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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道,广州。
这几天来,一场温疫在蔓延。草军士兵接连死亡。他们大多是北方人,适应不了岭南的水土。
黄巢原本的战略是想占据岭南,割据一方。待天下有变,再伺机北上,一统天下。可是如今,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打乱了他的部署。
“大王!再这样耗下去,恐怕我们不战便自溃。”谋士孟楷劝告他。
“那么现在应当如何?”黄巢问道。
孟楷献策:“现值梅雨之际,湘水猛涨。我们可打造大筏,从桂州沿湘水北上。”
黄巢不得不同意这个计策。
乾符六年十月,黄巢自桂州沿湘水北上。接连攻陷永州,洪州。
十月二十三日,草军来到了荆南道潭州城下。
“什么?”潭州刺史李系很是吃惊,“黄巢不是还在广州吗?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守城的将佐皆默然,李系无奈,只好命令闭城不战。
黄巢领军急攻潭州,一日而陷。李系被擒,黄巢命斩之。现在潭州己陷,黄巢谋划下一步便是要进攻江陵。
草军大多数将士可能永远无法忘记江陵这座城,王仙芝就是从此开始了败亡之路……
江陵,荆南节度使牙门。
王铎这今天很是忧心忡仲,江陵现在兵不满万,如何对付黄巢十余万大军。
“王相莫要忧虑。”荆南部将刘汉宏道。
“不忧?”王铎气得直想骂人,“那你给我想出一个让我不忧的办法啊!”
刘汉宏道:“现江陵兵不满万,王相可像去年杨知温求救于李福一样,赴襄阳求救于刘巨容啊!”
“这也不失是一条好计!”王铎遂留刘汉宏守城,自己领一千军去襄阳会合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
刘汉宏原本是想向王铎献此策以求脱身之计,可是如今王铎却留自己守城。他早就听说黄巢杀起当官的人来,绝不手软。“好你个王铎,你怕死老子也怕死!”刘汉宏遂命士卒抢掠江陵百姓财物,逃入深山为盗。在他逃走的那一天,江陵下起了大雪,城中,一具具百姓们的尸体被冻僵横立在街道上……
十一月六日,黄巢至江陵时,江陵已是空城一座。
王铎在襄阳听闻江陵已失,不禁大哭,“我有负陛下之托啊!”遂别刘巨容,自回长安请罪。
黄巢即得江陵,又思取襄阳北上,刘巨容遂与江西招讨使淄州刺史曹全晸合兵,屯兵荆门以待黄巢。
黄巢让孟楷、尚让留守江陵,自率数万军队来取襄阳,以朱温、李系为副将。
“大王,前方有一林。越过此林便可直达襄阳。”传令兵道。
“好。”黄巢身着甲胃,骑马昂首道:“全军加速前进,争取今晚赶到襄阳。”
“大王不可!”朱温急忙制止,“前方林木茂盛,倘若唐军设伏,后果不堪设想。”又问传令兵道:“可还有其他路可通襄阳?”
传令兵道:“有一条驰道,不过走那条路,三天才能到襄阳。”
朱温听后谓黄巢道:“大王还是走驰道吧。”
黄巢怒斥道:“兵贵神速!我之部下,怎可如此胆怯!即便有伏兵,我也不惧!”
黄巢率军直穿梅林。待全军皆在梅林中时,曹全晸领轻骑杀出。
“有埋伏!”李系大喊道:“大王,快撤吧!”
曹全晸领兵杀来,黄巢力战想要逃出梅林。
刚要逃出梅林,梅林入口,刘巨容早率步兵以待。一时,前后夹击。
黄巢被围于万军之中。“天那!王仙芝死于江陵,难道我黄巢也要死于襄阳吗?”
“休伤我主!”朱温率军冲破敌阵,救出黄巢,直逃江陵而去。此次伏击战,黄巢军伤亡巨大,损失惨重。
巢逃到江陵,料唐军必来追击。遂率军东走直赴鄂州而去。
刘巨容、曹全晸光复江陵,曹全晸谓刘巨容道:“今巢军东走,元气大伤。若穷追不舍,则贼不日可破!”
