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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贤办完了衙门里的事儿,便火急火燎的往家赶。
才刚到衙门口儿,就被一青衣少年拉着躲到了旁边的巷子里。
张贤一怔,来人是张说的次子张垍,这家伙是张贤拜师之后才来到钦州的,年龄虚长张贤一岁。与哥哥张均不同,张垍性格耿直洒脱,喜好吟诗作对,行事不拘一格,道有几分桀骜不驯的味道。
“二哥为何如此慌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张贤见他深色慌张,心中疑惑道。
“虚!”张垍探头看了看巷子外面,没发现什么异常,才转身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用弹弓打鸟时,失手把赵知府那老头给误伤了。”
张贤此刻才注意到,他手中里的弹弓,说起来这弹弓还是他为了打发张均做出来的,材料也很简单动物筋加树杈,除了拉起来费力些也没啥大毛病,自此以后张贤倒是清净了不少,可其他人就遭殃了,可这二位公子身份摆在那儿,没谁敢为了这点小事去找刺史大人告状。
张贤拧着眉,道:“二位兄长以后还是不要在城里玩弹弓,伤了人终归不好!要是知府大人去找夫子告状,兄长怕是又要挨揍了。”
“放心!那老头没看到我,不然我还跑甚子!。”张垍无所谓道。
……
张贤嘴角一抽,我说的重点是这个?
“哎!不对啊!人是张二哥你伤的,我跟着躲个甚子?小弟还有正事儿要办呢!就先走一步。”张贤不远与他纠缠,打着哈哈就要离开,这也是没办法的,每次与这二公子在一起准没好事儿。
“哎!如此甚好,为兄与你一同前往,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儿,贤弟也可以帮为兄作证!”张垍笑眯眯的望着张贤道。
张贤嘴角一抽,道:“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说了又不是多大点事儿。”张垍一边说一边就要拉着张贤走。
“这……”张贤感觉不妥,正要说话,却被张垍打断道:“哎呀!你要相信为兄,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与大哥可从未把你当做外人,难道贤弟连这点事儿都不肯帮助为兄?”
……
又是这招!张贤一阵无语,这两年兄弟俩确实对他不错,但受他们牵连挨揍的次数也没见少过,尤其这家伙来了以后。
倒也不是张贤不知进退,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软磨硬泡,谁叫自己心软呢,还好这两兄弟惹事儿很有分寸,顶多受点皮肉之苦,不然他也不敢接啊。
“希望如兄长所说!”张贤无奈的苦笑道。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好兄弟!”张垍眼睛一亮,拍着他的肩膀道:“不过你脸怎么了?”
“你爹揍的!”张贤自然不会把自己找虐的事情说出来,便随口应付道。
张垍一脸好奇,道:“怎么回事?”
“我本来想耍几招枪法,逗你爹乐呵乐呵,却不想你爹当真了,非要亲自指点我一下,结果就这样喽!”张贤有些郁闷道。
“哈哈!活该!拍马屁拍被马踢了不是?”张垍哈哈大笑道:“不过我爹会功夫?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少来,你会有不知道?”
“以前确实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张垍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张贤哼了一声,眯着眼睛道:“你刚刚说我拍马屁被马踢了?”
张垍一愣,道:“难道不是?”
张贤微笑,道:“是!不过我要是去告诉你爹,你把他比作马,你猜会怎样?”
张垍一听,面色巨变,连忙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贤弟莫要乱说,什么时候把我爹比作马了?”
“就刚刚。”
“那不过是一句戏言!不足为信。”
“那好吧!就看看到时候你爹是信我还是信你。”
“别啊!兄弟,你这不是把为兄往死里逼啊!”张垍一脸哀求道。
张贤一脸得意,道:“那兄长还敢取笑小弟否?”
张垍急忙摇头道:“不敢,不敢,还望贤弟高抬贵手啊!”
张贤哼了一声,看着张垍那副贱贱的模样,忍不住说了句:“好吧!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再送兄长四个字,乐极生悲。”
“是,是,是,贤弟说的都对。”张垍自然不愿意纠缠在这个话题上,陪笑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张贤叹了口气,道:“集雅楼的王老板说我家酒好,所以找我父亲商议,想用他城外的那间入股与我家合作,我寻思着这主意不错,就想着现在去找王老板再商议一下。”
“你家的酒确实不错,尤其那果酒,让为兄念念不忘啊!”张垍说完不由咋咋嘴巴。
“兄长何须如此,想喝与小弟说便是,管……额!送兄长一坛又有何妨!”
