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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原是天子与朝臣们议政的地方,此时此刻却成了大魏首富纪士明的庭审之地。文官以白首辅为首站于朝堂右侧,武将和监察官员立于朝堂左侧,三阶金阶之上坐的便是当朝皇帝--郎永庆,侍于皇帝身旁的便是护卫宫城的御林军统领敖坤。此时白首辅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陛下,朝臣们都已到齐,可以宣纪士明上殿了。”
皇帝点了头,一旁的刘公公道:“宣纪士明上殿。”
门外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金丝竖纹的白色丝绸熠熠生辉,腰间环着玉腰带,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就像是一辆呼啸而来的列车上的灯泡,令人畏惧。这人缓步走到皇帝面前,下跪作揖,道:“臣纪士明参见皇上。”白首辅见状,立马不屑得哼了一声,像是觉得纪士明假仁假义一般。
皇上抬手,道:“免礼”,还示意了白首辅,说:“白卿,开始审判吧。”白首辅朝陛下拱手作揖,意思是要开始庭审纪士明了。
白首辅目不斜视地盯着纪士明,道:“纪士明,我们对六必居的调查结果令人发指,大魏建国以来,还没有哪家商帮,曾以如此卑劣的手段追逐暴利。”说这句完便歇息了片刻,盯着纪士明,看着纪士明开口想辩解的时候,就马上打断他:“民间诸多议论你是如何压榨其他作坊、从运货商手里获取回扣、定期进行掠夺性定价,采用威胁以及设立独家销售区的方式,使得许多大货行不得不歇业”,越说越得劲儿,白首辅又上前一步,继续问责:“在过去15年里,你一直想方设法打垮对手,独霸并且操纵市场以抬高物价,陛下多次劝阻,你却视皇权为无物,如此胆大妄为”,随即转身启奏陛下:“陛下,此一则便足以定罪。”
皇帝没有多言,只是问纪士明:“纪士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纪士明背两手于身后,抬头看着陛下,黑亮的眸子里藏着一团火焰,义正言辞道:“我刚进入这个行当的时候,一片混乱,各大商铺为逐利,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是我建立秩序,让市场变得规范。”
纪士明慷慨激昂道:“明记创造了数百万活计(工作岗位)的时候,无人问罪;当年瘟疫横行,三郡禁闭,我把粮食药物送到每家每户的时候,无人问罪;我让大魏商业独占鳌头,外邦归附的时候,无人问罪。”
纪士明又转看向白首辅:“明记是大魏沸腾的血液,你说我是独霸是操纵,我把这叫做开创力。白首辅,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被审判。”
这一反问,让白首辅几乎哑口无言,面露难色,只是怒斥道:“信口雌黄”,说完便又启奏陛下:“陛下,臣所查之事皆为实情,如今民怨已成鼎沸之势,纪士明不可再留。”
首辅一党的敖统领也进言:“陛下,臣日夜戍卫宫城,保护圣驾,只知道一个道理,只要能保护陛下周全,宁可错杀不可错放”,敖统领悄悄抬眼,偷看皇上的脸色。见皇上略有犹豫,又进言:“臣听闻当初西夷会冒险与我们一战,都是因为纪士明从中作梗,他与西夷通商,将数不尽的金银钱财运往西夷,才让西夷有实力去壮大军队,给我大魏朝埋下了隐患,没过多久,西夷就举兵来犯。”
纪士明几欲开口,但还是选择了沉默,不打算为此辩解,只因敖统领说的是实话。
白首辅这下倒是借题发挥:“陛下,这可得算得上是通敌叛国了。”
纪士明不想再与白首辅争论,不是因为他不屑,而是因为他一直都认为在这件事上他确实做错了。
白首辅见纪士明没了气焰,正打算趁机奏请皇上给纪士明定罪的,可苏将军一个箭步上前与敖统领对峙:“敖统领莫不是忘了是谁在战前半月的时候,遣急报回京通报的陛下西夷意图不轨,还带回西夷军备调动的细报,让我方能及时调整军力,两战便结束了的我方边境之危...”
纪士明沉声咳了一声,斜眼示意了苏将军,苏将军便不再多言。
敖统领不服气:“呵,好人都让他纪士明当了,赚了大钱还能回来卖乖,真是无往不利啊。”
皇帝面生怒色,拍桌而起,语速极快,铿锵有力,“就是你们这些商人,搬来搬去,从中牟利,才让给西夷有了机会,大魏险些亡国!”