巨容听后大笑,“曹将军不要这般性直。国家总是喜欢亏待我们,有急则抚存将士,不爱官赏,事宁则弃之,或更得罪。不若留贼以为富贵之资。”
曹全晸听完,觉得此言不差。历朝历代,有多少名将落得了个兔死狗烹的结局……
刘曹二人停止追击,使黄巢获得一个喘息的机会。
乾符六年末,黄巢攻陷鄂州。大肆招兵买马,巢军扩充了二十余万人,兵势复振。
逃回长安的荆南节度使,宰相王铎赤裸上身,背负荆条,跪在大明宫含元殿前。
北司宦官们听说王铎跪在外面,纷纷前来围官。他们不会放过南司朝官们任何一个出丑的机会,更为况这王铎是朝官之长,宰相之首。而南司朝官们早己羞红了脸,肃立不言。
田令孜走到王铎身旁,嘲讽道:“王相,天气热,可别把皮给晒裂了!”
“放肆!”被贬为太子宾客的郑畋怒道:“王相即使犯事,也还是宰相,岂容你等阉党相辱。”
“我也没侮辱王相啊!”田令孜的声音阴柔又刺耳,“我这是关心他。”
“你!”郑畋握起拳头想要打向田令孜。
“怎么?”田令孜道:“郑大人还觉得被贬的不够痛快!”
郑畋只好忍了下来。
李儇来到殿前广场,见王铎跪着,便假意问道:“爱卿这是为何?是朕亏待了爱卿吗?”
王铎以头磕地,“臣用人不善,致使江陵落于贼手。望陛下责罚。”
“哼!”李儇突然变脸,将荆条从王铎背上抽下,掷于地上,大怒道:“王相,你不用弄这些花狸狐哨的来糊弄朕!”
王铎的背被荆条上的刺划破,血缓缓流出,“望陛下降罪!”
李儇怒气尚未消:“诏令,贬王铎为太子宾客!”又问诸臣百官道:“诸位爱卿还有何策以御黄巢?”
“陛下!”卢携道:“可命高骈讨之!”
“又是高骈!”李儇不悦,“卢携,朕记得你跟高骈不是亲戚啊!说!你跟高骈是不是内外勾结,欺瞒于朕!”
卢携被吓得急忙跪下,“臣荐高骈非为结党营私,乃是为陛下,为朝廷、为江山、为社稷着想。高骈乃是当朝第一名将,比之于太宗时李靖也毫不为过。此等名将,不用之讨贼,实为可惜!”
李儇听后道:“这个高骈徒爱虚名,不得官职,绝对不受诏令。可是朕已经封他为四面招讨使,让他去最富庶的淮南当节度使。朕已经想不出再封他何职。”
“陛下!”新任宰相豆卢瑑道:“高骈前几日上奏想要盐铁转运使这个职务,陛下可趁此时给他做个顺水人情。”
盐铁转运使主管大唐食盐、铁器专卖。自唐玄宗起,盐铁所占据的税利占大唐全国一年财政收入的一半,盐铁转运使也成为了掌握大唐财权的要职。虽然盐铁转运使冶所设在扬州,但朝廷通常不会将此职与淮南节度使交付于一人。卢携话刚说完,立即遭到了郑畋的斥:“绝对不可!高骈此人,贪而无厌。陛下三思!”
李儇早就听不进去了,自乾符元年登基以来,大事连连。草贼起兵、沙陀叛乱、各地藩镇兵变……
最要命的是,南司的这些糟老头子,总是在他耳畔念叨,陛下当如何如何……
李儇同意卢携建议,下诏以高骈为盐铁转运使,加紧兵力围剿黄巢。又复卢携宰相之职。他现在只想图个耳根清净。
公元880年,改元广明。
大明宫遂宁公主府里,少年和少女在院中连花池边打闹。
“唐宋,别让我抓到你。”悠然在池边又蹦又跳,想要逮到唐宋。
那唐宋又怎会轻易被抓,他自幼随玉娘习武,那飞檐走壁也是必修之术。他还记得有一次练功偷懒,被玉娘吊在树上暴打一顿。
唐宋速度飞快,悠然怎么抓也抓他不得。她突然脚被池边的石头跘住,扑通一声便掉进了池里。
唐宋大惊失色,便跃入池中将悠然救起……。
“哼!你个死太监”侍女邹玥骂唐宋道:“让公主受寒,该当何罪”
唐宋跪向坐在床上的悠然道:“此次公主殿下落水,实乃唐宋之罪。望公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