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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大笑传播的很广,就连岸上的那名壮士,都在奔跑的过程之中偷来了好奇的一瞥。
可是这一瞥之下,险些让徐有勉惊呼出声。他与那名壮汉显然是认得的。这一惊之下,竟然险些经对方的名字喊了出来,幸好徐霞客见机得快,立即抓住父亲的衣袖提醒他噤声,同时佯做调侃的说道:“父亲要时间不得厮杀的血腥,大可以坐回舱中闭目养神一番,等到儿子看罢了这场争斗,咱们再上岸寻个酒店,好好搓一顿,也好给您压压惊,您看成不成?”
徐有勉知道儿子已经看穿了自己和那名壮汉的关系,刚才的这番话只是为了掩盖真相,以免乱党的身份被扣到潭门爷俩身上。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好儿子演好这场戏。
可是他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了,即便远处的岸边重新传来厮杀声,即便卫国士兵的哀号和惨叫已经盖过了父子两人的对话,他的声带却仍然没有恢复正常功能。
徐霞客看着父亲这幅嘴唇哆嗦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好一脚踩在了父亲的脚面上。
徐有勉疼的几欲大叫一声,可他却生生忍了下来。若是被人看穿父子之间的戏码,那同样少不了一个亡命天涯的结果。
于是这一生已经冲破喉咙的痛叫,竟然硬生生的让他憋成了一句:“成!”
话音刚落,周围就传来一阵轻笑声。对于那些看客来说,儿子的询问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这位似乎有病的父亲才做出回答,显然是已经很有趣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稀奇见闻,即便是再有趣也不可能比得上岸上的打斗精彩。所以众人笑罢之后,便顺其自然的将注意力重新投到岸上去。
此刻,那名壮汉已经陷入了三股士兵的围剿之中。刀剑交击之声以更高的频率传到众人的耳朵之中。那名壮汉的动作也变得更加敏锐,似乎刚才的他并没有使出安全部气力。
汹涌的卫国士兵们像是奔腾万里的落星江一样,沉重的拍打在了坚硬的三江山上。一时之间他们积蓄的所有力量都在这里消耗一空。
领头的卫国军官显然感到了莫大的耻辱。他们这些人才该项祖国的象征——三江雪山一样坚不可摧,没想到这个贼人竟然比他们做得还出色。倒是让他们显得更像是那条泼妇落星江。
愤怒的军官拿起亲兵的弓弩,也不顾身亲手下的遮挡,一箭就射了出去。
扑哧一声,长箭扎透了一名卫兵的肩膀,却在换来一声哭嚎的同时,也换来了一声闷哼。
长箭在透过士兵的家邦之后,也戳进了那名壮汉的胸膛。虽然造成的伤口不深,但那个位置距离心脏已经不足半寸。
皮糙肉厚的壮汉夺过那名士兵的弯刀,而后横向一挥就将箭杆一断为二。而后他的身体重新恢复了自由,弯刀在他的手中更是出神入化的舞动起来,这下子,卫国士兵的上网状况变得更加不堪入目。
徐霞客看到这一幕,禁不住评价道:“猛虎本就凶悍,中箭之后,便又增加了三分狂性。”
不远处另一条船上的看客,对他的这条评价深以为然。于是也禁不住称赞道:“这位公子说得甚是!此猛虎恐怕就要突围而去了。没想到三股兵马在他的面前,也只如同泥人木偶一般不堪一击。”
徐霞客循声望去,却见一名中年文人立于船上,羽扇纶巾颇有公瑾英姿,峨冠博带饱含魏晋风采。徐霞客不禁赞了一声好,遂问道:“先生何许人也?”
“何许人?”那中年文士想了片刻,回答道:“家国不存,流落江湖之人。”
徐霞客心中一惊。一般情况下,亡国之人才会有这样的感触,但徐霞客却知道,乱入者也往往会有类似的情愫。于是他赶紧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石崇石季伦。”
徐霞客心中咯噔一声。这个名字在历史上也算小有名气,他自然不会没有印象,甚至在之前的某次穿越中,两人还曾结为密友,就连石崇的宠妾绿珠,最终也落到了他的手里。
只是如今时移世易,两人的情谊在这条时间线上却是毫无根基,而且在这个是非之地,与这个乱入者过分亲近可不是什么明智选择,鬼知道他有没有加入类似日月社之类的组织,而那个组织是不是已经被卫国侦知,更是个无从查起的事情。
累积了五十多次人生的警惕性告诉徐霞客,留给他与此人划清界限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只听他说道:“石先生是吧,我听你刚才的见解,是说这位壮士能够成功脱逃是吧?”
“正是!难道小兄弟不这么认为吗?”
“当然不这样认为。”徐霞客遥遥指着正在厮杀的那名壮汉说道,“此人狂性大发,体力将会迅速下降。而且杀戮起来已经没了章法,只顾着消灭眼前的敌人,而顾不上来自远处的威胁。这时只需要一个冷静的指挥官,将弓箭手和刀盾手组成两个层次的进攻梯队,不需要多久,这名壮汉就将受伤被擒。”
石崇听到徐霞客的这番话,便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爬上脸庞,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称赞一番,就见远处有个面色严肃的中年文官纵马而来。待到他到了近前,只用几个简单的命令,就让混乱的士兵结成了一个新的阵型。
石崇远远望去,就见那个新的阵型竟然和徐霞客所说的一模一样。周围听到他们对白的看客们,此刻也大都发出了惊叹之声。
与此同时,针对那名壮汉的新一波进攻很快就取得了成效。刀盾手们限制了那名壮汉的活动范围,弓箭手没花多长时间,就让他身上多出了几个窟窿。
那名壮汉终于因为伤势过重而动弹不得。卫国士兵们趁此机会一拥而上将他捆了个结实。
那名壮汉显然并不甘心束手就擒,可是他已经动弹不得,只好扯起嗓门大喊道:“我是石电,我是石电呐!”
徐霞客一捂脸,心中大骂这就是个蠢货。
与此同时,躲在船舱之中的徐有勉,已经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他当然知道石电的那番话是向他说的,言外之意自然是提醒他前去相救。可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又该怎么去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