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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秋风微寒,天空中挂着一弯微月,一叶扁舟在乌黑的夜晚里忽隐忽现。刘鹏坐在船舱里美美地喝着鱼汤,而一位中年女子正在船首吃力地划着桨。
“我说二姐,你别划了,休息一下吧,过来喝点儿鱼汤。”说话的正是刘鹏,自从自己和秦二花从江对岸的芦苇丛中逃了出来,两人就一直在江面上漂着,今个不知怎么了,江面上风浪很大,小船行得很慢,桨划起来也很费力。
“不了,小弟,你喝吧,你身体还没好透,身子弱,正需要补补,姐我还行,姐是苦命的人,大风大浪的见多了,一身的蛮力气,这点儿风浪姐顶得住。”秦二花边划着桨边和刘鹏搭话。
“姐,你经常在这江面上捕渔吗?”刘鹏又问
“曾经吧,现在也好久不捕了。”秦二花说着声音不知怎在变得低沉了起来,如果不是足够坚强,估计早已哭了出来。
刘鹏听出了秦二花语气的变化,心想,必是自己的话触到了她心里的伤疤,难道秦二花和这大江有过什么悲伤故事?
“二花姐,你没事吧,你还是过来休息一下吧,我来划桨。”说着,刘鹏放下鱼汤灌站了起来,来到秦二花面前。
“不用,小弟,不是姐小看你,这样的风浪你应付不了,姐是渔民的老婆,呜……”秦二花没说几句,突然情绪失控,痛哭了起来。
“姐,你怎么了,我扶你坐下,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刘鹏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了秦二花。
“呜……当年,也是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风浪,我和我的汉子划着小船在江面上捕渔,突然,一个大浪打翻了小船,我的汉子为了救我死在了大江里了……”秦二花到底是一个直爽的女人,如此的悲伤还能说出自己的伤心往事来。
突然,江面上的风浪好像大了起来,小船颠簸的厉害,刘鹏心里大惊,难道悲剧要重演?
只见,秦二花连忙从悲痛中缓过神来,跑向船头去拿桨,可为时已晚,小船已经快要失控,又一个浪打来,船翻了。
二人在江里不停地划动着四肢,起先二人离得并不远,但今天的江面注定是要毁灭些什么的,风浪诡异地凶险,虽然二人的水性都很好,但人就是人,任你再好的水性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
刘鹏幸运地抓住了一块木头,虽然江面的水流很急,但以刘鹏的水性,应该不至于淹死。
刘鹏顺着江水漂动着,不时搜索着江面,却没有看到秦二花的踪迹,对于她的生死也无从知晓,或许,她只是自己命运中的一个救星,救了自己便要离去。
不知道漂了多久,反正天已经快要亮了,借着清晨的微光,刘鹏有意识地控制着木头的方向,渐渐地,刘鹏漂到了岸边。
上了岸,刘鹏一下子便瘫软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鹏被一阵山歌唤醒了,他立马坐起身,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间木屋里,身上也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服装。
刘鹏起身走出了木屋,看到外面有一名年轻的女子正在晾晒着衣服,其中就有自己的衣服,外面玩耍的小孩见到自己走了出来,连忙喊着:“姐姐,他醒了,姐姐,他醒了。”
那名女子听见叫声,迅速转过头来,满脸笑容地看着刘鹏,有点儿兴奋地说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刘鹏见那女子转过脸的一瞬间,惊呆了,是夏夏,对,没错,怎么会是夏夏?
