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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娥想起这数日来同赵元休一出玩闹,这些事他却只字未提,总是做笑脸相伴佳人,今日听闻此事却有些懊悔近日常是得理不饶人的,心中一阵酸楚,脑中又映出他一番模样如三月春光,在他面前,自己总能感三月春暖。“这些多说也无益。孩子,过来。”秦国夫人向她招了手。
刘娥缓缓提起裙边,走近前去,望着夫人不知又有何意。
秦国夫人看着刘娥模样,道:“若是我女儿还在,怕也是有你这么大了……”
“夫人洪福齐天,婢子定会同王爷一样,悉心侍奉夫人晚年。”
秦国夫人听她这话说的如此诚恳,这才问道:“你既有这份心意,为何不肯认我为义母呢?”
刘娥望着夫人,正不知如何回答,只听秦国夫人又突然问道:“莫非你真是怕伦常有碍么?”
“这……”刘娥犹豫了一会儿,刚想作答,又听秦国夫人继而追问一句:“莫非是有何不能说的理由?”
刘娥乍听之下,心中不免为之一振,不想秦国夫人竟有这班神通,连这小小的心思都瞧得出来,也不敢隐瞒于她,只是点了点头,应下声来:“是。只是婢子心中所想,只怕未必能如夫人意。”
秦国夫人这时候却突然笑了起来,连声称赞:“果然冰雪聪明!且听本御所说与你心中所思是否为同一道理。”
“还望夫人明言。”刘娥句句恭谦。
望那窗外北风呼朔,人虽在屋内,可秦国夫人的话却让刘娥倍感冬寒,那秦国夫人句句话儿力辟千钧,倒更让刘娥察觉王府之中重重危机。
……
“我王府虽是新建不久,可人多的地方更是是非多。”秦国夫人话语虽说得柔和,可也藏不住其中针刺,只听她又道,“王爷乃王府主人,眼下又是前途无量。虽说招进几个妾室名分未定,可终究都想一夜成贵。那些个女子当中,张氏、安氏、何氏,三人都出自商贾人家,又系女流之辈,你等通住一墙之内,难免听到口舌之争……”
刘娥动了动嘴唇,秦国夫人见她似是要说些什么,略停了一会儿。果然刘娥趁此机会再行言语:“婢子入府以来,从来是深居简出,鲜少出门,纵然是真有什么口舌,大抵也说不到婢子头上罢。”
秦国夫人起身拿了剪子,去修剪那红梅,一边道:“你是落得个清静自在,却不知这外头多少流言蜚语尽是同你相关。”
“哦?婢子这些日子几近不曾出门半步,哪里落得把柄与她们?”刘娥显然有些不信。
“就这么大的王府内院,王爷行踪稍下点功夫便知去往何处。那有心之人难免不会借此兴风作浪,背地里乱嚼舌根。”秦国夫人细心地修剪着花枝。
“她们说些什么?莫非道我狐媚缠上么?”
“若真是如此简单几句,本御何故同先前对你如此冷淡?还舍得让你在外受冻么?”刘娥正要再问,秦国夫人先言道,“道你妲己再世,处心积虑混进王府,定是别有所图。想元休刚被封王不久,本御岂会在此时让我王府生出变故?如此形景之下,本御可不得不对你有所防患。”
刘娥听着那些人的传言,心里不免有些惶恐,只试着询问:“如此说来,夫人可是尽信了?”
秦国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本御原是有些不信,想你这女儿家未曾长成,如何能掀起这般波澜?可本御打心眼儿里却又不得不信啊!”说着,不禁皱起了眉头。
“夫人此话何意?”
“想我贺氏原本受娘娘所托,抚养元休长大。桩桩件件,何曾不为元休着想?也正因着如此,才不能信你,有些事上,哪怕元休不解我初衷,或是逼得他与我作对,我也定要护他周全!这一片为人母的心,恐怕你还不明白。”秦国夫人字字珠玑,语中显尽豪迈,又兼惆怅。
“婢子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却不想为人父母者,竟也有如此多的无奈。”刘娥一声叹息,毕竟自己幼时也是于父母面前如掌上明珠,哪知父母毕生为儿为女殚精竭虑。
“这种事儿,等你日后有了子女才知个中滋味,这会儿说了怕是也不能深会,”秦国夫人说到这会儿,也不知自己为何要与刘娥说这些,只觉是缘份使然,再莫是情投意合,又转了话题,道,“商贾内院,哪家不是多有纷争?那些个三妻四妾的,个个争风吃醋已久,便是正室嫡出,自幼儿在这人堆里长大,耳濡目染,自然也学得上一二分来。”
“未想夫人对这些事看的如此透彻。婢子家父虽也为官,后院也有两房姨娘,不过都也和睦相处。至于争吵也是有限,却不想其中尚且如此之杂。”刘娥仅凭着一丝幼年记忆应道。
“如此说来,你也该知道,从来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若碰上几个有心计的,怎么将你陷害至死都不得而知。”秦国夫人这时修剪完了花枝,又坐回炕上,刘娥仍是跟随其后,礼节丝毫不差。
“原来夫人与秀芳姐姐所想俱是一样,但不知夫人所言今日挑唆之人是谁?”
“本御明面上是撵了安氏出府,实则是要给那背后之人一个警示。若她知趣,这几日必会消停些。秀芳丫头揣测之人,大抵是张沁罢?”
刘娥一听,竟有些纳闷,不想眼前这雍容华贵的妇人竟如此料事如神,正欲问,那秦国夫人则笑道:“这秀芳毕竟也是涉世未深,能猜中张沁也是实是不易了!”
“哦?”刘娥又问道,“莫非夫人所想是另有其人?”
“你以为呢?”
“婢子也见得不是张沁所为,亦非何秀儿所做,依她们脾性,还不至于如此暗藏深机。”刘娥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你说的没错,秀芳推断也是合理。”秦国夫人又将其中道理一一分析与她听,“那张沁看似人畜无害,怎的无端提起母女相认一事?她虽年幼无知,未必那背后有人指使。若要她说出幕后主使,恐怕也并非易事。”
“那留她在府里岂非危险?保不齐哪日则祸及王府了。”刘娥迫不及待地问道。
秦国夫人随即摇了摇头,脱口便否决了她:“不,若将她放出去,连累的恐怕则是寻常百姓了。咱们王府既收下了她,倒不如干脆拔了她的根,免得到时殃及无辜!”
刘娥一听到此,不禁吓出一身冷汗,突然不知所云,不想王府这趟水竟是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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