张贤原本准备豪迈一把的,可突然想起眼前这青年酒量惊人,要是管够的话,他家哪点产量怕是剩不下多少了,所以急忙改口。
“哎!我说你也忒小气了,咱们这般交情,一坛你也拿得出手?”张垍有些不满道。
“怎么?嫌少?”张贤瞪了他一眼道:“我家那些扯皮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母亲现在可全指着这门生意呢,要是我松了口让你可以随意祸祸他们的酒,我还不被二老念道死啊。”
“哎!我怎么就祸祸了?你家十天半个月的就出一大缸酒,还在乎让我多喝那么一点?”张垍辩解道。
张贤也不示弱,哼了一声道:“多喝一点?你喝起来那是多喝一点?半年前你家宴请知府衙门的那次,兄长凭一己之力就灌趴下了人家几十号人的事儿,小弟可都历历在目,现在衙门里谁不知道,刺史大人家的二公子是海量!”
张垍面色一红,但嘴上却不承认道:“怎么会!那次……那次是意外!对!就是意外。”
张贤嘁了一声,道:“照兄长这么说,何大人家那次也是意外喽!”
“这……”
“兄长可知,你走以后何大人可是心疼了好久呢!”
“那是……哎!不对啊!咱们说的是你与我只间的事儿,你提那些陈年旧事干嘛!”张垍有些耍赖道。
张贤白了他一眼,道:“就一坛,不要拉倒,我拿出去多卖十几两银子呢!”
“一坛就一坛吧!”张垍手臂搭在张贤的肩膀上道:“不过我要最大的那种坛子。”
“你……”
“哎!这你都不答应,可就别怪为兄去你家后院儿里安家啦!”
张贤气结,只是又拿着没脸没皮的家伙没办,只能愤愤的丢开他的手臂,道:“成交!喝不死你。”
“那我们可说好啦!”
张贤没有回答,加快脚步往往集雅楼的方向走去,深怕在跟他聊下去会当场暴走。
……
聚雅楼位于东门,因为是去水运码头的出入口,人流量自然十分庞大,也是钦州城屈指可数的黄金地段,但也因为人流大,鱼龙混杂,所以这里的开设的堵坊,青楼也是最多的,一直都是衙门重点看护的地方,张贤家教甚严,故而很少有机会来这里闲逛。
“也没有父母亲说的那般不堪入目。”张贤暗自嘀咕道,至少他们走到聚雅楼门口,没有看到什么不和谐的事儿。
“嗯?”张垍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张贤没有理他,进门与掌柜的说明来意,显然他的运气不错,未等多时,王老板便抖着身上的肥肉从楼上走了下来,道:“二位是来谈生意的?”
张贤微微拱手,道:“在下张贤,冒昧来访,还请王老板海涵。”
王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不满道:“你家大人也太没诚意了,几百两银子的事儿,让贤公子来谈,未免太过儿戏!”
张贤行事低调,除了衙门里和比较亲密的人外,很少有人之道他这两年的事情,只当他还是传闻中的那副模样,自然少了几分客气。
张贤微微一笑,并未在意,倒是一旁的张垍对王老板的话十分不满,自打来到钦州以后,去哪儿都是被人吹捧的对象,何时听过这般刺耳的话,当下便怒道:“死胖子怎么说话呢?”
王老板在钦州经营多年,就连衙门都要予他三分薄面,一听此言,脸色顿时黑了三分,只是他向来城府极深,而且这少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所以他瞬息间便压下了怒意,道:“这位公子好生眼熟,还未请教。”
张垍哼了一声,道:“本少爷张垍。”
王老板面色一僵,随即摔了自己一巴掌,那张肉脸如同盛开的菊花一般,笑道:“原来是刺史大人家的二公子!哎!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这里人声混杂,还请公子楼上一叙,小人安排些酒菜,就当给二位公子赔罪。”
张垍嗯了一声,得意的朝张贤眨了眨眼睛,接下来事情就变成了王老板当方面吹捧咋们张二公子喽!
张贤翻了白了他一眼,心里有些郁闷的吐槽道:“到底是你来谈生意,还是我来谈生意!?”
……
眼看夜色渐浓,可这席间的二人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张贤终于忍不住,道:“王老板,您看咋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的事儿?”
“是!是!是!您看小人这记性,一高兴险些把正事儿忘了,还望贤公子莫怪。”王老板在酒席间,早就从张二少爷口中把张贤的事儿打听清楚了,所以他对张贤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张贤摆摆手,开门见山道:“客套话就免了吧!城外的那间,不知您准备折几成份子?”
王老板沉吟一阵,伸出四根胖乎乎的手指道:“您看折四成如何?”
