假乱真。”子彦打开了桌案上的一张宣纸,然后开始提笔在纸上写东西。
“如果谭池是他们的人的话,宇文泽假传密诏,谭池假装追杀林嘉延,借此以假乱真来栽赃陛下,最后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再用金蝎门剧毒毒杀宇文泽,当然,也可能是宇文泽自杀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陷害陛下。”
“倘若谭池是他们的人,那皇后李氏为何会被追杀?他们当初不是赞成让李氏垂帘听政?如若真如你所说,他们这招如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损俱损啊!”司空成轩问道。
子彦的笔并没有停,他继续说道:“所以微臣说了,只是可能。也有可能他们在朝堂之上赞成李氏垂帘听政的时候就想到此计策了,李氏并不懂政事,即使死了也并不影响他们的政治需求,还会让林嘉延恨足了陛下!”
“还有一点,他们选择在大将军司空浩回来时策划此事也有离间之意,一是等大将军回京后下手,为了让陛下误以为此事是司空大人和大将军联手所为,二是用金蝎门之毒毒杀中书令,用金蝎门剧毒只是因为金蝎门门主是司空大人的下属,这样便可让陛下和众人认为是司空大人杀人灭口,让陛下与大将军和司空大人之间产生隔阂。”子彦继续说道。
“陛下应该也知道,没了司空大人和大将军,陛下这个位置坐不稳的。”说完,子彦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了桌案上的宣纸,纸上写着的,文渊,张恒,王景,谭池,宇文泽等人为何这样做的动机和理由。
“也就是说,李氏从一开始就是他们必将牺牲掉的棋子,这样所为也让朕得罪了整个李氏家族。”司空成轩说道,“至于谭池......”
“谭池本就和文渊是好友,此事并不奇怪。”子彦说道。
“可当时他完全可以率兵阻止朕登基继位啊,当时大将军并没赶来,他若真与文渊一伙反对朕,那时完全可以奋力一搏。”司空成轩说道。
“家父是大梁太尉,也可以调动兵权,谭池若真要率兵阻拦,也未必拦得住,一旦拦不住,事后必死无疑!”
“现在这样他不也是必死无疑?”司空成轩说道。
“子彦呀,我觉得谭池应该不会是他们的人,他或许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许久没说话的司空浩突然开口说道。
“司空大人能否详细说明?”子彦说道。
“都说了别叫我大人,称呼我伯父便可!”司空浩无奈地说道。
“谭池此人贪生怕死,生性懦弱,能当上兵部尚书不仅是因为他深得先帝信任,也是因为先帝的宣妃的他的外甥女,当时宣妃极其受宠,所以陛下才将本来是兵部侍郎的谭池提拔为尚书。”司空浩说道,他在官场二十多年,看人自然比二十出头的子彦要准。
司空成轩说道:“朕今日也近距离接触了他,此人生性懦弱,实乃墙头草,朕不认为他有胆魄干出如此之事,在天牢中,他还提醒朕要慎用曲鸣王景和文渊,不要过快地给予他们权力,而且还跟朕提起了一个人,说此人才可能是幕后黑手。”
“何人?”
“镇安刺史,林锟远!”
“陛下,如若文渊等人干此事是为了林锟远,那林嘉延昨夜必死无疑,此事完全就是谭池混淆是非,企图扰乱陛下的思绪和判断,而且生性懦弱是可以装出来的。”
子彦接着说道:“谭池的外甥女萱妃,为先帝诞下一女,今年三岁,若李皇后死了,林嘉延侥幸逃生,那垂帘听政的或许就是萱妃了,萱妃父亲是方城刺史,所以她也略懂政事,若林嘉延继位后,她垂帘听政名正言顺,而且若林嘉延为帝,那她和先帝的女儿必然比现在陛下为君时更受重视。”
“贤侄认为谭池那种人会为了自己的外甥女赌上身家性命?”司空浩问道,显然他不赞成子彦的想法。
子彦答道:“或许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的老朋友文渊了吧,他能做的就是在牢中扰乱陛下思绪,把祸水泼在南部的镇安刺史林锟远身上,不出所料的话,文渊下一步必有大动作,大到要与百官一起指责陛下,甚至......”
“甚至什么?”
“废帝!”
“放肆,他们凭什么?”司空成轩怒道。
子彦说道:“有陛下字迹的密诏,身中金蝎门之毒身死的前任中书令宇文泽,到时候谭池再一改口供反咬一口,让百官和天下百姓对陛下寒心这些足够了。”
“先不论此事是何人在幕后指使,也不追究这件事完成后究竟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破局,子彦的话有道理,那封密诏陛下你就没法反驳,到时候再来一个替死鬼说自己是毒宗金蝎门弟子,是我指使他刺杀中书令杀人灭口,一个冷血无情刚上任就刺杀先帝长子和前任皇后的外姓君王如何得天下九州的民心?”司空浩沉吟了片刻,说道。
“伯父所言极是,所以我们应当尽快破局。他们此次用的是阳谋,即使我们知道他们的手法也很难破局。”
“朕知道,阴谋和阳谋的区别就在于此,阴谋见不得光,只要将其动机和手法揭穿阴谋不攻自破,阳谋非也,阳谋就是他们光明正大的挖个坑让朕跳,朕明知道前方是陷阱,可朕只能往前,朕没有退路,且别无选择。”
“但是这种程度的阳谋也想废了朕?他们也太小看朕了,朕只要将计就计便可,京兆尹刘尚若模仿朕的字迹,府中必藏有朕写的东西。”
“陛下,刘尚一定写完都烧了。”子彦提醒道。
“朕知道,只要在他府中放几份朕写的东西不就好了?到时便找个借口,让都察院怀疑到京兆尹身上,命其查封刘府,一旦查到刘府里有朕的文书和字迹,便可定罪。”
“陛下准备让何人去刘府放置陛下的文书,毒宗金蝎门那边现在并不可靠了,不知陛下心中除了金蝎门弟子可还有其他人选?”司空浩思虑了片刻,问道。
子彦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微臣有一人举荐。”
“贤侄请讲!”。
司空成轩笑了笑,说道:“朕知道你想举荐谁,是那个人吗?”
“没错,正是剑道洛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