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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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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快马赶到王爷府邸,禀报了门口侍卫,就匆匆进入邸府找老太监。刚入邸府的就看到了飞羽骑手在府邸中严密布防,知道这已经是公主暂住后,微微一笑。快步进入了老太监待的院落之中,“哦,这么说殿下已经准备好了?”老太监嘬了一口茶,微笑道“看来殿下对百姓还是干了件实事啊,回去定要和陛下好好道道。”
  “是,殿下在京城之中就已经在百姓之中有美名了。”林宇俯首作揖道“殿下说,请内侍自己断决,不知这是何意?”
  “呵呵,说来也算是一桩好事。”老太监笑着回道“这北周公主听说城中百姓伤亡惨重,本着善良之心。想去参加殿下举行的祭奠仪式。”
  “什么?”林宇吃了一惊,也难怪。在他心中,公主都是金枝玉叶,娇贵无比。就但论西楚皇室公主,虽不是陛下嫡出,但在京城之中,就有十几个公主。均是赵陵的表姐姐或表妹妹,除了嫡出三位皇子在西京百姓中还有点名声之外,其余皇子公主皆是刁蛮任性之辈,所幸有祖宗规矩来约束皇室子孙,不得欺行霸市,烧杀百姓,凡犯者贬为庶民。另不少皇子公主不敢越雷池一步。今日不是老太监说起此事,打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这北周公主来祭奠亡灵,何况还身在异国!这如何不让人肃然起敬。
  林宇挺了挺身板,“但请车内侍断决。”老太监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位公主的作派又征服了一个人。“那好,公主出行之事,你与莱卡共同担保。咱家去请北周公主。”
  “职下领命”当即转身退出房中,找莱卡商量去了。老太监心中微微有点害怕,越是像北周公主这样纯粹的人,越受人尊重和敬爱。真的担心在西京,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叹了一口,收拾整理了一下衣装。转身快步去了公主休息的院落中。
  在城防营校场中的百姓每人身着素衣,手中拿着一叠黄纸,这是祭奠亡灵专用的黄纸。场中有一座高二丈八尺的三足青铜大鼎,火炭炙烤着大鼎,里面刚宰杀的六头肥猪正在煮沸。
  时时从鼎中传来阵阵肉糜香味,那是专门祭奠完成后每人都能分到一口的祭奠供品。大鼎正后面是一高台架构,上面供着整只三牲六畜,两展大旗斜插在旁。上面白布黑字大大写着“奠礼”,另一展大旗写着“归位”三座香炉呈品字形摆放,整体肃穆庄严。在离大鼎前五丈场地中,十多个祭奠盆,盆中堆满了黄纸,这是每位百姓投放黄纸的专供场所。
  在场中左右两侧,两座高台赫然矗立。其中右边的一座高台站满了崇阳官员,每人一台案几,特别是段德翼,安劲,段蓝,安囊等人更是身披麻衣,在袖臂上系这一根黑色布条。
  每人矗立在自己案几旁,没人下座,好像在默默祈祷着。在左边的另一座高台,就显得无比寂静,甲卫分散站在四角,台中央只摆放着一台案几。与段德翼他们相比,却显出了来这座高台来人的尊贵身份。赵陵缓步而来,脱去了平日的王袍。改穿一身白色的儒衫,腰间吊着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那是孙皇后留给赵陵的玉佩。脚踏百层白布鞋,轻盈俊逸。
  手持一把一尺来长的白色戒尺,按礼制,凡祭司者均持一把尺,这把尺是天地与亡灵沟通之尺,名曰“通天尺”用在祭礼之上,用于亡灵沟通,引导亡灵去极乐天堂的重要工具。持尺登上祭奠高台,闭眼矗立在那里,久久不动。“殿下竟然率先沟通亡灵?”安劲视力极好,待看清后,对着众人喊道。“殿下,。。”段德翼看清之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喧闹的众人都被赵陵这个举动感染了。当下默不作声,随着赵陵闭眼矗立。在祭司仪式上,还没正式开始前,就可以提前持尺跟亡灵沟通。但要是提前沟通,那就需要损耗自己的精力来达到沟通目的,所以祭司的人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因为这种提前仪式可有可无。来用自已的精力来提前沟通,是划不来的。正因为做了这件事,才让城防营校场之上鸦雀无声,众人都等着赵陵能否完成沟通,虽然可以照样正常进行,这对之后的仪式可谓是锦上添花。但是,一旦失败,那么在之后的沟通亡灵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阻碍。
  良久,赵陵缓缓睁开,微微一笑,点头向众人示意了一下,“嗷呼,”众人顿时欢呼起来,显然是沟通成功了。赵陵立在高台,看着欢呼的众人。
  转头向崇阳一众高官点头示意,这一点头,高台上一众人纷纷向赵陵作揖,赵陵知道,在以后,这些人都是崇阳这个大后方的中坚力量,微微笑起来,看来自己提前沟通亡灵换来了他们尊敬,此时全然不顾自己那已被汗水浸透的儒衫。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尖细嗓音传来“北周国凤灵公主到。”众人一惊,齐齐看去。那辆华丽马车徐徐而来,林宇和莱卡策马走在前面领路,马车旁是老太监和十名侍女,三百飞羽骑与五百禁卫军分护两侧,紧随马车缓缓步来。
  城中百姓们怎能不震惊,虽然知道北周公主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出于安全考虑。一直在城外驻扎,如今公主动跑过来祭奠亡灵,这说明了什么?