见龙颜大怒,群臣跪拜,齐声道:“皇上息怒。”
纪士明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似乎暗沉了下来了,他回想到了前天晚上苏将军来他的府上告诉他的那些话:“纪兄,咱们的这位皇上已经不是从前的郎永庆了,你如此聪慧,怎么就不明白呢?”
纪士明仰望着明亮的月亮,说教似的告诉苏将军:“飞蓟啊,你看看那明亮的月亮,我们初见永庆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嘛,他那时心里装着天下百姓,事必躬亲,只要是能保天下太平的事,他总是冲在前面,那次疫情连我都畏惧了,他却能在长明街上演讲,安抚百姓。不正是为了这点,我们才在一起扶持他的嘛,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不论过多久他都能是那轮明月,能与太阳争辉。”
苏飞蓟太了解纪士明了,一但是他纪士明认定了的事,他就不会轻易改变想法,有时他很佩服这种坚决果断的性格,但有时也是被他这种偏执的性格气得牙痒痒。苏飞蓟只得叹一口气,“既然你坚持如此,那我不多劝了,今晚你我兄弟二人好好喝一杯吧”。
纪士明笑了笑,“但是飞蓟,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明天不论朝堂审判过程如何激烈,你都不能插话,若判了我什么罪责,更是不能替我求情。我怕永庆陷入了他无法挣脱的罗网中,加之乔文苑和慕容风暗怀鬼胎,如果你因受我连累,一起入狱,永庆孤掌难鸣,恐怕大魏就...”
......
其实白首辅手里还有一份纪士明贿赂朝廷官员的奏折,但是他怕纪士明最后跟他来个鱼死网破,弹劾自己滥用职权,迟迟不敢上交,现在像是豁出去了似的,站于殿前,拱手道:“启禀皇上,这是纪士明钱庄用来贿赂朝廷官员们的奏报,他用四十万两银票分别买通了户部,兵部,礼部,监察司的各级官员,臣以为纪士明欲图谋不轨。”
皇上听到这件事,双目直直地盯着纪士明,招手示意说:“快呈上奏报。”
呈上奏报后,白首辅一直怕纪士明反咬自己一口,面露惧色。
正当皇上翻阅时,纪士明开口道:“白首辅可是想指控我想要谋朝篡位?”
白首辅一听他这样开场,觉得他可能无意弹劾自己,便气定神闲道:“你这可算是不打自招嘛~”
“谋朝篡位我未曾想过,但确实有意买通官员弹劾白首辅。”
白首辅突然吓得手直抖,道:“你~~你~你,我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反而遭到你这乱臣贼子弹劾,真是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啊,陛下。”敖统领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言:“陛下,这乱臣贼子是想砍掉你的左膀右臂,一统朝堂。其心当诛,罪无可赦。”
纪士明看着陛下,铿锵有力道:“白首辅与敖统领所言属实,请陛下赐罪。”
皇上瞳孔一震,本来心中是有些怒火的,但现在全部消散了,还愣了半晌,白首辅、敖统领、朝臣们更是惊疑,像是没想过会这么顺利似的,都朝纪士明看去。
纪士明扬言道:“罪臣四境通商,与外邦暗通有无,从中牟取爆利,是为不义;暗中笼络官员,欲弹劾朝廷要臣,是为不仁;欲统一朝堂,是为不忠;此三则,条条当诛,臣纪士明请陛下明旨。”
皇上回过神来,道:“你不打算再为自己辩解了?”
“没什么可辩解的,我确实是做了这些事。”
白首辅暗喜,在一旁道:“陛下,纪士明已然伏法,望陛下明断。”
这群朝臣也都是乌合之众,见纪士明大势已去,便纷纷附议道:“望陛下明断。”。
皇上正襟危坐,宣判:“纪士明与外邦与外邦暗通有无,赚取不义之财;贿赂官员,欲弹劾要臣,权力欲染指朝堂;特赐纪士明死罪,明日午时斩立决,改京都世明钱庄纳入国库,财产没收。”
群臣拱手跪拜,道:“陛下圣明”。