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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崇阳城中除正常巡视外,均已熄灭灯火,百姓更是早早睡去。今日可谓是大家皆大欢喜,怎能不喜?多少天的封锁,迫使城门外商贾、士子各色人物无法正常入城。
而如今,东西城门外集市早已散去,而飞羽骑营帐却是灯火通明,骑手分成两班连倒,整个营帐中紧张严肃。在大营帐中,飞羽骑将莱卡,副将瑞岭和几名飞羽骑领将聚集在营帐之中。案几上摆着一柄短剑,一张信件。副将瑞岭摇了摇脑袋,虽然喝了解酒汤,但还是架不住这西楚酒的后劲。
“各位,咱们认识的这位西楚皇子不可小觑啊。”莱卡端着碗又喝了一碗解酒汤。“明面上我们帮他们追拿囚犯,但暗地里却指挥亲卫去真正搜捕二公主他们。如果不是这柄短剑和剑中暗藏的书信,那我真的认为二公主他们已经脱离危险。”
“莱将军,现在二公主落入他们手中,我们怎么办?”一名领将愤愤说道“没想到,我们的加入使他们腾出兵力,反而更有利于搜捕。”“莱将军,末将认为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副将瑞岭重新看了一下书信道“二公主是今日被捕的,以我们对二公主了解,赵陵不可能快速突破。所以,二公主成竹在胸,主动保护卫年等人。”
“不错,瑞副将你分析的很好。二公主自小就足智多谋,在崇阳隐藏尽月余,如果不是托思那一队人马了无音信,乱了计划。二公主可能要一直隐藏下去。”莱卡接过瑞岭递给的书信,又重新看了一遍“看来,托思这队人马肯定是覆灭了,二公主在封锁重重的城中无法获得有效信息,只能冒险赌博,却被赵陵盯上。”
“莱将军,不如明天暗中去解救公主?”领将思考了一下道“不行就与卫将军联系,里应外合?”“不行,如今正是敏感时期,大公主还在崇阳,不是在西京。”瑞副将顿了顿“何况,现下城中光兵甲就有数千人马,还是防卫森严,暗中解救等于公然撕破脸皮,不仅二公主没有解救出来,就连我们包括大公主都得被赵陵安上个私通匪贼,导致我们全军覆灭,那就坏事了!”瑞副将环视四周“现在不能攻取,只能智取。”在场众人一惊,冷汗顿时打湿了内衬。莱卡更是低头沉思。一时间,营帐中寂静下来,只有众人那粗重地喘息声。
良久,莱卡率先打破沉默“今日赵陵提出要与他互换二十人飞羽骑。用来狩猎震慑全场。”“什么?”领将怒声道“我们每一位飞羽骑手都是战争杀伐好手,他倒好,用来狩猎?”看着众多领将愤愤不平道“本将思量很久,决定去与赵陵交换。”“什么,将军,不可啊。”领将纷纷对着莱卡道“飞羽骑决然不予纨绔子弟狩猎!”
“胡闹”瑞副将额头青筋暴起,怒道“莱将军是考虑如何将二公主救出,这交换一事,我们可以做些手脚限制。现在这是我们唯一可以用来与赵陵交涉的条件,你们是不是不想救二公主了?”众人一愣,细细品着瑞岭的话。莱卡向众人挥挥手道“众位,现在二公主落在赵陵手中,我们都是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但现在看来,我们错的有点离谱。本将请你们回去好好想一想,由我和瑞副将商议交换事宜。现在你们下去休息吧。”“是,末将领命。”一个个躬身退出了营帐。
“瑞岭,谢谢你了。”莱卡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我还有些私心,这确实是我不对。等这次事办完之后,我就向陛下主动卸去飞羽骑将,由你来担任。”“将军”瑞副将看着彷佛苍老了许多的莱卡道“将莱龙选入交换人员名单中,末将一定支持,但请莱将军不要卸任飞羽骑将,飞羽骑还等着莱将军在北三国攻城掠地呢。”莱卡真诚地看向瑞岭,“瑞岭,谢谢你。此次若救不出公主,我们埋在西楚边陲重要的力量将不复存在,陛下伟大计划就会有一半付之东流。西楚获之,那大公主要将如何下嫁西楚皇太子?所以,要不惜一切救出二公主。”
“莱将军,此事要不要禀报大公主?”瑞副将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水对莱卡道“大公主也算是少有的智慧之人,末将担心大公主那边。。”“嗯,此时正在深夜,不如明早去禀报大公主。我们现在尽快准备交换人员”莱卡握住瑞岭双手道“莱龙那边,我不便露脸,但由你处置。有劳你了,瑞岭。公主那边由我去禀报,看公主作何指示。”“将军放心,将军保全兄弟之情,我定当向莱龙诉说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一定安置好莱龙。另外,末将绝不让他胡作非为。”瑞岭向莱卡正式一礼,转身着手准备交换人员事宜。
