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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纪元末年22点25分,梵蒂冈。
“主教冕下,24根蜡烛已经悉数亮起。”
一个身穿银白铠甲的壮汉从门外快步走来,并单膝跪地。在他的面前,一位身穿红袍的年轻男子正出神地看着墙上的壁画,听到下属的禀告后连头也不回:“告诉教皇,把我们培养的裁决者都召集回来,圣地需要他们。”
那名男子在听到“裁决者”这三个字之后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他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红衣主教。
他并不是震惊于主教在语气中对于伟大教皇的不敬,而是在为他所下的命令而震惊——“裁决者”们全体召回?身为主教的亲信,他多少也了解一下教廷的内幕,所以他也知道,现在的教廷圣地之所以还能在各种明夺暗杀之中屹立不倒,就是传说在教皇的身旁还有留守的“裁决者”……一名!
以往一名“裁决者”就能保证圣地的安全,而现在……悉数召回?教廷要放弃对其他国家的控制了吗?
“是,主教冕下。”
虽然内心有着诸多疑问,但是多年来的生存经验让他知道现在质疑主教会是个什么下场……于是他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全部压下,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呼……”在守卫走了之后,红衣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神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错,是神错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灯光昏暗中闪出,脚步挪动间悄无声息:“他不该复生,亦不该降世。”
这话说的很严重,要是有其他人在梵蒂冈当这主教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那么以圣光发誓他将看不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但是红衣男子却似乎丝毫没有在意,只是语气有些无奈:“莲,你又在亵渎神了。”
“你嘴里说着这番话,却又要我们弑神。”白色的罩帽褪下,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正如你所说的,”红衣男子轻轻地笑了笑:“我们不能让他复生,况且……我们并没有弑神。”
他伸手一指墙上的壁画:“我们只是杀掉圣子而已。”
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一个巨大的黑色兽影被死死地钉在十字架下,它张着大嘴似乎正在发出不甘的怒号,而它流淌出的血液在地面上汇聚成了一条河流,上面漂浮着一具具骸骨……不多不少,正好24个。
“这就是你收到的神启?”
“多么宏大的场面啊,”红衣男子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壁画:“我决定把我的这幅杰作叫做……‘神之死’!怎么样?”
“神吗……真是个直白的名字。”
莲在看了一会后就对这幅壁画失去了兴趣,转身就想走,却在下一秒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说道:“有一名‘裁决者’在华夏境内遇到了刚刚完成的‘祭品仪式’,保守估计那附近至少有一名圣子……她提议暗中调查,并想办法接近圣子。“
“玩心这么重……是‘诡’吧。”红衣男子在提起这个名字时也不由得有些头疼,“就随她去吧,反正她的战斗力……对那些失去神智的怪物可没什么用。”
“好的,另外还有一件事……”莲手指轻动,一道厉芒从她的衣袖中闪出,径直擦过了红衣男子的脑袋,瞬间消失在了他的身后。
下一秒,一个瘦小人影从十几米高房顶上跌落,随即便在他的背后摔成了一滩肉泥。
“注意卫生。”莲收回了伸出去的手,重新隐没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真是个无趣的女人……”红衣男子轻轻地拍了怕手,两个身穿铠甲的守卫便推开门走了进来。当他们看到主教身后的死尸之后,脸上都有一种惊惧之色一闪而过,
“把这个老鼠抬走,顺便把这里收拾干净。”主教的语气中再次充满了威严:“这一次就放过你们,我不想下一次再有这污秽出现在这么神圣的地方!”
“是……主教冕下……”两个壮汉在他的面前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唯唯诺诺,在听到主教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之后,便如逢大赦一般立马上前将那个死尸拖走,还不忘用披风包着防止上面的鲜血滴落在毯子上。
当守卫离开之后,红衣男子缓缓地走到地上的血迹上,看着上面那渐渐干涸的鲜血附着在他的脚底,将他的脚边也染成了跟他身上衣服一样的颜色。
“还是红色好啊……”他轻轻地感叹道:“就算染上再多的鲜血,也依旧是那般纯净。”
教堂外,无边的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只有淡淡的月光挥洒在教堂屋顶上的十字架上,将这小小的标志渲染地格外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