  百姓狂热了,纷纷让道在一旁,看着马车琳琳从他们身边走过。一个个高声呼喊“公主殿下千岁。”段德翼,安劲等人也吃惊不小,在去他们营中也只匆匆一瞥营帐和车马,如今更是历历在目,没想到殿下说的人物竟然是公主殿下,众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大荣耀。
  马车停在左侧高台下,赵陵微笑朗声道“靖阳王、阳关司马兼崇阳司马赵陵恭迎风灵公主,还请凤灵公主移步高台,祭奠仪式就要开始了。”
  车旁侍女赶紧伺候公主下车,只见一只素手搭着侍女胳膊缓缓下车,那头戴凤冠,垂面的黑色面纱的女子落下了地。瞬间如同天仙下凡般光彩夺目,华丽的赤色棱角凤衣显现出了她应有的身姿,举手抬足间那般夺人心魄。周围百姓惊呼一声,“公主殿下真如同仙女一般啊。”在右侧一众人,面对左侧高台,一切尽收眼底。当看到公主缓缓下车,齐齐倒吸了一口气。
  纷纷忘了要讲恭迎二字,这另老太监甚是尴尬,没想到这公主魅力如此巨大,今天的主题是祭奠亡灵,可不能让公主夺了风头,当下疾呼“还不快恭迎公主殿下登台?”右侧高台一众高官这才惶醒过来,一众人冲着台下公主作揖“请凤灵公主殿下登台。”
  凤灵公主看着周围人纷纷失态,面纱下露出了一牙微笑。此时,一阵清风拂过,正好将黑色面纱微微翘起一角。周围人刚好看到那光洁的脖颈上,勾勒出下巴那惊人的弧度,连同嘴角弧度都是那么磬人心脾,一排洁白牙齿若隐若现在红润嘴唇中,让人不禁遐想。周围百姓此时兴奋高呼“请凤灵公主殿下登台。”老太监并没有见过公主全貌,哪怕是在邸府中,公主也不曾摘下面纱。如今就站在公主身旁,看到脸角的他如何不惊!老太监心中直呼“能见如此美人,倾国倾城。此生无憾也!”
  赵陵怎么也没想到这凤灵公主竟会有如此气质,就连举手抬足间都显得仙韵十足。怔怔在高台之上看着公主缓步落入高台,才缓过神来。“世间竟会有如此女子?”赵陵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事实摆在眼前。
  现在的他都感觉举行仪式有点多余,周围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凤灵公主身上,赵陵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奈,使劲摇了摇头。看向老太监眼神交汇了一下,老太监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转过头看着众人,尖声道。“祭奠仪式开始。”
  周围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赵陵定了定神,手持“通天尺”朗声对天高呼“天道浩浩,呜呼哀哉,斯人忽失,心痛也,灵魂飘忽不归,悲痛也。靖阳王陵请众灵归位,享极乐世界也。”附身向下拜去。“请众灵魂归位,享极乐世界也。”众人高声呼喊,十来个花衣祭礼人纷纷上台,在台上又跳又唱,好不热闹。
  “一请”祭礼人看时间差不多了,高喊一声。赵陵手持“通天尺”拜下去。众人跟着拜下。
  “二请”祭礼人又喊了一声,赵陵转身点燃了三座呈品字形的香炉。香烟寥寥升起,直冲天际,逐渐散发开来。众人闻到了这若有若无的香味,纷纷又拜了下去。
  “三请”祭礼人喊完后,随后台上十多位祭礼人纷纷下台,手持火把,一人一个点燃了早在场中摆放着的祭盆。“众百姓祭奠。”众人面目庄严,自发排队,将手中赴的黄纸一踏踏扔进了祭盆。一时间,场中火光大盛。段德翼,安劲俩人并肩而立,看着那十多个祭盆中那熊熊火焰,面色阴沉,均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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