次日,还没起床的赵陵接到了老太监的汇报,打着哈气的赵陵听着老太监那尖细嗓音“殿下,老奴昨夜对那位姑娘采取了全面质问,那姑娘也是咬死不肯松口。”
“车阿爸不会用了些宫廷刑法吧?”赵陵疑惑着问道。“殿下你可反复交代老奴,老奴就是想用,这也不敢用呀。老奴用的都是很平常的手段,比方说熬鹰。”老太监阴阴一笑,赵陵打了寒颤。睡意立马消了一半。昨天赵陵无法突破那神秘女子,将这一信息告知了老太监,老太监一听,就明白了,赵陵经常出入烟花娱乐场所或大臣家中。对那些质问犯人和阴暗面龌龊事情经验甚少,当即拍着胸脯说道“此时就交给老奴来办了。”赵陵怕老太监把那女子给弄死了,对老太监道“车阿爸,不要动用那些大刑。”当得知审讯方法为熬鹰时,赵陵松了一口气。虽然晚上不能睡觉,但总比受那些大刑法的要好。来到偏房,映入眼帘的是那女子趴在桌上熟睡姿态。转身和老太监去了邸府亭中,赵陵对身旁的老太监说道“这一夜都不曾有突破?”老太监叹了口气“若是常人,早就招了,这女子是我身平仅见的一个,相当坚硬。老奴想,就是动用大刑,也是宁死不招的那种。”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反正她在我手中,那些匪贼要想救她就等于全部暴露,那还是留着她当诱饵吧。”老太监一笑“殿下,办完此事,老奴最迟明天也就要上京了。殿下在这里耽误时间过长,明天分道扬镳,殿下要快马加鞭赶赴阳关赴任。”赵陵知道离赴任阳关仅剩几天时间,耽误了时辰,那是对皇家的一种挑衅。双眼一红道“车阿爸,明日分别,最不舍的还是你们啊。”老太监眼睛微红。道“殿下,这次北三国联袂而来,背后定然有大国影子。殿下要小心啊。”“嗯,谢谢车阿爸提醒,我会小心的。”赵陵拉着老太监往正厅走去,道“忙了一夜,倒是忘了,我们一起吃早饭。”“哈哈,老奴倒真忘了,这就走。”老太监哈哈一笑,和赵陵一同去了正厅。
等赵陵接到莱卡拜访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赵陵当下欣喜不已,莫非这莱卡同意我的提议了?焦急等候莱卡前来。莱卡一身戎装,见到赵陵后左手压住右肩,躬身道“末将参见靖阳王。”
“哎呀,莱将军客气了。请座。”“谢殿下。”俩人分别坐在首次席上。赵陵见侍女上茶后,道“莱将军此番前来可是答应那交换之事?”一开口莱卡就知道这个纨绔是有多迫不及待,“确实是为此事前来。”莱卡看着赵陵眼睛道“但末将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成全。”
“哈哈,你我两家何必客气,说来听听。”“末将等商议后,觉得殿下这个要求太过偏驳。飞羽骑是战阵杀伐之骑兵,却不是打猎震慑猎场之骑手。还请殿下答应,不要将这飞羽骑手用作专门打猎之用。”
“这个。。”赵陵沉思了一下,“好,本王答应你,交换过后,便作为本王亲卫。”“末将代表那二十名儿郎谢过殿下了。”莱卡躬身对赵陵说道。“末将与其他将领商量后,决定赠予二十飞羽骑给殿下,不需要交换骑兵。”
“什么!”赵陵震惊地站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莱将军,军中无戏言啊”“末将不需要对殿下说谎。”莱卡又躬身对赵陵说道“只需要殿下答应一件事。”赵陵重新坐定。伸手对着莱卡道“莱将军但讲无妨。”莱卡清了清嗓子,道“殿下,这件事说来话长,公主自幼善良温和,这些天崇阳城遭遇让我们帝国公主对城中百姓意外逝去非常心痛,听说殿下要举行祭奠仪式。一来,去城防营同百姓祭奠亡灵,这二嘛,是请殿下寻找邸府以供公主殿下休息,还望殿下成全。毕竟是贵为公主之身,又和贵国皇太子定亲,居住营地多有不便。”莱卡当下把公主意见传递给了赵陵。
“什么?这。。”这会轮到赵陵惊讶了,他知道下嫁公主是不能被生人见到自己的容貌,城防营倒是好办,搭建一台子,让这位公主蒙面祭奠,如今能用邸府只有自己的这座,其他邸府规格太低。但如果自己的邸府给公主提供休息,按礼制,在公主没有下嫁之前,皇室中人不能私下接触公主,当然对这位大哥的妻子,自己的嫂嫂要回避。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赵陵猝不及防。“莱将军,公主是非要祭奠不可吗?”莱卡笑了笑,道“那倒不必,之前城中匪贼纵横,殿下谋划在心,顷刻之间就轻松捉拿城中匪贼,这也是末将在公主面前提了几句。今日正好是殿下对捉拿到的匪贼,来给逝去百姓举行祭奠之日,结果公主善心大甚,既然殿下不想让公主祭奠亡灵,回头末将给公主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