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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穷酸书生卖字,不如去卖见识和观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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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霞客正有意将它引入新的人生轨迹,听到他有了新的想法,自然好奇地问道:“不知兄长有了怎样的高见?快快说出来,让小弟我也开开眼界。”
  颛孙泰然腼腆地笑了笑:“或许只是一些迂腐之见,根本入不了贤弟的法眼。”
  “那可不见得,兄长可不要妄自菲薄。虽然文人士大夫们瞧不起我等只能卖字为生的穷酸书生,但兄长的双脚可是走遍天下,双目更是阅尽风土人情,这样的履历,恐怕绝大多数王国的上层贵族都是不曾有的。你的见识至少在广度上,是远远超过在场很多人的。”
  他的这话说的声音并不大,然而因为另一个状况的发生,他们的这张桌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所以,他的话竟然意外地传到了很多人的耳中。
  这个意外的状况发生得所谓的核心圈子里。
  正如同颛孙泰然所概括的那样,争执主要有两种观点构成。认为郑国摆脱夏朝控制自立称王的行为是大势所趋的人,占据着核心圈子里的六成以上。然而直斥郑国的行为属于僭越造反的,也占有三成以上。其余的少部分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没有轻易的在这件问题上表明立场。但他们也或多或少地透露了自己的观点,虽然听上去模棱两可,但搅和进这场大讨论中之后,无疑也成为了争论的催化剂之一。
  不过其中有一个人的论点,却意外的引发了众人的思考。
  这个人叫做环景,是卫国盟邦环国的宗室。环国位于第十山脉的中段缺口,是沟通第九盆地和第十盆地的重要孔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而环国本身是和卫国一样,对夏朝十分忠心的附属国,他们的国王和当今卫国的太上王一起在夏朝的西部边境征战。国中的朝政一般交由太子打理,如果遇到急难险怪的问题,夏朝朝廷会随时给予支援。
  这两个国家对于下场来说,无疑是在东部边境布下的两枚重要棋子。落星江在一分为二之后,其北部支流先后贯穿两国,在两国境内形成了广袤的冲积平原。这些平原大部分用于农耕,但也有靠近山地的一小部分用于放牧,这里的战马因为水草丰美的缘故而长得膘肥体壮。这为两国组建强有力的骑兵军团而造就了天然的条件。环卫铁骑因此而成为排骨大陆上的一支劲旅。
  环国宗室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时刻做着战死沙场的准备。虽然他们国中的大部分军队也集中在夏朝的西部边境上,抵御试图入侵排骨大陆的敌人。但骄横的环国人一直认为,哪怕只凭借国中的那一少部分兵力,也足够保卫夏朝的东部边境之安危。
  然而如今郑国发动了叛乱,其军事力量在人数上就超过环卫两国大约七倍,他们在蚕食完夏朝在第九盆地的领土之后,不排除南下入侵环卫两国的可能性。如果能够堵住这个交通要道,那就意味着夏朝军队不得不冒着极大的风险翻越第十山脉,如此以来,郑国,以后或许得改称郑朝的这次革命,基本上就算是保住了最初的成果。
  然而,环国人可不想郑国人的铁蹄践踏在自己身上,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甚至会选择主动出击。然而,这其中的抉择最终还要遵从夏朝方面的决定。
  如果夏朝皇帝选择直接翻越山脉突击到郑国境内,那么他们与卫国自然应当即刻启程,从南侧袭击郑国,牵制其军事主力。
  然而,如果夏朝皇帝决定绕道南侧,从所谓的环卫平原进入第九盆地,然后开始北伐。那他们当然应当原地等待,坚守到夏朝军队到达此地的那一刻。
  所以从这位环国宗室的角度来看。讨论郑国的悖逆行为是否属于大势所趋,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他所在乎的只有夏朝人的决定,于是他在受够了众人的争吵之后,终于不耐烦的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记得有位夏朝皇子在卫国做官,不如去问一下他对此事的看法,”
  心向夏朝的那一拨士子,当然希望那么皇子能够站出来替他们说话,这样才不会寒了他们支持夏朝的一颗心。
  而那些强调郑国行径属于大势所趋的文人,则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强迫这位皇子认可郑国的行径,他们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的奇谈怪论,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支持这位皇子别立一国自立为帝。看他是不是还支持越来越不受士人待见的夏朝。
  于是这两群人先后挤到了华京所坐的那张桌子旁边,准备询问一下这位皇子的高论,然而却不曾想,竟然听到了徐霞客的一番狂妄言语,说什么一个穷酸书生的见识竟然能够超得过他们这群世家子弟。
  这下徐霞客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只见这群士家子弟们纷纷要求徐霞客对刚才的话道歉。
  徐霞客虽然没有想到背后竟然有那么多人在偷听,然而与他的性情又怎么会在一群文人面前服软,于是他索性拔出宝剑向着众人大喝一声:“诸君为何不听一听我这兄长的言论,再来决定是否让徐某人道歉。你们真的确定,我这兄长的见识就不如你们吗?如果比得过你们,能够说的你们心悦诚服,诸君能不能花钱购买他的见识,就当是拜师学艺所要交纳的束脩了。”
  众人听到他这么说,当下便有人怒不可遏,说什么穷酸书生就算真的有件事,也不能在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面前显摆,这是非常没有礼节的行为。
  然而却也有一些开明的世家子弟,主张让颛孙泰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双方因此而又重新划分为两派,叽叽喳喳的争吵起来。一时间竟然忘了以前来这做的目的,惹得华京看着他们都想笑。
  徐霞客见到这一幕也是只能冷笑一声,转过身去向颛孙泰然说道:“兄长,你且说你的,让他们吵他们的,小弟先开了眼再说。”
  “其实我的见解很简单,只有十二个字,那就是士不必再为士,民不必再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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