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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如今是北周保定三年八月十五。正值中秋佳节,若是以往李岐还在公司里加班呢,可惜现在如今穿越到了南北朝,而且在这边关,吹着西北风。
未及日落,李岐便随着苏叶到了距离大震关数里外的一处山坳的营地,这是一块很大的平地,且有着山坳为其背风遮阴,山坳之上流淌着水流,流至山下,因山体走势而自分两段,人畜可分汲取,不必担心水体被污染,而营地的位置上也是可以防护外者入侵的。
关外不比关中,太阳西下后,寒冷的西北风吹在身上,直刺骨髓。
李岐的帐篷与苏叶紧挨着,因为李岐样貌恐怕会招引豺狼,而自己又是江氏商会的人,而家主十分看好这李岐,不排除这李岐会成为家主的人,所以得小心安排着。
本来行商在外的人,各种恶劣条件都须得适应,可李岐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于是让人在她所在的帐篷的外围设置了一圈碧绫布障,用以防他人偷窥。毕竟李岐身份特殊,而且温宁三人也是女子,自然要遮掩点。
“阿姊,这关外果然不比关内,嘶,好冷啊。”温宁已经披上毛毡依然觉得冷。
“那我令人弄个火盆来。”李岐出了帐篷便叫来人,端了个火盆进来,在炽热的火焰下,温宁感觉到温暖。
而李岐却感受不到寒冷,相反只感觉内心十分不安。看着帐外的边关,虽然明日便北上去原州了,但心里依旧是忧心忡忡,毕竟自己穿越到南北朝无权无势,完全依靠别人。
据说羌人等一直在这一带劫掠商队,出了这大震关以后,北上之路在李岐看来就是凶多吉少,李岐也不想继续跟着这江叙白了。
他原州江氏现在已经日薄西山,备受北周朝廷的打击,而那昌平王也被一贬再贬,而那历史上就没有记载过什么江氏,那么这江氏怕是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忽然李岐听到帐外传来的琵琶声,于是也寻着琵琶声而去,便看到营地中央已经生起了一堆篝火,而苏叶也围坐在此,而篝火旁还有胡姬歌舞,琵琶旋律动人心弦。
而那胡姬所跳之舞蹈正是魏晋南北朝常见的清商乐舞,当然清商乐舞是魏、晋、南北朝以及隋唐时期俗乐舞的总称,它经过了汉魏六朝直到唐初,不断吸取民间乐舞的营养,代有新作,被认为是华夏正声。
苏叶也见李岐到了,便招呼道:“哦,是李郎君到了啊,快来食羊肉并观此歌舞。”
而那女子身段楚楚,而又着用纻麻织成的布,质地细腻,色彩洁白,如同蓝天上轻轻飘动的白云。古人用这种麻布做成舞衣,穿上白纻舞衣跳舞,格外显得婀娜多姿,生生的把在场男儿的魂儿都勾引走了。
而这篝火旁,还摆满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烤肉,和那烤鱼等美味,俱都是事先烤熟的,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气,只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孜然粉、辣椒等调味料,不然会更加美味。
苏叶端着葡萄酒笑道:“这葡萄酒甘甜美味,李郎君又是那秦川诗会的魁首,不如歌曲一首诗,且助酒乐,岂不美哉?”
李岐心思转了好几转,这才想到了一个主意,说道:“实不相瞒,鸢飞本想赋诗,忽而想起前日学会的剑舞,那么一并舞来吧。”
众人一听李岐是那秦川诗会的魁首顿时也是尊敬万分,李岐要赋诗又舞剑,自然众人已经翘首以待。
温宁疑惑道:“阿……阿兄甚时候会舞剑的?”
“自然会的,你且去取我剑来。”李岐令温宁取来自己让人仿制的唐朝秋水剑。
李岐拔剑出鞘,寒光乍显,道:“那就有劳那位弹琵琶的阿姊能否弹一曲了。”
那名胡姬也点了点头,便弹奏起来。
胡琵琶附声而起,就见李岐体静神舒,拔剑随着舒缓的旋律同步而动,动作柔和,美观大方。
李岐倚天仗剑看着天生的月亮,随之一个转身,悠悠然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李岐又当文抄公,抄了苏轼的词。而众人一听不禁威坐起来。
苏叶也不禁感叹道:“此燕行曲仙味之重,李郎君果然是当今谪仙也!”
而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新奇,就连近期天天跟在李岐身边的温宁三女子也不禁瞪大了眼睛,虽然知道李岐擅长赋诗,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舞剑,而且这显然是任何人都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种剑舞。
李岐抬高着声线用着少年音唱到:“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虽说李岐唱功平平,但是这词也是绝佳,若苏轼的词这都能被说不好,那就有鬼了!
不知不觉间,诸多听众只觉身心似乎都融入了曲中,仿佛在缥缈的天庭,观赏着那美景,直教人一个不慎就会因此沦陷而无法自拔。
而李岐手中长剑时而灵动,时而轻柔,一身素白衣服亦随着剑势飞舞飘扬,亦如仙人落凡尘,姿态妙不可言。待曲子唱罢,正好剑舞完。
曲毕,厅内顿时爆发出了热烈的喝彩声,李岐将剑收入剑鞘,面问向苏叶:“明熙觉得如何?”
苏叶有些入神,怔了怔后道:“此燕行曲玄美至极如仙音,而剑舞也是如仙舞般,请问李郎君这曲子和剑舞是何名?”。
李岐笑道:“此曲名为《水调歌头》而这剑舞乃为太极剑。”当然李岐舞的也不是慢太极剑,李岐舞的是快剑,且非道家的太极,而是从张高策那里学来的刘氏太极。
据张高策那家伙说,这太极剑学会了后除了可以强身健体之外,此太极剑也可杀人,他不敌满洲兵而自杀殉国前便是用此太极剑,斩杀多名满洲甲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