张贤微微皱眉,据他父亲所说,王老板的那间颇具规模,人员也很齐全,而且都是熟手,只要稍微改造一下,就可以正常运转,虽说地方稍微偏远了些,但怎么算也不止四层的份子。
见张贤不说话,王老板又收回了一根手指,道:“贤公子要是觉得不妥,三层也是可以商量的。”
张贤摸了摸嘴皮上刚长出来不久的绒须,道:“您这……似乎有些吃亏啊!”
王老板嘿嘿一笑,道:“公子此言差矣!小人本是商贾,亏本的买卖定是不会做的,小人如此让利,必然也有相应的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只供应我一家。”
“恕我直言,单凭您一家聚雅楼不太现实。”
“为何?”
张贤有些古怪的望着王老板道:“您可估算过,如果正式投入生产后,每年的产量几何?”
王老板呵呵一笑,十分自信的道:“小人粗略估计每年大约3000坛左右。”
张贤把玩着酒壶的盖子,微微摇头笑而不语,虽然他这套酿酒的器具和工艺只是抄袭后世乡村的技术,但放在这里也是最顶尖的技术,最紧要的是它简单,稳定,经得起岁月长河的考验。
“公子觉得小人估算的不对?”王老板微微皱眉疑惑道。
“不对!”
“那公子觉得应该是多少?”
“最少也该有5000坛左右吧!”
“不可能!我那一年也才能产酒2000坛左右,公子家的技术再好,也不可能番出那么多倍!”王老板眉头一立,有些不悦道。
“王老板稍安勿躁。”张贤呵呵一笑,解释道:“依照您丰富的经验,正常情况您的估算确实很准确,可您估错了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我家那套设备的真实效率。”
“此话怎讲?”
“您也想必也清楚,酿酒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目前我家院儿里的那套设备,也就我父亲大人和他临时挑选的三四个长工而已。”
王老板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张贤话中的意思,他低着头,肥胖的手掌不停的揉搓着腰间的玉佩,道:“真的能产5000坛?”
张贤微微点头,道:“按照您现在的人力计算,只会多不会少,但前提是粮食要跟得上。”
虽然大唐一直都在扶持农桑,但粮食供给始终都无法保证,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大唐人多呢!
王老板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玉佩道:“粮食和销路公子公子不必担心,小人自有门路,可公子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
张贤看了他一眼,道:“您看这样行不?给您折四成份子,我家占六成,运转全权交由我父亲管理,一年以后如果没有完成产量,我家退您三成份子。”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口说无凭,咱们白纸黑字的写上。”王老板说完便唤人去拿笔墨。
“等等。”张贤见状急忙叫住了这肥胖的中年。
王老板扭头看了他一眼,道:“公子莫不是反悔了?”
张贤微微摇头,道:“反悔倒是没有,只是您要独家供货,我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出售酒水利润我要一成。”
“公子,您过分了!”
“不不不,一点都不过分,咱家的酒能值几个钱儿,小子心里还是有数的。”
王老板顿时脸就黑了,他愿意让出那么多酒厂的份子,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看中这酒的利润,想着只要垄断了酒厂的出路,以后赚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可如今眼前这少年张口便要一成,让他如何不气。
王老板从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一眼,又看了看旁边事不关己的张垍,思量一番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张贤心中有些可惜,咱们的刺史大人过几日便要回京了,只怕这胖子的如意算盘敲不响了。
……
双方签字画押后,张贤与张垍二人便高高兴兴的告辞回家,只是没想到刚踏出聚雅楼,张贤就傻眼了。
整条大街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街边随处都可以看到忙碌的摊贩,似乎夜幕来临对这里没有丝毫的影响,反而比白天还要繁华。空气中总是泛着淡淡的胭脂味,不远处的小楼上一排排花着招展的少女正在吆喝着来往的人,充满诱惑。
张贤扭头看着张垍,却发现这家伙也两眼放光的望着自己,道:“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回家!”张贤果断的回道,说着就要离开。身为男人要说他不想逛,那是假话,但他害怕自己经不起诱惑,虽说他心里年龄也不小了,但这阵仗根本就没有见过。
“别啊!来到这里看都不看一下,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自己了!”张垍急忙拉住他道。
张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把持不住做了不该做的事儿,你就要对不起你的屁股。”
张垍脖子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可眼神依旧不肯离开小楼上的姑娘,如同着魔一般喃喃道:“咱们就看看,应该不会怎样!”。
张贤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一把拉住他就走,可没走多远又看的景象有过之而无不及,最过分的是楼下居然还有几个留着络腮胡的彪形大汉在门口拉客。
张贤浑身一哆嗦,想都没想就拉着张垍往旁边的巷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