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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平静的寒假过去了,开学归来。
而周寅对此的回答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左清蘅便是更没了辙,也收敛了很多。
两个人的接触也一如往常,同班同学也没有看出任何异样。大家还都以为,两个人大概是因为上次程颖的事情在避嫌,以免又被教导主任叫去训话。
左清蘅还是跟唐钰走得近,唐钰跟周寅关系最好,让大家以为他们二人关系真的很不错。
但是久而久之,事情传的范围越来越广,真相也就越来越近。
慢慢地,人群里开始传出左清蘅倒追周寅的八卦,这不是重点,毕竟在公共场合也从来都是左清蘅主动在曝露她和周寅的关系非比寻常。
还有更难听的,那就是周寅拒绝了左清蘅的表白,左清蘅恼羞成怒,转而奔向唐钰的怀抱。
话说起来,这并不是没根据。
当天在包间,没有任何同班同学走出来关注两个人的谈话,随后两个人都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
大家也是凭着想象猜测。
但是确实有两个他班女生,正好当天在同样的地方跟朋友聚会。也恰巧就听到了周寅那两句话。
初一下的一天,佟童上午还在上班,接到曹老师的电话,说是周寅参与聚众斗殴,需要家长协助处理。
佟童心一惊,周寅小时候在学校捣蛋,打架搞破坏不遵守纪律是常事,她从来都不觉得周寅是乖孩子。
但到了初中,好像他成熟了很多,很少跟那些混混一起做什么出格的事,她一直还欣慰的不行。
到了学校,年级组里聚集了几对家长和学生,周寅果真就随意的靠墙站在一边。佟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拽着他到班主任跟前。
“曹老师,真是又给您添麻烦了。”
“哎,主要是不是给我们添麻烦啊,我们也是希望学生在学校能够好好发展。这次的事对方家长必须问责,只能把你叫来谈谈怎么办。”
其实佟童一进屋就觉得事情不小,她扭头问周寅,“又惹什么事了,闹这么大怎么跟你爸爸交代。”
后者撇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交代什么,他又不管。”
“不管怎么样,跟老师表个态吧,态度得诚恳。”
后者只抬着头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佟童见他不知道为什么拧巴的脾气上来了,只好跟老师道歉了,把他拉到一边。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不要每次让我抓瞎啊。为什么跟人打架。”佟童急的问了好几个什么,为什么。
周寅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他酝酿怎么陈述的时候,唐少爷这个始作俑者出现了。
“姐姐。”
佟童扭头,发现是唐钰,只是应了一声。实在没有心思管其他的。
“姐姐,你别怪他,他也是为我,怕我被人打。”唐钰替他解释。
佟童瞧这俩人,一个沉默一个顶罪,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上课铃响,周寅回教室。
曹老师这才把事情始末交代清楚,不过给的是挨打的那个男同学的叙述版本。
事实是这样的。
左清蘅追周寅而不得,让有些好事儿的女生传的变了味儿。她人漂亮,家里条件又好,加上性格有些孤傲,看不惯她的人很多。传出去的话就更加难听。
正好有那么几个曾经追求左清蘅而被她拒绝的小痞子心有不甘,几个人窝在一处,不怀好意的编排整个事件,说的话毫无边际,而且下流,不巧就被路过的唐钰听到。
周寅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一向和善的唐钰揪着一个男生的衣领挥着拳头。
他一向不爱管闲事,但那是唐大少,又不是别人。
他自己练过散打的,而且师承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师,但从来不会恃强欺弱。
练武只为强身健体,又不为打架,所以连唐钰都不知道他还会这套。那边自己挨着打,还惨叫着“周寅你真牛逼。”
一个十分敬业的粉丝。
其实力道他掌握的很合适,没什么后遗症。但是对方家长喋喋不休就要一个交代。
因为该男生的叙述跟事实中心思想有那么点出入。该版本说,周寅和唐钰因一女生喜欢谁,结果二人争风吃醋,从中劝解卷入斗争。
他之所以敢这么大胆编排整个事件,因为从老师口里知道,周寅和唐钰,谁都不开口讲打架的经过,大概是为了保护某人吧,
这下佟童了解了事情经过,气不打一出来。
入学没一年,两次都是跟小姑娘牵扯不清被叫家长。
她只好打给周年绍,对方也不接听电话,她也实在没别的办法,不想为这件事还去麻烦两个老人。
唐钰父亲身份特殊,最后还是唐钰大姨妈,c市教育局局长低调出面,事件得以平息。
唐钰一心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是人受伤是周寅打得,两个人都逃脱不了警告的处分。只不过大姨妈通过运作,希望只是通报一下,学籍上就不再记录这浓墨重彩的一笔,真算是权力的力量吧。
事情到解决都已经放学,周寅就着佟童的车回家了。
临走,唐钰还给他使眼色,让他嘴甜一点。因为小姐姐表情真的非常的不好。
路上俩人谁也没开口,都快到家了,他觉得气氛太冷,想缓和一下。
“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佟童心里憋闷,但也不好不回话。照平时,她一定把家里食材能做出来的报几个给他让他自己选。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你做的我都爱吃。”这么明显的讨好,她听得出来啊。
回家必经一段林荫路,车少安静,她靠右停了车。
“周寅。”少年侧过头。“你爸常年不在家,我对你几年来,算是,尽心尽力吧。怕你对我身份敏感,我不敢说一句重话。”
“你……”
“我是不是有时候太纵容你了,让你觉得我没有长辈的样子,没有威信,你可以不听我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周寅急于解释,但被她抬手打断。
“你爸总说无所谓,不用管,你都懂,没事儿让我少操心。可现在照顾你的人是我,你出了任何问题我责任重大,你懂不懂。”她说着说着语气就有点急了,整个下午憋着的火在找一个发泄的渠道。
“我懂。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有分寸,我……”
“可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在想什么,第一次第二次我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过程。你还小,很多事自己也把控不了。我不求你废寝忘食的学习,但是为女孩子打架这种事,你,你让我怎么说。”她好像也不懂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这种事要怎么去引导。
“整件事不是你想的那种,那男的说话太难听唐钰才动的手。”他思索着怎么解释给她听。
“那是不是为了一个小姑娘。上次我不好意思说你。小孩子这种事很正常。但总归打架这种行为,结果可大可小。我只希望你顺顺利利的高中毕业,我也算完成任务。行吗。”佟童抬着眉问他,甚至有点恳求。
“你的意思就是高中毕业就不再负责了?”抓住这个重点。
“不是,我是说你成人了,自己可以对自己行为负责了。”
“行,怎么不行。你纵容我,可我哪次没有听你的。”他把座椅扶手抬上去,倾过身,扯过她胳膊,“我听话,你也别生气了,你下午表情有点吓到我了。”
任外人,谁都没有见过周寅这副谄媚的模样。
佟童抬起胳膊,手推了下他的额头,让他坐回原位,“切,你从小就是小魔头,你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