“夏夏,是你吗?”刘鹏惊声叫道
“你是在叫我吗?对不起,我不叫夏夏,我叫蒋雨凤,我们这儿也没有叫夏夏。”那名女子被刘鹏叫得呆住了
刘鹏缓了缓神,使劲捏了自己一下,很疼,然后又定睛看了一下对面的女子,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对面站着的正是夏夏,或者暂且只说是和夏夏长得极像的人。
“你真的不是夏夏?”刘鹏又轻声地问了女子一句。
“我真的不叫夏夏,我的名子叫蒋雨凤,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那名女子见刘鹏不信自己,又重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蒋雨凤?好美的名子,我叫刘鹏,是你救了我?”刘鹏冷静地问着对方
“是啊,是我和我爹把你从江边救回来的,你当时已经半躺在江水里了,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江水冲走了,多可怕啊,你家住哪里啊?怎么会掉到长江里了呢。”蒋雨凤奇怪地看着刘鹏
“我家住在南京,我和我姐在江面上捕渔,晚上风浪太大,船翻了,哦,对了,你还有没有看到别的人,一个女人被江水冲过?”刘鹏突然想起了秦二花,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我没有看见,不如我们现在去找我爹,他现在还在江面上打渔,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说着蒋雨凤就带着刘鹏往江边跑去
刘鹏一想到秦二花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心里不禁急了起来,脚步也快了不少,不一会儿就把蒋雨凤甩在了后面。
“刘鹏,你等等我啊,跑那么快干吗,如果我爹看到一定会救她的,你不用担心。”
刘鹏停了下来,等到蒋雨凤来到跟前才又走了起来,但蒋雨凤气喘的厉害,想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我说小姐,人命关天,能快点儿不?”刘鹏有些焦急
“是啊,人命关天,我这人命也关天,不是吗?我都说了,我爹在江面上打渔,要是有人落水他一定会救的,我当初也是被我爹从江面上救回来的。”蒋雨凤解释道
“你也是从江面上被救上来的?”刘鹏大喜,心想,你还说你不是夏夏,八成你是失忆了。
“那么你是怎么落入江里的,你的名字是你本来的名字吗?”刘鹏试探性地又问了起来
“不知道,我们还是先去找我爹吧。”说着蒋雨凤就先跑了起来
“慢点儿,夏夏,哦,不对,蒋雨凤,你慢点儿,别摔着。”刘鹏见蒋雨凤像是发疯似地跑着,不禁担心起来。
二人来到了江边,见不远处有一渔人正在吃力地拉着网,只听见蒋雨凤用手弓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叫着:“爹,你快上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只见江面上的渔者回过头来,大声喊道:“不行啊,闰女,爹捕着大鱼了,拉在网里,走不动。”
过了半响,渔人的渔船依然停留在早前的位置,好像并没有挪动多少,看来着实捕着重物了,又过了一会儿,渔人明显有些疲惫的样子,蒋雨凤站在江边急得直跺脚。
刘鹏见状,对蒋雨凤说:“雨凤,别急,我去帮他,你站在岸边别乱动,等会儿接应我们。”说完,便一跃跳入了水里。
刘鹏对于自己的水性是很自信地,虽然此时的江面水流也还急,但刘鹏已经休息好了,况且现在又是白天,没多大一会儿,刘鹏已经接近了渔人,他上了船帮渔人拉起了网。
渔人见刘鹏拉住了渔网,自己便去划桨,很快,小船已经靠岸了。
“小伙子,好样的,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老人上了岸,嘴里还不停地夸着刘鹏
“前辈夸奖了,我哪能和您比啊,我从来没打过渔。”刘鹏也跟着寒暄了起来,突然刘鹏惊呆了。
渔网浮出水面,里面居然有一具尸体,天啊,刘鹏差点儿哭出声来:“姐,二花姐……”
刘鹏连忙跑过去打开渔网,抱出秦二花的尸体放在一片干净的地方痛哭起来。
刘鹏跪在秦二花的坟前烧着纸钱,早己泣不成声,虽然秦二花并不是他的亲姐姐,刘鹏和秦二花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但她救过自己,并且也是因为救自己而被江水淹死的,在这个世界,她就是自己的亲人。
老渔人在一旁叹息道:“为什么好人不长命,为什么不是小鬼子淹死在长江里,只要有鬼子在一天,我们穷苦的人都过不上好日子。”
蒋雨凤默默地站在刘鹏身后,她看到刘鹏的姐姐离去也很伤心,她也很想有个姐姐或者哥哥之类的亲人,可她没有,她只知道自己是老渔人从江里救来的,当刘鹏问起自己身世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很迷惑了。
晚上,桌子上点了灯,蒋雨凤端上来一盘热气腾腾的鱼汤来,老渔人拿出了一坛酒出来,给刘鹏和自己面前的碗里都倒满了。
刘鹏看到渔汤,又想起了秦二花来,不禁又流下了热泪。
“孩子,喝酒吧,人各有命,你要想得开啊。”老渔人端起酒来喝了一口对刘鹏说道
刘鹏伤心了片刻,端起面前的酒碗来一饮而尽。
渔人又给他倒了一碗,刘鹏又是一饮而尽。
渔人不再给刘鹏倒酒,而是问道:“孩子,你是从南京漂过来的?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啊?”
“是的,我和我姐是从南京那里漂来了,家里没有别人了。”刘鹏答道
“你可曾婚配?”老渔人见刘鹏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又问道
“至今单身,没有婚配。”刘鹏答道
“那好,我家雨凤也还没有婚配,你可愿意娶她为妻?”老渔人望着刘鹏的眼睛说道
刘鹏听了一惊,心想:“不会吧,因祸得福吗?自己在现代都没有娶夏夏为妻,难不成在这里还能和夏夏结婚?只是,还不能确定蒋雨凤是不是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